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秀秀听她这么说,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开始专心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但今天的池说的确很奇怪,在出差之前,她每天上班的时候还会趁着去休息室的时候摸鱼,但着一整个早上,池说都没离开过自己的椅子,像是被定在了椅子上一样。
中午吃饭之前,方秀秀拍了一下池说的肩膀,把沉迷于工作的池说拉回了思绪:“说说,下班吃饭了。”
她刚说完,就看见曾乖和夏周在朝着这边走来,她跟她们笑了下,而后跟自己的固定饭友离开了公司。
曾乖走到池说身边,笑嘻嘻的样子:“说说,难得今天说跟我们一起吃饭诶?”她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自从你谈恋爱之后,除了笛笛出差之外,就没怎么跟我这个孤家老人一起去食堂了。”
夏周打了个呵欠:“周一来太快了,我早上困得不行,一会儿回来好好睡会儿。”
曾乖白了她一眼:“有性-生活的人一边去。”
夏周“哈哈哈”了两下,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怎么?羡慕了啊?”她看向池说,“但你没对象,没办法。”
“惹急了我去约/炮……”
曾乖说完这句话,才跟夏周意识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池说到现在都没开过口。
两人又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事把目光放在了沉默的池说身上。
夏周嗅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息,她舔了下唇,缓缓开口:“说说,我们中午吃什么啊?”
池说站起来,丢下两个字:“随意。”
这两个字干巴巴的,曾乖听得心头一跳,她说了句:“随意的话吃份干锅好了。”
“嗯。”
三人已经在往外面走了,池说依旧是站在中间,但是她没之前活跃,或者说,一点也不活跃,始终抿着唇一副什么事都跟自己没关系的样子。
夏周和曾乖也被影响到,于是三人第一次一句话都没交流,就到了食堂。
端了饭打了菜落了座,夏周才小心翼翼地问道:“说说,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池说看着她,眼神空洞,说出口的话也没有温度:“没有。”
“那你……”曾乖又不想直接说出来池说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状态,“吃饭吧。”
池说拿起了筷子,盯着眼前的干锅里的藕片,她夹了一块,还没放进嘴里,眼泪就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这可吓坏了她的两位好友,曾乖立马从包里拿纸巾出来,她也快哭了:“呜呜呜,谁欺负我们说说了啊!”
夏周把池说还在僵硬拿着的筷子给夺了出来,往她手里塞了纸巾:“擦一擦。”
池说把卫生纸扑在自己的脸上,接着捂着自己的脸,眼泪很快就将这一张纸打湿,慢慢的,纸巾破了一些,眼泪一个劲地往桌上掉。
夏周给她重新塞了张纸,跟曾乖一起紧抿着唇不发一语。
池说为什么回成这样呢?答案好猜也不好猜,两人皆替池说感到忧心。
要么是池说跟贺临笛吵架了,要么就是池说跟贺临笛……分手了。
排除掉池说家里出事这样的情况,因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池说肯定已经请假不来了。
周围已经有人看了过来,夏周和曾乖无心理会,她们现在只担心池说的状态。
池说到底哭泣是压抑的无声的,只有眼泪在流,但后来还是咳到了咳嗽。
这时候食堂已经没多少人了,池说的面前躺了许多的纸巾——曾乖还去超市买了一包卫生纸,不然不够用。
池说依旧捂着自己的脸,但她已经开始平复呼吸,没有再继续哭下去了。
夏周松了口气,把桌上的卫生纸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回来的时候看见池说已经放下手了。
这一通哭泣似乎非常畅快,池说哭得脸上哪哪儿都惹了红色。
本来池说的长相带有一点攻击性,要不是平时她整天笑容挂脸上,或许人缘也没这么好,甚至有的人还会觉得她看起来不够亲切,但现在她本身的攻击性已经被眼泪给击溃,此刻看起来只有楚楚可怜,让人心疼。
她呼出一口去,鼻音浓厚到听不出原音:“我……”
夏周握了下她的手:“不说也没关系,你先缓缓。”
曾乖太心疼她了,但现在池说这状态也不好开口问,免得又一次触动池说的伤心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