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根老师哭笑不得地打断他:“我那是撕了块窗户纸,然后用小刀削了根细竹签,沾着酱油在纸片上写的!”
“哦,原来还能这样!”
季鸫恍然大悟:“那行,我之后也这么干吧!”
说着,他凑近莫天根。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大堂正门外那‘金木水火土’五组人物造像吗?”
季鸫嘀嘀咕咕道:
“我们把自己找到的情报和联络写成小纸条,然后塞进黄铜士兵的拳头里……我观察过了,那三个兵哥儿在最角落里,照明不怎么好,位置也相对隐蔽,应该没有哪个妖怪会注意到。”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莫天根表示赞成:
“越是能够正大光明经过的前门花园,越是不容易引起怀疑。”
他笑着拍了拍季鸫的肩膀,“记得用英文啊,哈哈哈!”
季鸫心说你那“fengboting”也好意思自称是英文吗?
不过一来他的英语水平实在很不如何,二来Chilish加拼音虽然看起来有点蠢,但当暗号确实挺好用的,于是季小鸟喉头一滚,生生把吐槽给咽了回去,转而说起另一个更重要的话题。
“对了,你先前有没有看到任渐默?”
季鸫问道。
莫天根摇了摇头:“没呢,我没见过他。”
季小鸟只觉颇为遗憾,“那这样,如果你之后在收集线索的时候遇到他了,务必将我们的计划告诉他,行吗?”
大根老师当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两人匆匆商量好,又约定好一小时之后无论找没找到线索,都在这里再碰一面,就很快说了再见,各自往一个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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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樊鹤眠正从正厅的一个偏门出去,绕进后方的一条回廊,直奔东面的一个院子而去。
她现在心急如焚。
女孩儿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判断错了。
她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目标,竟然是个她压根儿招惹不起的硬茬子!
刚才樊鹤眠从白衣男子身后经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想要去摸对方的背,并且打算说出“抓住你了”这四个字的前一秒,对方却忽然先动了。
那男人只不过很快地侧了侧身体,甚至没有回头。
樊鹤眠只觉有一抹寒光飞快地一闪,而后脖子一凉,一股更接近瘙痒的刺痛传来。
她愣住了,下意识地低头,看到一缕鬓发徐徐飘落,断口整整齐齐,似是被利刃削断的。
于是樊家姐姐伸出的手僵硬地收回,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然后她看到指尖沾上了一抹鲜红的液体——血量不多,但明晃晃地告诉她,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自己就要死了!
“你走吧。”
这时,樊鹤眠听到对方说话了。
弹琵琶的男人借着乐声的掩护,没有回头,只是压低声音说道:
“可别死了。”
樊鹤眠:“!!”
女孩儿当即意识到了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她在这里耽搁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若是她不想现在回头,然后将“鬼”传给自己的弟弟的话,唯一的方法就只有现在、立刻、马上去找另一个参演者,赶在十五分钟的死线之前,搞定替罪羊……
樊鹤眠只犹豫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