收银台上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堆避孕套,各种颜色尺寸和味道。
他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发现谢衍的目光也直勾勾地盯着那排东西。
两人的目光短暂地相触,又同时移开看向别处。
瞿铮远清清嗓子:“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谢衍欲盖弥彰地从避孕套下边的位置取了条薄荷糖下来,瞿铮远笑笑没说话,安分地掏钱。
回到酒店七点多,王不凡进屋跟瞿铮远核对了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
“下午两点跟剧组一起采访,对答范本你都看过了吧?”
大多直播类访谈节目比较严谨,会提前和嘉宾沟通好问题,免得现场气氛尴尬。
总共就十来个问题,瞿铮远早已烂熟于心:“你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行。”王不凡冲谢衍挤眉弄眼,“我先走啦,晚安哟小可爱。”
谢衍乖顺地挥挥手:“拜拜。”
房门刚一关上,瞿铮远就坐到谢衍身侧,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正准备来个热情拥吻,王不凡又一次推门而入:“哦对了——”
瞿铮远顿时从床头弹到床尾,祭出影帝级别的演技,茫然道:“怎么了?”
王不凡笑着叮嘱:“上午十点有活动,你还是提前一个半小时起来弄造型,别玩太晚!”
都是成年人赤裸裸的暗示。
谢衍像只鸵鸟,脑袋都快埋到腿上去了。
“知道了知道了!”瞿铮远的语气里透着一股急躁,“还有什么事儿没有?你想想清楚!一次性说完!”
王不凡搔搔下巴,眯缝起眼:“或许……我还能买票能看戏吗?”
瞿铮远吼出一个铿锵有力的“滚”。
确定王不凡滚远以后,瞿铮远不放心地把房门反锁了。
在知道谢衍要来上海以后,他就叮嘱王不凡把房间升个级,于是临时更换了能看到外滩夜景的情侣房。
城市灯火斑斓,华美壮观,船舶在江面上驶过,留下一道道闪亮的微波,清凉的晚风吹拂,气氛温馨而浪漫。
不远处就是东方明珠塔。
他以为谢衍会称赞他贴心有爱,细致周到,然后他们会像Jack和Rose那样拥抱,接吻,欣赏这座城流光溢彩的夜景,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的。
临近期末,双休日的作业也成倍增加,谢衍是带着一书包卷子过来的,物理刷完刷数学,数学刷完做英语,埋头苦干,专心致志,眼里容不得一丝活物。
瞿铮远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大床房上躺尸,怕妨碍谢衍写作业,他不敢开电视不敢打游戏也不敢看喜剧,看了半小时电子书后,又睡了两个多钟头。
他是被一阵水流声给吵醒的,抬手看表,发现都快十一点了。
桌上的文具与试卷早已收拾干净,他一个鲤鱼打挺,瞬间活灵活现起来。
情侣房的构造比较精妙,大床边上就是浴室,其中一面还是落地的磨砂玻璃。
瞿铮远之前没睡过这种格局的房间,双眼不由自主地瞟向那面玻璃,热气凝结成珠,覆在上面,勾勒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抬手,弯腰,擦沐浴液,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在眼中,可又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瞿铮远的理智都快跟着烧模糊了,喝了口饮料给自己降温。
里面的水流声停了,紧接着是拖鞋踩踏地面的声响,不多会功夫,谢衍开门出来了。
他的头发挺短,没有吹干,只是用厚实的毛巾裹着擦了几下,湿漉漉地垂在前额,他嫌行李太重,只带了件短T和不过膝的小睡裤过来,两截大腿光溜溜的。
瞿铮远的视线最初是落在他光洁的小腿上,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留意过谢衍的小腿,几乎没什么肌肉,白皙笔直,穿上裙子估计都不会有人知道他是男孩子。
目光渐渐上移,棉质的面料包裹着紧翘的臀部。
谢衍丝毫没有在意那多情火辣的视线,撅着屁股研究那智能机顶盒要怎么打开,他弯腰时,衣服都快垂到地面,露出细瘦的腰线与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