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丁文玮应下后又和秦蓁蓁嘱咐了两句才离开病房，秦蓁蓁坐在凳子上，五官揪紧，秀眉拢在一起，她看向陆如云的目光复杂。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斟酌了几分钟打电话给贺双双：“方便聊一会吗？”
陆如云一直到下半夜才醒来，她这觉睡得很沉，将近十二个小时，醒来脑子懵懵的，她盯着面前的天花板看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医院。
这刺鼻的味道，太熟悉了。
她闭了闭眼睛，耳边听到声音：“醒了。”
陆如云转头看，秦蓁蓁正从茶几上倒了杯水端过来，她神色如常的走到病床前说道：“喝点水吧。”
“谢谢。”
她刚开口才听到自己粗哑的声音，伴随两声轻咳，秦蓁蓁坐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在床头柜上拿下吸管插进杯子里，递给陆如云。
陆如云接过喝了半杯水，抬眸看向秦蓁蓁道：“你怎么来了？”
“双双呢？”
秦蓁蓁接过她喝完的杯子：“贺双双去处理网上的事情了，至于我怎么来，陆老师怕是忘了我们现在还是合法关系。”
陆如云被她这样的话一堵，半响没开口，目光随着秦蓁蓁的身影在移动。
秦蓁蓁看向陆如云：“饿吗？我让季路送些饭菜过来。”
陆如云摇头：“不饿。”
秦蓁蓁拿起手机打电话道：“季路，送两份粥到病房来。”
陆如云：“我不需要。”
秦蓁蓁简短的打断她的话：“我饿了。”
陆如云：……
季路很快就送了粥进来，陆如云也给贺双双打了电话，刚挂掉秦蓁蓁就递给她一双筷子，她僵了片刻伸手接过。
季路很识趣的走出了房间。
秦蓁蓁低头吃饭，神色与往常无异，陆如云瞥眼她侧颜，一时间摸不清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吃完之后秦蓁蓁抱着睡衣去卫生间洗漱，窗外寒风呜咽，刮过窗户有阵阵响声，秦蓁蓁从卫生间出来只穿了件薄薄的无袖睡裙，她站在陆如云的病床前伸手拿下夹着头发的夹子，柔顺的长发倾泻而下，披散在她身后。
陆如云定定的看着秦蓁蓁：“你干什么？”
秦蓁蓁将夹子放在床头柜上，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睡衣：“去洗漱吧。”
陆如云脸色稍沉：“秦蓁蓁。”
秦蓁蓁抬眸看着她，明眸清澈，水汪汪的，她解释道：“你别误会，因为你住院，现在外面都是狗仔，他们都守在门口呢，你觉得我这个点出去，明天新闻会怎么报道？”
“我只是不想惹麻烦。”
她的说辞有理有据，陆如云也知道因为自己住院的事情现在外界方寸大乱，各个媒体肯定蹲守在医院门口，想要知道她的第一手消息。
哪怕贺双双已经在微博澄清她只是因为疲劳过度晕倒，但仍旧有不少的人认为她是患了重病。
这种情况下，秦蓁蓁在深夜还离开，确实不妥当。
思及此陆如云捏着睡衣道：“那好，我让人给你空个房间出来。”
秦蓁蓁垂下眼睑：“别折腾了。”
陆如云捏紧睡衣，指尖发白：“我不习惯和别人……”
秦蓁蓁抬眸，眼睛清亮：“将就下，也就这一晚，我不想节外生枝。”
她句句话带着避嫌的味道，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好似两人真的只是合伙人，没有过任何感情纠葛，陆如云明眸闪烁。
秦蓁蓁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兀自掀开被子上床。
两人之后一句交流都没有，整个病房很安静，只有秦蓁蓁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