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尚未清醒的原因,季然的声音沙哑绵软,听起来并不清晰,她把被子往里卷了圈,更用力搂住了典意。
典意视线刚扫上去,整个人便落入温热的怀抱里,又听那人懒洋洋开口——
“再睡会儿。”
典意忽然觉得这样的季然,她可能得好久才能见一次。
哦不。
估摸这辈子都见不着第二次了。
季然极其注重隐私,来这儿两天了,典意依旧不知道她房间格局是怎么样的,门掩的严严实实的,压根不给人窥探的时机。
典意缓慢扬起头,眼角余光观察着仍在睡梦中的季然。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睡着那人的均匀绵长的呼吸炽热,落在耳廓上,几分痒。
窗纱被熹风拂起了大半,地上光圈顿时变得斑驳错落,客厅气氛柔软安逸。
典意看着看着,唇角无意识弯了弯。
昨晚发生了什么呢。
典意酒量浅,只记得自个儿不知不觉就喝了几听,脑海中最后一个画面是她觉得季然出老千于是扑上去挠季然咯吱窝的场景。
再然后呢。
想不起来了。
脑海里白茫茫的一片,使起劲又是一阵头痛。
地板干干净净的,周遭陈设也正常,初步判断没有撒酒疯没有吐。
她仰头,看眼前女人长睫乌压压的一片覆下来,眼角微微耷拉着,眉心微皱,双唇抿得平直,似乎睡觉也在沉思的的样子。
此时的的季然敛了攻击性,整个人看着像个精致乖巧的瓷娃娃,无比安静。
她情不自禁抬手,指腹抵在女人下眼睑,微微勾勒睫毛的弧度。
思忖着是不是面前这人昨晚忘了卸睫毛膏,怎么睫毛能那么长那么茂密呢。
她眨眨眼,指腹向上,覆上薄薄的眼皮。
只是手指刚贴上去,手腕被面前人轻握住了。
“乖,别动了。”
哄人的语调。
季然依旧没醒,身子往沙发内侧又蹭了蹭,长腿搭在了典意腰侧,手臂绕过双肩到了后背,指尖扣入典意发丝,缓慢摩擦着。
长发相互纠缠着,发出轻微响声。
指尖游移着,不经意间落在了典意的耳背上。
“唔……”
典意兀的缩了缩脖子,痒得慌。
还是赶紧开溜吧。
但又担心吵醒熟睡的女人,典意观察好一会儿才找到最佳脱身位置。
手肘刚撑在沙发上,手腕就被紧紧锢住了。
季然眼没挣,声音沙哑而冷然,“谁。”
季然是用了力的,指尖泛着白,典意吃痛地皱了皱眉,“我啊!!!猪猪快放手!”
这声音……是典意?
季然朦胧的意识开始聚拢,季然睁开眼,短暂的混沌后,眸色转至清黑,看向面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