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的笑容越发凶狠:“哈?看样子你根本搞不清眼下情况,实相的话就快点把小鬼交出来。”
安和和善地笑道:“眼下的情况?我当然清楚。”
“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
……
邻居们都竖着耳朵听,隔壁不出所料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女人们不分年龄段齐刷刷叹了口气。
哎,隔壁年轻的父亲长得还是很帅的,要是他们没结婚,身边有这么个大帅哥,说不定就把持不住了,想想他被揍得鼻青脸肿,实在是太让人心碎了。
可房间内的景象与她们想象中得完全不同,鼻青脸肿、抱着手臂哀嚎的是肌肉壮汉们,唯一一个还有力气瑟瑟发抖的就是团长。
他除了有异能力外就是个养尊处优的暴发户,看他的便便大腹,以及柔嫩的手掌就知道根本不是安和的对手。
此时此刻,他匍匐在安和身下,鹌鹑似的颤抖着,回答问题。
“是,是的,那天盯梢果戈里的萨沙已经死了,那小鬼的异能力是能用披风召唤三十米以内的东西,他的能力在不断成长,小时候只能传输又小又轻便的物品,现在连独轮自行车都能送了。”
“萨沙一定是他杀的。”
“那小鬼就是没有心的恶魔,我一直知道他想要杀死我。”
说到这,他恐怕是太愤恨了,就算被安和制住也忍不住阴阳怪气地笑了。
“你以为你帮助他了吗?按照那小鬼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感激你的,肯定觉得你把他从一个牢笼弄到了另一个牢笼。”
“我养了他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东西吗,肯定会伺机而动将你杀死,到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嘎嘎嘎。”
还发出了难听的鸭子笑。
安和若有所思,他知道团长说得是真话,也解释了果戈里身上割裂感的部分原因,但安和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于是他将马戏团的人扔在原地,看他完好无损地走出房门,不仅是邻居的女人们,就连听到动静赶来的房东也吓了一跳。
安和说:“真不好意思给您增添这么多麻烦,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弥补。”他直接给出了大把的钞票,够把房间从内到外翻新一通了。
“哎呀,实在是太客气了,明明都是那些地痞流氓的错,请问您现在是住在……如果没住处的话,我可以帮您换一间房子。”
钞能力的效果立竿见影,房东立刻换上了谄媚的笑脸,安和婉拒道:“我现在住在陀思妥耶夫斯基公爵的府上,不劳您费心。”
房东心中感叹:乖乖,这东洋人是掌握了什么魔法吗?他才去当人家几天老师,竟然就俘虏人心到登堂入室了?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安和并没有多管,只是回家后他立刻喊来了正在刻苦学习的果戈里,开门见山道:“我听说那天看着你的杂耍人萨沙死了,团长口口声声说是你杀死的。”
他眉目清正地看向果戈里:“他还说,我就是下一个被杀的对象,你是没有人心的恶魔,果戈里,你有什么想法吗?”
饶是果戈里都被安和的话一惊,然后……
他潸然泪下!
竟然说哭就哭了!
果戈里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抽抽涕涕道:“我……是的,那人是我杀的,我对不起您的教诲,只是那一瞬间,我在马戏团内的悲惨遭遇涌上心头,实在是克制不住心头的恶念,而且,我真的好担心他回去告诉团长,那样他一定会催动异能力,让我身首分离。”
“我只是个胆怯的普通人,可我想要活下去,哪怕是多一分钟也好。”
“我、我知道犯下这样滔天罪行的我实在没有脸呆在您的身边了,我要去警察局自首,哪怕失去自由,一直被禁锢在牢笼中也甘心,这是对我最为严苛的惩罚。”
安和都不知道改感叹他的塑料味忏悔,还是对他坦率的承认表达赞许了。
不过失去自由就是最为严苛的惩罚吗?总觉得有点抓住核心思想了。
安和有点为难地思考着,该怎么样处理果戈里呢,将他交给警察局?不不不,那样说不定反而祸害了对方,他可拥有相当强大的异能力,既然这样的话,只能自己赏罚了吗?
“你能跟我说实话,我很高兴,光是为了你的诚实就应该得到奖赏。”
“可杀人是重罪,我知道警察局无法制裁异能力者,所以只能由我来代劳了。”他理所当然地说。
“就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