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勤一愣，随即快速回答道，“三千万年了。”
“三千万年了，那件事之后已经那么久了……么？”
他说，声音很低，像是在问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为何不自行离开，寻找更高的位置？”
闻言，他只是轻轻颔首，“上神大人为了天界殚精竭虑，总要有人来照顾大人！”
听闻他的话，凌华不置可否，只是轻轻一笑。
“上神大人？”他看着他不答，再次出口唤道。
凌华面色温和，看不出喜怒，“劝了又如何，若不是这件事，他怕是不会见我，更何况是听我所言。”
书勤的脸上闪过些许的一丝为他鸣不平的不满之色，他抬起头，恭敬看着他道，“上神大人，既然如此，为何不告诉他当年之事？”
提到当年之事，凌话面容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告诉了又能如何？”
书勤看着她，语速微快，“至少封希大人会理解你，不会怨了上神大人这么多年。”
听闻他的话，凌话愣了愣，随即苦笑一声，“那你便是太不了解他了。”
书勤有些急切的反驳道，“可是，上神大人，你是为了救他啊。”
听到他的话，凌话目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轻轻摇头，“你倒是了解我。”
被他的目光看的那一瞬间，书勤整个人一颤，自知自己失言，妄自揣度自己主人的想法，已然犯了神族大忌，但是他就是忍不住为自己的主人不平。
“上神大人，既然您这么在意封希大人，为何不阻止他去下界？”
“阻止？这次怕是任何人都阻止不了了吧！”
凌华说着，忍不住轻叹一声，或许是他为了这天界谋算了太多，抑或是因为朋友的即将离去，他竟少有的开始说了起来。
“这天界，怕是只有他能够越过结界去往凡间，见到尊神大人吧。”
“光神已经下令，没人可以阻止！”
“况且，你我又怎知，那便不是他所求之物？”
书勤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皱眉道，“封希大人怨了您这么久，为什么您不解释？”
凌华转过头，看着有些替他不愤的青年，低低一笑。
“没什么好解释的。”
“可是……”
“无论我有什么理由，那终归是我的选择，也该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这么多年，我都在想，当初我是不是做错了，若是当初让他们一起死去，或许也是他所求。”
“我不是他，又岂止，他所选的，是不是他想要的。”
“罢了，这次便由着他自己选择吧！”
☆、第六十九章
“尊神大人，很抱歉打扰您。”
“封希此次前来，便是因为尊神大人到凡间之事。”
“尊神大人此次来到凡间之事，光神大人及众神皆以知晓，因为尊神大人的结界，无人可突破，便让封希先行拜访。”
“还望尊神大人见谅。”
听着他的话，站在一边的苏苏，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也就是说他们下凡之事，天上的神仙都知道了，虽然很想下来，奈何自家师尊早已封闭了所有的门。
所以，现在众神只得先派出这位神仙先来劝，嗯，确切的说是，应该是要稳住自己师尊，省的一个没注意，随随便便变作出什么惊天动力的大事。
她忍不住瞅了瞅自家师尊，默默的想，他家师尊有这么可怕么，可怕到众神这么大惊小怪，不就是下了个凡间。
似乎是注意到了苏苏的目光，原本一直沉默不言的陌衍抬头朝着苏苏所在的方向。
苏苏一愣，朝着他干笑一声，“你们先说事，我什么都没说？”
陌衍神色极为淡漠，声音依旧像是一种悦耳的琴声一般带有磁性，像是在蛊惑人心。
“石头，若是再想一些胡乱之事，吾便封了你的嘴。”
苏苏立刻朝着他做出咧嘴的表情，动作十分熟练的用手堵住自己的嘴，乖乖的站在他的身后不发一言。
这一幕，在苏苏看来十分习惯，她从一开始做石头的时候，时不时的被自己师尊口头禁言，现在好歹会先行下禁止令了，好歹是有进步了不是。
在她看来，十分普通的一幕，却足以让站立在一边的封希呆滞不已，他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目光在苏苏身上看了许久，才诧异的询问道。
“尊神大人，不知这位是？”
听到他面露疑惑道问自己名字，苏苏一瞬间忘了和自家师尊做的闭嘴的姿势，她朝着他善意一笑，“我叫白苏苏，是他的徒儿。”
她的话刚落下，封希脸上便露出错愕之色，他目光在苏苏身上徘徊许久，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朝着她温和的笑了笑，“我是封希。”
听到他朝着自己笑，并没有什么恶意，苏苏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说你是水神啊？”
封希轻轻颔首，“是，我是司水之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