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去一些,是竹子围成的篱笆,墙里一座屋子,屋外有树有藤,还有一方水池,水池上飘着荷叶,池子不远处置着一方案几,上头放着笔墨。
这简单安逸的风格,又让千茶想起了旋离,这想着,便更好奇,更想见这位殷殷了。
千茶:“你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六殿下回道:“偶然间。”
他说完又笑了声:“是缘。”
为了不打搅六殿下和殷殷,千茶将铃铛的声音隐去,轻声躲到荷花池旁的大石头后。
六殿下瞥了她一眼,心里咳了两声,整个人端了起来,笔直站好,将扇子好好地放着,微微弯腰,敲了两下门:“殷殷姑娘在么?”
千茶噗的一声笑出来。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六哥。
不多时,便听吱呀一声,殷殷姑娘便将门打开,千茶好奇地探脑袋过去,却被前头的树给挡着,看不真切。
六殿下:“给殷殷姑娘送了些糕点。”
殷殷:“谢谢。”
千茶心中一顿,这殷殷的声音,也同旋离的一模一样。
她绕过石头,想从另一头看,这样更仔细些,可才想离开,殷殷便走了出来。
千茶屏住了呼吸。
这殷殷姑娘,果然同旋离一模一样。
若不是旋离此刻在昆仑无法出来,若不是这殷殷额头上瞧不见籍谱,千茶会觉着,这两人,便是一人。
连拿东西,用东西,殷殷也用的是左手。
不一会儿,六殿下便跟着殷殷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殷殷拿着糕点却不吃,放在了一旁,六殿下舔舔唇,朝千茶的石头那处瞥了一眼,接着干笑一声,悠悠开口:“殷殷姑娘,今日可否有其他事?”
殷殷摇摇头,给六殿下倒了茶,接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像,太像了。
这举手投足,分明就是旋离。
千茶见着,有些痴,有点疑。
殷殷:“写字,画画,无其他事。”
六殿下点点头,忽的将扇子拿了起来,放在旋离面前:“我,这,这扇子陪了我数日,是,城里,那个,有名的。”他一咬牙:“今日想将这扇子赠与殷殷姑娘,望殷殷姑娘不要嫌弃。”
殷殷姑娘淡然地看了眼六殿下,客气地笑:“殷殷无功,不受他人之礼。”
“我,不是。”六殿下左思右想:“我就是想送给殷殷姑娘。”
殷殷仍旧那般客气的笑,甚至有些疏离,摆手拒绝,并道:“殷殷昨日的画还未完成,你若无其他事……”
千茶在石头后看着,频频摇头。
这两人,陌生的不是一星半点啊。
六殿下见殷殷就要赶他,情急之下,立马上前搭住了殷殷姑娘的手臂,阻止她站起来。
千茶嫌弃地看了眼,心道,登徒子!
果然见殷殷姑娘不悦地立马将手拿开,蹙着眉头,她正想说什么,忽然闻见侧方的石头那边叮叮一声响。
原是千茶太过激动,被树枝给绊了一下。
她见自己暴露了,便从石头后走了出来,对着面前微妙站着的两人,干笑一声。
千茶:“你们继续啊。”
六殿下见千茶出来,心里似是忽然间有了依靠,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举起手勾了两下,示意千茶过去。
一旁站着的的殷殷,见到石头后走出来的千茶,神色忽的变得有些不一样,平日里那副平淡如水的表情,惊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