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前方公路边搭起灵棚,高挂白色帐子。
看这架势,估计是有人家里过白事,可灵棚边上的花圈都摆到公路上了,多不安全啊!
“哼,没素质!”
王老道一边打方向,嘴里忍不住骂街。
我则是无奈一笑,能让王老道这种人说出没素质,这家人的确很过分。
可就在这时,王老道突然一声大叫。
“哎哟,不好了,地上有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滑!”
他左右猛打方向,可车子就是不听使唤。
应该是地面上有什么光溜溜的东西,所以车子开始侧滑,直奔人家的灵棚而去。
奶奶的,这可不好!
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这群人能干出把花圈摆上公路的事,我们要是把他家灵棚给撞了,他们还不得讹人啊!
更何况我们是外乡来的,人家动不动就是一个村,肯定能将我们拿捏得当。
可说什么都晚了,车子彻底失控,不偏不倚,刚好撞上灵棚。
就听“咣”一声巨响,灵棚轰然倒塌,几根钢条和粗麻布都砸在我们的车上。
对方更惨,端正摆好的棺材摔在了地上,盖子都摔坏了。
可棺材里竟然滚出一个女人,是活的!
她被粗麻绳五花大绑,双手捧着一个骨灰盒。
……
第505章 胆寒的“冥婚”
“你怎么怎么开车的,有病吧?”
几名壮汉上前,先把砸在我们车上的东西搬开,又纷纷冲着我们指责。
另一边,则是有几个人赶忙把棺材扶起来,把那个被绑的少女重新按回棺材里,又盖上了棺材盖。
我看得清楚,那少女是活人,是有呼吸的。
更何况,即便是死人,现在也不让直接掐尸入殓,必须得火化才行啊。
而且少女被五花大绑,怀里还抱着一个骨灰盒。
奶奶的,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边想着,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或许是当地的习俗吧……细思极恐。
“喂,跟你说话呢!”
就在我陷入思索时,一名壮汉薅住我的衣领子,怒气冲冲地对我大吼。
“啊?干什么呀?”我回过神,冲他反问。
“干什么?”
他一瞪眼,呲牙咧嘴地说:“你们开车撞了灵棚,这肯定不行,但我们不讹人,也不想为难你,就想让你到棺材前边鞠几个躬,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
我假模假式一笑,打开车门下了车,跟他们一起往前走。
灵棚已经重新搭好了,棺材也摆正了。
可那棺材被车撞了一下,棺材盖上明显有些破损。
“秦道长,秦道长呢,快,帮他们行礼,喊一下口号!”
刚才的大汉从那边扽过来一位胖老道,我一听“秦道长”的名号,就想起了那两个想掳走女孩的坏人。
坏人口中的秦道长,该不会就是这胖老道吧?
这棺材里装着一个大活人,又是什么意思呢?
这事儿我得管,我必须要弄清楚,难道他们这里的陋习是用活人陪葬?
不可能吧,那简直就成刑事案件了!
可我又一看这位秦道长,大耳垂肩,慈眉善目,满面红光。
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的确不想什么坏人。
而且他比较胖,目测有个一百八十多斤,看着就很敦实,很憨厚,跟王老道他们这种瘦弱的鸡贼相儿形成鲜明对比。
不过我也知道,人不可貌相,我得多加小心。
就算这一出不是秦老道给我们设下的套,我也知道秦老道是什么样的人,不得不防啊!
“行,行,不就鞠个躬嘛!”
王老道撇起嘴,大模大样地走过去。
那边的秦老道则是呵呵一笑,张嘴就要喊号子。
可王老道突然上来摆谱的劲儿了,挺起胸脯看向对方,紧接着抬手拍了拍胸脯,似乎想要亮出自己的身份。
我赶忙紧走两步上前,没等他说话,就先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唔……你干嘛啊?”
王老道不明白情况,瞪着我,差点骂街。
我则是呵呵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那个,您就别在这废话了,咱赶紧给他行礼,好能早点离开啊!”
“那行吧!”
王老道皱着眉头,不大乐意地瞥了我一眼。
我其实是怕他说自己是道门中人,因为秦老道就在旁边看着呢,他那两名手下,肯定把我救人的事告诉他了。
所以,一旦王老道说自己是道门中人,肯定会引起秦老道的怀疑。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排好队,纷纷冲着棺材鞠躬。
可我想的,是把整件事弄清楚,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棺材中会放一个五花大绑的大活人,还是个年轻女子。
这背后到底有什么猫儿腻呢?
难道说,这少女是来配冥婚的?
那也不对啊,哪有用活人配“冥婚”的,奇怪了!
一边想着,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倘若他们真做出这种用活人配冥婚的恶行,那我得管啊!
“快点的,该你了,愣什么神儿啊?”
刚才的壮汉又在我肩膀上拍打了两下,示意我冲棺材鞠躬。
“哦哦,好!”
我连忙点头,眼珠一转,心生一计。
“大哥啊!”
我呵呵笑着冲壮汉说:“我不仅鞠躬行礼,一会还得随点分子,就当赔偿,可我们……能不能留在这吃顿饭啊,刚好我们中午也没地方吃饭!”
“啊?”
大汉十分诧异,难以置信地说:“你这人,心怎么这么大啊,不是……你……”
一时间,他还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估计是被我整的有点懵。
可一听吃饭,王老道眼前一亮,乐么滋地就凑了过来。
“对啊,行了礼,再随点分子,理应让我们在这吃啊,难道你们这边就这么待客吗?”他阴阳怪气地冲大汉说到。
“这个……这个……”
大汉无语了,抬手在头上挠了挠。
关键时刻,还是秦老道发话了。
“几位,你们说的在理!”
秦老道一阵假笑,故作大方地说:“还是先行礼吧,至于吃不吃饭的,人家家正在过白事,谁会在乎一顿饭啊!”
“好话,这是好话!”
我也笑了笑,冲他挑起大拇指说:“还得说是这位道长,是个明白人啊,说出来的话也动听!”
一边说着,我就赶忙冲棺材鞠躬。
之所以想留在这吃饭,倒不是因为我们没饭辙,更不是因为我馋,或是爱凑热闹。
我想的是在这吃饭的时候,听听人们都聊什么。
因为我知道,那个棺材里的少女肯定有问题,没准就会有人议论。
就算没人议论,酒过三巡之后,我去询问也行啊。
没准就有那些喝的迷迷瞪瞪的酒蒙子,口无遮拦,把这件事始末都给说出来。
鞠完躬之后,我掏出五百块钱,递到那位大汉的手里。
大汉跟秦老道交换眼神,得到对方点头之后,才将钱接过去。
不久,开席了。
我们一行都是江湖人,走到哪都不认生,所以坐下就吃,谁也不在乎。
王老道更是过分,一个人就吃了大半个肘子,还一个劲儿吧唧嘴,丝毫不在意旁人笑话的眼光。
快要吃完的时候,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