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呢？”
“从心所欲不逾矩，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东西。”
镜月如一下就明白了玄易想要对她说的意思，不是不见死不救，而是不能。
“可是师父，我答应了她了，我想要保护她。”
镜月如低着头，表现得很沮丧。
“尽你最大的努力吧，千万不要心态失衡。”
玄易比较担心的是这件事情给自己小徒弟带来的打击，心魔这种东西一旦生成，就很难解除了。
“嗯。”
镜月如应了一声，失落的离开了。
苏辛发现了镜月如的不对劲，因为她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每天也不修炼，时不时的盯着她发呆，还动不动的叹气。
这样让苏辛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病危的人，就快要去了一样。
“你这几天在我面前晃什么呢，难道你不要修炼的吗？”
“修炼。”
镜月如点头，然后继续用一副发愁的表情看着苏辛。
“你到底怎么了？”
“如果我保护不了你，你会不会怪我？”
镜月如微微低头看着苏辛，耷拉着脸。
“就算你不怪我，我也会怪自己啊。”
镜月如还没有等苏辛说话，叹了一声气，坐在了苏辛的身边。
“你这几天就是在烦这件事情？”
苏辛搁下了自己手上的玉简，觉得有些好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就是一个只知道修炼的小白痴吧，心思很单纯。
“这难道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吗？师父说了，黑市商人有自己的一套交易的规则，你现在相当于一个物品，打上了那个商人的烙印，他只要想拿回来，就可以上门来要的。”
镜月如看起来很难过，秀气的眉眼都透着沮丧的意味。
“嗯，没错。”
好像是这样来着，很不爽。
“如果他来要的话，我们怎么办，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他。”
镜月如都要愁死了，她每天都在想这件事，打坐在想，看见苏辛的时候就更在想了。
“你为这个烦什么呢，这是我的事情，我会解决的。”
苏辛脸上蒙着面纱，她把面纱解了下来，对着镜月如笑了笑。
镜月如一眨不眨的看着，又叹了声气。
她不想看见现在生气勃勃的人又变成她们那次见面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倒在地上的少女奄奄一息，那么狼狈，那么让人心疼。
“你怎么解决，你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有办法的。”
苏辛戳了戳镜月如的脸，车到山前必有路，大不了就自杀，和这个世界拜拜。
“你想保护我？”
苏辛凑近了看镜月如的眼睛，镜月如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靠的太近了。
她离她这么近，轻轻的呼吸落在她的脸上，让她一下子就回忆起了那一天，在温泉里面，她睫毛上挂着的泪珠就像稀碎的星芒，那么好看，黑色的眼眸带着依赖，又软又乖，会带着哭腔糯糯的说话，让她整个人都变得不可控制起来。
“嗯。”
声音就像是从喉咙里艰涩的卡出来的，镜月如觉得自己的耳朵有点烫。
“那你就努力变强吧，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糟糕，你的资质在我之上，以后一定可以变得很厉害。”
苏辛卷着镜月如散下来的一缕发丝，懒懒的压在她的身上，上挑的眉眼像是带着钩子，但是自己却不自知。
镜月如点头，有些楞楞的。
“我以前虽然看你不顺眼，但是也觉得你是钟灵毓秀的人物，心思通透，气质缥缈若仙，今日才发现你原来呆呆的，若是让外人知道你这幅模样，你的形象恐怕是要破灭了。”
“不会。”
镜月如也拢了苏辛的发丝来把玩，她不稳重的小女儿情态的模样只有师父和师兄们知道，如今又多添了一个人。
在外人看来，她是稳重的掌门之徒，寡言少语，气质如冰。
镜月如并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在别人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真性情，她最温柔的一面，永远只展现给自己信赖的人。
镜月如如此想着，表情突然空茫了一下。
也就是说，她现在把苏辛当成信任的吗？
她们明明……
“我去修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