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久见她俩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便一把拽起薛璟宁,二人一同出了雅室。
堂下人影杂乱,吵吵嚷嚷,叶久趴在栏杆上,兴致缺缺的看着这群人提笔又放,绞尽脑汁。
“怎么,无聊啊?”薛璟宁背靠栏杆,轻摇扇子。
叶久蔫蔫的点点头,听都听不懂,当然无趣。
“我说童子,看你那解释起来头头是道的模样,怎么不一起对个对子,作个诗什么的?”
叶久发现薛璟宁每次反应都挺快,懂得也多,怎么偏就不参加呢。
薛璟宁听了撇撇嘴,嫌弃道:“本公子才不屑和他们这群酸腐书生为伍,古板教条,固执己见,一群人恨不得眼睛都长到天上去。”
叶久闻言笑出了声,好好的文人雅士在这家伙眼里全成了偏执的糟老头子似的。
若是让下面那群人听了,是不是得扒了他一层皮呢。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
薛璟宁竖起眉正准备理论一番,却被台上一阵锣声打断。
“好了好了,二位小姐果然满腹珠玑,见识广博,这酒联一题就到此为止吧,老朽可要出下一题了。”老先生向二楼分别拱手,适时地打断了唱词的小哥。
叶久抿嘴偷乐,两个姑娘玩起来直接把楼下一群书呆子甩丢了好几条街,老头再不出来主持一下,他们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家吃饭了。
“下一题,无题。”
堂下一片哗然,无题是个什么题?
“大家随意出联,对者也随心而对,并无题材之限。”
这意思其实就是,有心就对,无心也不强求。这应该才是到了交友的环节。
新题一起,堂下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不少书生也重新加进了对对子的队伍中。
叶久发现,祁韶安和那位薛家小姐都收敛了不少,只是三三两两的接上一句半句。
“祁家小姐出上联,悲欢聚散一杯酒。”
“郝秀才对,南北东西万里程。”
叶久正和薛璟宁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突然一个耳熟的名字闯进了她的耳朵。
郝秀才?
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叶久低头向堂里寻找,很容易的就看见一个青衫男子面带微笑,正朝自己拱手问礼。
她脑子里飞速运转,突然一个激灵。
这不那天书肆里碰到那个书生嘛!
嗯,和祁韶安聊挺欢那个。
叶久抱拳回了个礼,郝秀才见状微微点头,复又坐回了桌前。
“祁家小姐出,秋练长江白。”
叶久和郝秀才几乎是同时抬得头,只不过一个是惊讶,一个则是递上了纸笺。
“郝秀才对,夏布短海青。”
薛璟宁拿扇头碰了碰叶久,小声说道:“哎,叶子,你妹妹和那位郝秀才又对上了哎。”
叶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瞎啊,还是聋啊,堂倌那么大声她听不见是怎么滴。
“童子,我觉得,你先考虑一下你自己比较好。”
薛璟宁茫然的眨巴眨巴眼,哎?这话头怎么突然绕他身上来了。
叶久见他一脸懵,好心的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走廊。
薛璟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汗毛都要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