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驾吗?XX酒吧后门,车牌号XXXXXXX。”
或许今晚不适合,她在医院的那番“多管闲事”报应似的在脑海留下了小小后遗症,得缓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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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秋的季节,依旧是个大太阳天,万里无云的,九、十点钟的阳光洒落进教室,给一排排桌椅镀上活力。
青春期的少年们各个朝气蓬勃,恰有那么一缕光线投射在讲台,落在夏初槿的手指和她扣着的书页上。
“同学们,有什么额外的疑问吗?”
今天的授课部分她已经全部讲述完毕,流畅清晰,现在到了自由问答时间,附中的课程就是这样安排的,能进来的学生底子都不错,每堂课的内容会被压缩在30分钟内,之后余留的时间用来答疑,进一步提升学生的理解。
夏初槿已经胸有成竹了,教室后方的几位年长老师表情都很认可,她的教风如人一般,很稳当温和的风格,这种最容易跟学生建立双向桥梁。
几个常见的问题解答完毕,离打铃只剩三分钟。
坐在第三排的一个女生背靠着椅子,身子歪了下,脚踩在课桌下面的单杠上,单手懒洋洋举起,“老师,《雨巷》中这个被塑造出来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是作者借着这个姑娘的形象表达自己对理想的追求,作者有什么追求呢?您介绍这篇文章的背景时好像没有提到啊。”
明明长得一副端正样貌,说话神情也是冷淡成熟那种,一看就是超同龄人的心智,偏偏刻意作出吊儿郎当的样子来,有点儿欠打。
是杨次语,三班出了名的“问题学生”,她的问题不在于学习不好或者犯校纪校规什么的,她是以为难老师出了名,没人知道为什么,似乎这是她的个人乐趣?
可这位小主的风格一向是为难固定的几位老师,都是那种名师,一般的年轻老师她“瞧不上”,不知今天怎么被夏初槿这么个实习老师赶上了,同学们看着她的眼光充满了同情。
“......”
问题是有些刁钻,夏初槿抬手将不听话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另一手压了压书页,不见一丝慌乱,“对,杨同学的问题有些深度,我们这篇文章主要讲的是......”
“而作者本人,他当时写这首诗时的背景,国家正在白色恐怖的非常年代,大革命失败之后的那种苦愁,是当时有志向有热血的年轻人最痛苦的时期,但他在那样的迷茫与煎熬中并没有放弃自己对于理想的孜孜追求。”
“叮~”最后一句话落下,下课铃准时打响。
“杨同学,老师的解释你还满意吗?”
杨次语不吱声,有点儿吃瘪的表情,夏初槿笑了下宣布,“下课。”
学生们一阵欢呼,脱笼的小鸟般闹嚷开来。
第二次公开课圆满完成。
其实并不是像在台上侃侃而谈那么轻松简单的,还好,昨晚她在医院熬夜查的资料派上了用场,夏初槿收拾着讲台上的教案等资料,拇指摩挲过磨砂壳的笔记本,一颗心才定了下来。
教学组给她的分数,是近三年来实习老师的最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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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槿因为是实习的,没像正式老师那样被排了几个班的课,她得多跟着师傅,多琢磨教学方式,找出合适她的路子,所以学校只给她安排了三班一个班的语文教学。
下午的时候,夏初槿改完作业,于姐转悠了过来,她课多,又管着一个班的学生,再加上昨天的坠楼事件跟家长、校领导沟通着,到了这个点儿才有空出现几分钟,照看下她的小徒弟。
“怎么样,听说你拿了个三年来的最高分?”于姐敲了下办公室门,朝另外两个也在办公室的老师点头打了个招呼,便背腰抵着办公桌,在夏初槿身侧站着了。
夏初槿从小被教导地尊师重道,条件反射就要给自己这没名分的师傅起身答话,肩膀刚动还没使上劲就被按着坐了回去。
“你就坐着说话,干嘛呢,都是同事怪不自在的,哪儿那么多讲究。”于姐啧了下,“你这姑娘性子好,能力也不错,就是这规矩多,条条框框的。”
夏局家里教出来的千金,挑不出毛病的优秀,如果能稍微接点地气就更好了。
夏初槿在前辈面前腼腆抿了下唇,手肘重新搁回了深紫红木的桌面,“好。”
“说了不用这么拘着。”于姐左手捉了只紫砂茶缸,茶叶香气淡淡的,算这所学校教师的风气了,串办公室那些年长些的总喜欢拎个杯子,不喜欢年轻的拿一次性杯子客套泡茶招待她们。
夏初槿这才真的笑了,跟师傅讨论了下今天课堂上的情况,说到杨次语的事儿,于姐少见的蹙了下眉,嘀咕着,“不应该啊,这孩子虽然拗,可不欺负年轻老师啊,有分寸的,你一刚来的怎么就招惹上她了?”
夏初槿就纳闷了,合着不欺负年轻老师就叫有分寸?学生应该尊师重道,难道对其他年长老师就可以无所顾忌吗?
正要询问,于姐又蹙了下眉,想到了什么,声音更轻了,自言自语的,“哦,她是不是知道你......”
说话间,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寸头的年轻小保安先是探了个脑袋收获一众人疑惑的目光,接着才推门而入挠着后脑勺跟老师们打招呼,另一手捧了大束的鲜花,白玫瑰还沾着露珠。
这下众老师更惊讶了,“这是?”
小保安一身深蓝制服,捧着束花还挺英气,但显然这不是他准备的,他憨憨笑着径直往夏初槿的方向走,“刚有个帅哥要进学校,按制度是不允许的,他说给女朋友送花,我让他打电话他又说算了,让帮忙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