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正是酒意上头,睡得迷糊之时,只以为是在做梦,根本没当一回事儿,还心很大的以为是同伴的恶作剧,咕哝着骂了几句,让对方别来烦他睡觉。
直到一条手臂传来剧疼,醉汉从睡梦中惊醒,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被砍掉了!
在极度的疼痛中,醉汉彻底清了酒,忍痛捂住自己还在飙血的断手,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离开之前,他一边哭一边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借着半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他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黑影依稀是个人的轮廓,此时骑在他的同伴身上,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把砍刀,正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同伴身上招呼……
……
第二天,警方在桥洞下找到了另一个人支离破碎的尸体。
只是与那断手醉汉的口供不同,现场没有第三者出没的痕迹——没有脚印,没有新鲜的指纹,甚至连醉汉口中所谓的“凶器”,那把砍刀,也一样都没能找到!
于是那醉汉被警方当做杀害了同伴的第一嫌疑人逮捕了起来,几番审讯之后,又因为证据不足而给放了,这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活口的分尸案,最后还是再度不了了之。
但那之后,恐怖的歌谣就流传了开来。
后来还随着不明凶手的分尸案越来越多而名声大噪,甚至有人给作了谱子,补满歌词,录成单曲,放在了网络上……
“喏,就是这首。”
樊鹿鸣说着,点开了播放器。
空灵过头了的八音盒的前奏响起,一个十分萝莉音的甜美女声,用刻意压低了的气音哼唱道:
——我好痛,你的脚可不可以借我?我好饿,你的牙可不可以借我?我好渴,你的舌可不可以借我?
——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请代替我死在这儿吧!
——我好冷,你的皮可不可以借我?我好累,你的手可不可以借我?我好困,你的头可不可以借我?
——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大好人,请代替我死在这儿吧!
季鸫打了个冷颤。
他觉得这首歌真是深得《鹅妈妈童谣》的精髓,明明是甜到发嗲的娇俏女声,歌词却令人毛骨悚然,拿去当《鬼○电》的片尾曲都绰绰有余了。
“唔……这么看来,真的很像是经典的厉鬼索命了。”
季鸫发愁地皱起了眉。
“不管跟自己有仇没仇,只要进入了它的仇恨范围,都会遭到无差别杀伤……这不就跟伽椰子似的,经典的咒怨式地缚灵吗?”
他可一点都不想被砍手砍腿,活活惨遭肢解啊!
樊鹿鸣其实也深有同感,“要不,我们换一张‘10’呗?”
反正能代表“10”的牌一共有4张,犯不着一定跟一只伽椰子死磕到底啊!
“你可别折腾了!”
樊鹤眠伸出手,在自家老弟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剩下的三个,‘校园七不可思议’、‘恶灵盘山道’、‘公寓绞刑师’,哪一个听着更好对付了?”
她撅了撅嘴,“选哪个其实都没差吧?”
樊鹿鸣原本还想抗辩一下,但想了想,又觉得姐姐说得确实有理。
以“桃花源”一直以来的尿性,既然能在这个“世界”里安排个神似伽椰子作风的地缚灵,那么其他的灵异地点搞不好就是贞子或者花子了。
这时,负责做饭的莫天根端出了大家的晚饭。
于是五人围坐到饭桌边,一边吃一边聊着今晚的行动计划。
大根老师的心态倒是比季鸫和樊鹿鸣淡定多了。
他支持樊家姐姐的意见——反正哪个地点都不会容易到哪里去,与其左右踌躇,倒不如选定一个,尽可能收集情报,做足准备,然后勉力为之。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他们可不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醉汉或流浪者,不仅人人都身怀异能,战斗力也远比普通人强出不知道多少个等级——就算遇到厉鬼,实在打不过了,难道还跑不掉吗!?
“倒是你……”
莫天根转头对任渐默说道:“你只有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