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岑之豌把我给甩了。
她们的开始,终于结束。
楚幼清长发垂落,抬手将同样滑落的披肩,向一侧猛搭上去。
太可恨了,小屁孩一个人睡觉,怎么能反锁门呢,多危险!
客厅内一阵轻小的摸索声,楚幼清握紧作案工具,再次站在岑之豌封闭的山洞前。
门却嗒的一声打开,岑之豌举着台灯冲出来,迎面惊了一下,哑声说:“楚幼清?……你家好像有贼……我的狗怎么没叫……”
看见楚幼清手中雪亮的螺丝刀,一把货真价实的大起子,一瞬间,有想报警的错觉,“贼在哪儿?”
楚幼清冷静如常,裹挟着丝丝冷气,“有贼,你还开门。锁上不是正好。”
岑之豌感到被诘问,轻声辩解,“……我……我出来救你。”
“你打得过谁。”楚幼清面上冷漠。
岑之豌失落地垂了垂眼睫,可楚幼清的声线,伴着雨音,在夜色中分外好听,低婉挠人,使得她不得不将每一个字,都拿进心里。
目光再次转回螺丝刀上,岑之豌百思不得其解,“楚幼清,你为什么不去厨房拿菜刀,我记得你家的工具箱在柜子上面,很难拿。”
楚幼清轻呵一声,观察力真好,手段也强硬,贼进了你们家,必定是有来无回,好可靠。
岑之豌再猜,“你不会想撬锁……把贼引到我屋里来吧!”
真聪明,楚幼清居高临下,点头,“有这个打算。”
岑之豌畏惧地后退两步,“……好……好吧,反正都是我掩护你。”
楚幼清气得阵阵头晕,“到底为什么要锁门?!十二岁以前,都不可以独自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特别是高层建筑!”
岑之豌颤巍巍,指住沙发底下熟睡的废物点心狗,“……我怕枇杷跳到床上来,把被子弄脏了!”
楚幼清火大地说:“被子、被单、枕头套,全都是新的,我费了那么大的劲,都替你换好了,不就是让狗上床睡觉的吗!……”
岑之豌张了张嘴,“……就是因为全是崭新的,我才不敢让狗到床上来啊……”
雨声转为淅淅沥沥,放轻喧闹,仿佛在偷听她们激烈的对话。
“噗。”
楚幼清先笑了,“你好烦……”
岑之豌挠挠小娇臀,“来都来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睡?”
楚幼清放下螺丝刀,又从岑之豌手里扯下台灯,统统归置好,“……我睡别的床不太习惯。”
岑之豌笑了笑,“我也是,我已经认你的床了。那你更要睡回来呀。”
别担心,楚幼清总有一天会全部睡回来的。
她们躺下,先是背对背,然后一同去望天花板,最后彼此能看见对方的眼睛。
“楚幼清,你刚才说什么,十二岁以前我都不能一个人锁门睡觉吗?”
“法律是这样规定的。”
“……那你能陪我一直睡到十二岁吗?”
“不能。”
“可法律是这样规定的。”
“你还是锁门吧。”
“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在害羞。”
“没有。”
“等我十二岁的时候,你就超过十八周岁了。”
“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