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子里有着复杂的人性,说他们每个都十恶不赦吧,那是不可能的,说他们是大善人吧,那也不对,他们有着人性中善和恶的两面,对待外人一样的包容,而不是抱着驱赶的态度,但是他们在自己的内部就有各自的纠纷,一个人要去把他鉴定成好人和坏人,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像童铃她爸那种,就是彻头彻尾的坏人了,社会的渣滓。
管叔一生都没有妻子,他收留了一个弃婴,把她养大成人,那个姑娘非常的有出息,十分的上进,可是他们家里条件实在困难,管叔几乎没有办法拿出钱来再供那个姑娘上学,可是机缘巧合之下,姑娘的其实父母又来找她,说当初她被抛弃其实是有隐情的,父母和女儿重归于好,他们走了,给管叔留下了一笔钱,管叔又变成了一个人。
苏辛到的时候,管叔沉默给姑婆盖好了白布,表情是难以言喻的忧伤。
管叔看起来年纪很大了,花白着头发,脸上都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充满着苦涩。
“姑婆是怎么出事的?”
现在村里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来参加别人葬礼的就更少了,生怕下一个不幸的就是自己。
“谁知道呢,也许是年纪大了吧,老了就是这样,人终究会有走的那一天,我恐怕离那天也不远了。”
管叔叹气,想摸出一根烟来抽,想想又放进了口袋里。
“今天早上来敲她的门,发现很久都没有人应,这不应该呀,因为他是一个起很早的人,这么多年了,一直不变。”
姑婆每年如一日的早起,然后打扫庙宇,上香,然后就是曼城祈祷,她就坐在那里,哪也不去。
“门还没有被拴上,我想她应该是已经起了的,那这扇门不会开的,我又敲了很久,她还是不应我,我进来看,人就躺在这里,已经没了知觉。”
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可能昨天还好好跟你说着话的人今天就死掉了,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只能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再也不会睁开。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着蒙蒙的小雨,给泥土添上了一层薄薄的湿意。
苏辛帮着管叔一起把姑婆给下葬了,没有立碑,因为还没有时间做,连棺材都没有,只能这么葬下去。
苏辛问管叔为什么不等头七之后再下葬,管叔说来不及了,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这世上对自己死亡的预兆,有种在诅咒自己的感觉。
“管叔……”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大概就是轻于鸿毛的那一种,什么贡献也没有做出来,不明不白的活了大半辈子,我的身体已经快撑不住了,我今天来是打算和她告别的,可是没想到她居然比我先走一步,只能说是天意弄人了。”
雨还在下,不过越下越小,于是凉凉的露在脸上,很快就化为虚无,让人一点也感觉不到,只看到蒙蒙的烟雾。
“或许你过两天就可以看到我的尸体了,入土为安,我会把自己给办好的,阿宁啊,有些事情你不必要执着去询问到结果,因为没有好处,有时候也没有必要。”
管叔走了,走之前留下了这么一句长长的话。
苏辛更加好奇了,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以为人所知的呢,背后的真相到底又是什么?
苏辛回了家,刚刚木柒和童溪就已经被她叫回去了,回到家之后,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王寡妇,被丈夫的鬼魂杀死。
童大伯以及他的两个孩子,被王寡妇的丈夫杀死。
姑婆,死因不明,管叔说是自然死亡。
童铃家,童铃借助鬼的力量杀死自己的父母,前任阵眼,自己也死掉了。
童玉镯,被童溪身边的女鬼杀死。
童满文家,家里人都死光了,还剩下童溪一个。
童小萱和童柳,都活得好好的。
钱丰盈家,还剩下钱丰倩和钱丰盈的婆婆。
村长夫妇,村长重病,但是两口子仍然健在。
木柒,现在已经算她家的人了。
易叔,还活着。
管叔,命不久矣。
目前接触的就是这十二户人家,苏辛排除掉自己,还有一户。
那户人家是一对夫妇,没有孩子,一般不怎么出门,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苏辛从过来的那天开始就没有见过他们,不知道是正好错过了还是他们真的没有出来过。
“我出去看个人,很快就回来。”
苏辛朝着木柒喊了一声就朝着外面跑出去,目的地是那对夫妇的家。
门上落了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苏辛推开了门,被里面的味道熏了出来。
果然不错,这家人已经死掉了,而且很有可能他们才是村子里最先受害的人。
尸体早就腐烂发臭,很是恶心。
苏辛又跑回了家,现在阵眼在谁身上已经很清楚了。
先让童小萱和木柒那边把童溪那里处理了,然后她再动手,最后和幕后使者决斗,这里的一切就可以落下帷幕了。
“怎么跑的那么急?”
木柒责备的说了一句因为跑得太快正在喘气的苏辛,拿着帕子给她擦了擦汗,十分的贤惠。
“想通了一些东西,没什么,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苏辛如果去搂住了木柒的脖子,木柒含笑说好。
“到时候你跟着我们出去,你的本体怎么办?”
这棵树也没有办法挪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