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以桐走过旋转楼梯,径直推开卧室的门进去,在镜头里的夏以桐犹如梦游似的,扑倒在了床上,彻底不动了。
陆饮冰在镜头外,温柔地回答了她假设的问题:“让。”
她把DV搁在床头柜上,弯腰脱了夏以桐的鞋和外套,把被子给她拉上,夏以桐一动不动,任其摆弄,以前睡觉还是动动胳膊腿要抱抱,看来是真的困得狠了。
陆饮冰盯了她一下午,除了看剧本还得随时喊醒她,不比夏以桐好多少。昨天一夜没睡,今天睡了一上午,但是晚上的睡眠质量和白天是不一样的,晚上睡一觉醒过来精神百倍,白天越睡头越晕,中午起来缓了好一会儿。她下午也困,剧本里的字都变成了小蝌蚪,调皮地游来游去,就是不游进她眼睛里。但她不能睡,她要是睡了夏以桐就没人管了,两个人瘫成一团,又重复着昨天。
陆饮冰洗了澡钻进被窝里,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按理说她现在应该是很容易入睡的。酝酿了半天,大脑越来越清醒,甚至比她以前上午工作的时候还清醒。
睁眼闭眼都是折磨,陆饮冰索性偏过头,看向睡在她颈侧的夏以桐,夏以桐头往枕头上仰着,是一个非常放松的姿态,约莫是家里暖气开得太足了,两边脸颊上都是酡红,有点像情动的时候,但偏偏安静乖巧,不似那时那般勾魂夺目,别有一番动人风情。
她粉唇微张,可以看见里面红润柔软的舌尖,藏着一个美妙的诱惑。
陆饮冰慢慢倾身过去含住了她的上唇,睁着眼睛,用自己的睫毛去接近对方的睫毛,夏以桐呼呼大睡:“……”
陆饮冰用灵活的舌头勾出了她的舌尖,夏以桐砸吧了两下嘴,像小狗喝水那样舔着陆饮冰的嘴唇,舔得湿漉漉的,再抿抿嘴,脑袋往陆饮冰怀里拱。
有时候无意比有意更加撩人,陆饮冰反正睡不着,望着怀里的人心痒,经过一番半点也不艰难的心理斗争之后,在被子里上手剥了夏以桐的睡衣,光溜溜的皮肤摸起来爱不释手,夏以桐哼唧了一声,腿伸进她两腿之间,无意识地蹭着,勾着她光裸的小腿,边蹭边用鼻音发出暧昧不明的哼哼声。
陆饮冰:“……”
不行她好像有点儿腰软。
……
第二天夏以桐和陆饮冰同时睁眼,神色特别激动,生怕不说就给忘记了:“陆老师陆老师陆老师陆老师……”
“嗯嗯嗯嗯,说吧。”陆饮冰非常淡定。
夏以桐说:“我昨晚居然做梦了!”
陆饮冰道:“做梦有什么稀奇的,大家都做梦啊。”
“不是。”夏以桐神神秘秘,话到嘴边卖起了关子,“是这个梦很神奇,你猜一下。”
陆饮冰:“梦见自己开宇宙飞船?”
夏以桐:“这一点都不神奇!”
陆饮冰笑了笑:“梦见自己左拥右抱,后宫三千,结果被我捶了一顿?”
夏以桐鼓了鼓脸颊,手在她陆饮冰肩膀上打了两下,气愤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陆饮冰:“做梦嘛。”在夏以桐威胁的目光下从善如流地改了口,“做梦怎么了?做梦也要尊重基本事实,我和你,两个人,不可能再多出来谁。将来的孩子也不能!”
夏以桐催她:“你快猜,正经一点。”
“梦见末日,你一个人拯救世界打丧尸?”
“不是。”
“梦见穿回武侠,你变成了电视剧中的人物?”
“……陆老师你不写小说真的是可惜了。”
陆饮冰:“……”
陆饮冰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猜不出来是她的错吗?她和夏以桐关系再亲密也不可能连她的梦境都能洞悉:“你能不能饶过你想象力贫瘠的女朋友一把?连个范围都不给,我怎么猜得出来。”
“和你有关的,和你我都有关的。”夏以桐说。
陆饮冰说:“婚礼?”
没猜对,但是夏以桐笑得很开心,“不是啦。”她脸颊发烫,有点不好意思地别过了眼睛,道,“是……春梦。”
“噢。”陆饮冰神情微妙。
“是不是很神奇?”夏以桐手搂着陆饮冰的胳膊,下巴抵在她肩膀上,嘴唇就快贴上陆饮冰的耳朵,“从我和你在一起以后,几乎没有做过春梦。”
“意思是在一起之前经常做?”陆饮冰挑挑眉,发现了华点。
“也没有经常,一个星期一次吧。”夏以桐脸红道。
陆饮冰啧了一声。
夏以桐对着她的肩膀轻轻咬了一口。
陆饮冰缩了缩脖子,问:“你做梦都是谁在上谁在下?”
夏以桐脸整个埋进陆饮冰肩窝里,声音极低:“你。”
陆饮冰说:“我好辛苦啊,梦里要伺候你,现实还要伺候你。”
“我也可以伺候你的啊,我不挑。”夏以桐表忠心,虽然她拍上部戏减了肥,但相信很快,她的线条和力量就都会回来的。
陆饮冰抛出了第二个问题:“梦里舒服还是现实舒服?”
“……”夏以桐有一个短暂的停顿,说,“现实舒服。”
陆饮冰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斜眼道:“我很好奇为什么梦里会舒服一点?梦里我有多出别的花样吗?别辩解,你刚才撒谎展现出来的演技,不及平时的十分之一,自己都骗不过,还想骗我?”
夏以桐:“……”
第一次觉得有一个演技吊打自己十条街的影后未婚妻真可怕。
“咳咳,”夏以桐呛了一声,旺盛的求生欲使她打定主意矢口否认,演技的最高境界就是连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夏以桐这一刻相信了自己,义正词严而又理直气壮道,“就是现实舒服!梦里一点感觉都没有!骗你我就是小狗!”
陆饮冰说:“不改主意了?”
夏以桐坚决摇头:“不改了!”
陆饮冰说:“确定梦里没有感觉?一点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