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江年摇头:“我怎么会嫌弃。”
枳於大喜:“那你就是答应了。”
亏江年:“我……”
她还未说些担忧的话,身旁的亏江月突然一个欢呼,手中准备许久的淡黄色花瓣往空中一抛,她大喊:“恭喜姐姐!恭喜枳於!”
枳於同亏江年的婚礼办得简单,如今于山的狼族,被赶的赶,被杀的杀,只剩下一些忠心跟随枳於的还留在山下,枳於成婚那晚,请了所有还在于山的狼族吃了酒,山脚一片,十分热闹。
亏江月作为亏江年唯一的娘家人,忙里忙外,一天下来,倒也忘了难过这事。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后,亏江月终于有些垮了,她回头看着满山的红灯笼,和收拾残藉的小妖们,心里的酸楚突然涌上心头。
她要了壶酒,悠悠地找了处静的山头,懒散地靠着喝酒。
她从前想着,若是有天,枳於同姐姐成婚,她该伤心成什么样,但今日看来,不过如此。
掩下难过,看着姐姐幸福,她其实是开心的。
想着她仰头喝下。
是开心的吧。
她苦笑一声。
她抹抹脸,忽的摸到眼角湿润一片,她蓦地笑了出来。
“亏江月,你哭什么?”她自言道。
酒多了,她便有些迷糊,这几月,枳於听闻她的脚伤,从于山给她寻了更好的大夫,这么一治,她觉着脚上舒服许多,走着也顺畅许多。
枳於待她很好,但枳於是为的什么,她知晓。
枳於待她的好她全然接受,她是为的什么,她也知晓。
亏江月拿着酒壶站不稳,在回头的一块大石头上左右晃着。
她有些醉了。
“月,牙,月。”
她悠悠地唱起来,仰头喝酒,又咽下一口。
“月,牙,花。”
她踮脚转了半圈,只可惜此处无花,元扇,也无灯。
但这一点也不影响她继续跳。
“起手,一,弄。”
她将酒壶托起,随意一丢,酒壶一个漂亮的弧度向后,平稳地落在她的脚心上。
“唔。”亏江月低声:“好重。”
这声后,她脚支撑不住酒壶,砰的一声,酒壶摔在了石头上。
壶里的酒已然被她喝完,她红着脸愣愣地看着脚边的碎片,轻笑一声,指着它道:“是你自己,太重了。”
她蹲下,想将碎片拾起,却不料被划了一口子。
她看着手指上的血迹,呼了声气:“你报复我。”
她愣愣看着伤口,难过道:“你也不喜欢我。”
亏江月虽晕,但还是找回了回去的路,她到洞里后,看着各处的红灯笼,只觉着心里苦涩。
晃晃悠悠,她摸着便撞进了一个洞里,洞中红床红布红蜡烛很是刺眼。
还有桌旁坐着的,两位穿着红衣,正喝合欢酒的新人。
“江月。”
亏江年见她进来,立马站起来,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急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