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不假思索,立刻拨了回去。
陆饮冰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语气不好地说:“干吗?”
“陆老师,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她态度不善,但是夏以桐就是知道她没有不耐烦自己,心底忍不住泛起丝丝甜意,食指勾着胸前垂下来的长发,一个卷又一个卷,清清嗓子才把满眼春意压了压,镇定道:“你为什么……要关注我啊?”
“你说呢?”
这一记反问来得猝不及防,夏以桐抿抿嘴,心说:想也知道陆老师不会这么直截了当地告诉她。
“我猜……因为我们是朋友,是吗?”
“恭喜你,答对了。”
夏以桐顺了嘴,就接道:“那是不是要亲亲抱抱举高高?”话说完就后悔了,陆饮冰一定又要生气了。
“等一下,有人敲门。”
“好。”
陆饮冰把手机放下来,走去开门,门外一身睡裙的梁舒窈抱着枕头来了,笑容灿烂:“嗨!表妹~”
陆饮冰轻哼了一声,算是对这个称呼还比较满意,问:“你又来干吗?”
“来找你睡觉啊。”梁舒窈扬了扬手里的大白枕头,作势就要来抱她,嘟嘴道,“我晚上一个人睡不着,认床。”
陆饮冰相当熟练地侧身让开她的怀抱,嘈她:“你可要点脸吧?你那床睡了八十年了,还认床?”
“胡说,我今年才二十九。”
“再有一个月就三十了,老女人。”
“那也比你好,排骨精。”梁舒窈边说边抬长腿迈进陆饮冰房里,径直就往床那儿走,陆饮冰的枕头给扔走一个到沙发上,把自己的放上去,并排摆着,满意了。
“懒得理你,别在我床上滚啊,被子都被你弄皱了。”
梁舒窈立刻在床上玩起了星球大战,枕头与被褥齐飞。
陆饮冰:“……”
她眼不见心不烦地往窗户那边走,背对着梁舒窈,“喂”了一声,“还在吗?”
夏以桐生吃了两个柠檬似的,嘴里全是酸泡泡,闷声道:“你那儿还有别人?”
“我一个远方表姐。”
“哦。”
“哦?”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想问……”夏以桐咬咬牙,道,“你表姐晚上和你睡一起?”
“对,你不开心?”陆饮冰察觉到这样的情绪,索性直接问了一句。
“没有。”
“真没有?”
“真的没有,不信我笑给你听?”
“那你笑啊。”
“陆老师……”夏以桐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我就是随口一说。”
“不行,我当真了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吗?”夏以桐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哈完,总觉得有人在偷窥她,尴尬又害羞。
“乖。”陆饮冰笑道。
在床上坐着玩手机的梁舒窈忽然抬起头,望着陆饮冰的背影皱起眉头。
……
“晚安。”
陆饮冰通完电话回来,转身就对上一张放大到极致的脸,梁舒窈一脸“有情况”的八卦目光盯着她:“说,给谁打电话呢?还乖?”
“关你什么事?”陆饮冰日常怼表姐。
“你不觉得你把贵客放床上晾着,一门心思打电话很失礼吗?”
“不觉得,再说你算哪门子贵客,要真是客我早就把你赶出去了。”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梁舒窈哭诉道。
“世风不下,我这人心也这样。让路,我要去洗澡,洗完澡回来再给你说。”
“好嘞,我在床上等你哦。”
梁舒窈把空调调高到28度,把被面重新抻平,枕头放好,侧枕在床头,两条光白的长腿从睡裙下露出来,随意交叠搭在深蓝色的被面上,吊灯光线洒下来,随时可以就地开一场睡衣秀。
“是你的粉丝?”梁舒窈道。
陆饮冰躺着,梁舒窈坐着,听她讲剧组里发生的事。
“她自己说的,而且平时表现的也的确很喜欢我,铁杆的那种,我说东她不敢往西,我往南她绝不往北,一见我就脸红,逗一下就害羞得不行。”
梁舒窈危险地眯起眼睛:你确定这只是粉丝?而不是对你图谋不轨的爱慕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