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灵异玄幻 > 灵剑情缘 > 第200节
  这个过程中,太古荒蛇倾尽了腹中毒物那是题中应有之意,大放精血催发荒兽威能,同样是理所当然。
  总算总算……挨过了天劫持续的盏茶功夫。
  至于……太古荒蛇尾巴起的三分之一被天劫削去,变成了秃尾巴蛇,尾部的百余弟子天劫之下灰飞烟灭,那都是不值得一提的事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擦擦嘴角之血,顾不上放精血放的两腿发软眼睛发黑,周长老悲啸一声,奋尽余力,催使荒蛇倒退而出。
  为何不进反退?因为前方是沙土礁岩,而后方,是天劫生生钻出来的地窟。
  “轰!”拖着失了尾巴的身躯,太古荒蛇拔头而出,身体果然浮在了空中。
  太古荒蛇乃上古异种,擅飞不擅钻,这一浮空,自是鸟上天空,鱼儿入水,逍遥自在了。
  不过,临去之前,约略的向下一望,所见所感,又让周长老倒抽一口冷气……
  章五十七 天劫连击,幻境崩殂
  他看到了什么?
  他就看到,原来八百丈根本不够!
  天劫劈开八百丈,劈到了自己存身之处,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事实上,他的所在,压根不在天劫的中心点上,至少也距离中心点数百丈之遥。
  他那里到了八百丈,中心点处的深度,至少在千丈以上。
  从他此刻的位置看下去,下方依旧黑暗深邃,好像无底深渊。
  地面上破开的洞到了这种深度,其实早已经超过了沙层厚度,露出来的早已经是泥土、礁岩以及……地下水脉。
  深达千丈,方圆不知几百几千丈的大坑,从坑壁上,三不五时的有水脉喷出,在空中划出彩虹一样的弧线,垂入地窟底部,水花都不溅起几滴。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
  周长老禁不住的后怕,缺了尾巴的太古荒蛇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并不优美的弧线,飞快遁出八百丈地下,向着天劫外围飞奔。
  第二劫刚刚消散,与地面撞击迸发出来的焦糊与硫磺的味道还没有褪散呢,天道山上,已经响起了第三声雷响,意味着第三劫马上也到。
  “这上古荒物,到底打算做什么?”同样亲身感受到天劫威力的,不仅周长老一人,还有……极恶老祖。
  楼兰古城,妖蜃幻境第一层,祭坛。
  这里是幻境,所以哪怕外面的楼兰古城早已在瘟隍领域以及接二连三的天劫之下灰飞烟灭,这里的楼兰古城依旧坚实。
  唔,这样说,倒也并不十分确切,因为此时此刻,整个幻境的天空,正出现密密麻麻如蛛网一般的裂纹。
  天劫的威力实在太大了,搅动天地元气,受到影响的绝不仅仅只是现实。
  此刻的幻境第一层,就是受了池鱼之殃了,虽然从这里,直接看不到天劫,体会不到那毁天灭地的威力,但极恶老祖对外面的一切心里有数。
  那妖物是打算同归于尽吗?还是有甚别的主意?
  老祖心中盘算,看着幻境天空那密密麻麻的裂纹,有一个情况是确定的——自己,要给放弃了。
  若第一层幻境破裂,就将直面天劫,以自己的修为,灰飞烟灭十有**。
  丢卒保车,两面三刀,原本淳朴的上古荒兽学起这些狡诈功夫来,倒也十分迅速吗!
  不过,自己怎么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危机关头,极恶老祖嘴角漾开笑意,不急反笑,反击的手段其实早已经开始了。
  睚眦必报的道心,可不是说着玩的!
  一切关键,就在前两层幻境!
  同是这一时间,第二层幻境,或者说是……二重天,至少本来应该是二重天,竟然变成了地下岩窟。
  为什么要用一个“变”字?因为玉子乔凭着天道金莲将诸人安然无恙的带过了三重天,本以为下面等待的会是二重天,接着是一重天,哪里想到,竟然直接进入了地下岩窟。
  重天,到第五层;不论重天,若论从进入时起,层层深入直到心房的层数,似乎……也是第五层。
  “看起来,妖蜃幻境的层数,是与渡过的天劫数直接挂钩的。这妖物已然渡过了五次天劫,无论是幻化重天,还是幻化迷宫,都只有五重。”毕竟是天道,见识高广,一瞬间便做出了正确的推断。
  不过玉子乔并不晓得,妖蜃的确是第五劫的修为,不过已经在外面,开始渡第六重天劫。
  而推断正确,于大局并无多少益处。
  大局为何?
  大局为地窟震荡,石岩崩裂,天摇地晃,洪水滔滔……整个地窟正处于风雨飘摇的境地,仿佛行将毁灭。
  地窟里是有活人的啊,此时此刻正争相奔走。
  有的是欲寻一僻静处躲避灾祸;
  有的则是心有不甘,拿着息沙无头苍蝇一样乱转,希冀寻到漏水点,将水堵住;
  不过此时天在摇地在晃,漏水哪里都有,堵了东边堵不了西边,希望渺茫啊!
  也有的人,则是彻底绝望,在这生死关头,竟做起了有仇报仇,有冤报冤的勾当来了。
  浑然不觉覆顶之灾已在顷刻,心中只是觉得,只要比仇家、比平日那些看不过眼之人能多活一秒、一分,就是胜利!
  如此慌乱嘈杂的环境中,陡然出现的玉子乔一行七人,也就没什么人注意了。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对着上下四方的嘈杂,玉子乔满心疑惑。
  二十年前被迫入了妖蜃幻境,对于幻境层数,玉子乔是铭记在心的,但是眼前这一幕,却是他从没有见过的。
  与他相比,和刘火宅一同进来的几人,至少经历过一次,也听刘火宅讲解过,对这个地方倒并不陌生。
  “轰隆……”疑惑间,洞窟顶部一块巨岩崩裂,洪水如瀑布悬河般倾泻直下。
  下方几人躲避不及,虽然勉力避过岩石轰击,却被洪水砸中,摔倒地上,被水流压的起不了身。
  坑道里迅速开始积水,水流下方的可怜家伙一开始还能仰脖呼救,过得片刻头出不了水面,只能大口大口的呛水。
  “救人。”刘火宅第一个冲上去,其他几人尾随。
  “这些人,是真的吗?别是妖蜃幻象……”玉子乔不明所以,出声提醒,金莲散落,莲瓣一人一个,将几人护持其中。
  很快救出了三四人,还有一个比较倒霉,被石块压住了一条腿。
  刘火宅奋力推开了大石,却没法救那条被压成了扁平的腿,黄芽丹的药效也无济于事。
  黄芽丹修复得了身体损伤,但那得身体大致无碍,器官零件尚在原位才行。
  被压者痛的呼天喊地,刚刚浸过水的面皮一片濡湿。
  受这么重的伤,又污水里泡过,这条腿保是保不住了,要想的是究竟留不留,若留,小命可能难保。
  刘火宅正难决断,是直接下手,还是跟本人商议商议再说,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
  强盛的佛法灵光从另一个方向传来,扑上扁平的那腿。
  腿立时金芒灌注,璀璨发光,原本一摊大饼样的物事,奇迹般的鼓胀起来,碎骨重连,碎肉复生……
  从拐角处,一个穿袈裟,挂念珠,肥头大耳,宝相庄严的大和尚转了过来。
  这和尚的修为,可是不低,不过,从哪里冒出来的?
  刘火宅正心中疑惑,后方里,玉子乔却是微微诧异:“……道城?”
  章六十八 帝气修士,风火连城
  道城?这名字……似乎哪里听到过?难道是呆在少林寺的时候?好像是呆在少林寺的时候。
  不过依稀记得,其他什么时候也听到过。
  刘火宅端详着胖大和尚疑惑,然而无论如何,无法将眼前的影像,与脑海中的任何一段记忆重叠起来。
  这个时候,玉子乔却已经与和尚搭上了话:“道城,你不在帝气山上厮混,怎么到这朔方大漠里来了?难道一相大师也算出了此间异动,派少林寺护法金刚来了?”
  帝气山,中古之时,天下修真共铸的,限制世间帝皇变成人间与修真界共尊的圣皇的法宝。
  每时每刻,帝气山上都有三位出于六大宗门的新一代高手坐镇,监察帝皇,不接触修真之事。
  此事外人不甚清楚,六大宗门是一定知道的,尤其玉子乔,做迷天教掌门长达三十年,不光规矩门清,帝气山上,每个时段,由哪几人守着怕也是如数家珍,不过……一切记忆当然只到二十年以前。
  道城和尚面上露出异色:“阿弥陀佛,原来是玉老掌门!久违了。老掌门竟然不知,一相师伯已经闭了死关,不管少林俗务了?现在我少林的掌门,是一苦师伯。”
  “一苦吗?”玉子乔面色露出慨叹之色,大概慨叹时光流逝,时不我待吧。
  和尚正色道:“道城此来,是受人之托,调查自嘉峪关往洛阳的商路,商旅异常失踪之事的,与少林本宗并无关系。少林护法金刚,就如同迷天圣教守山荒兽,哪是轻易可以动用的?阿弥陀佛。”道城垂目合手。
  “贫僧一路向西北,一直追踪到了嘉峪关,却未想到,嘉峪关以西的商路上,也有同样情况发生,于是便……僭越了!一路追踪到此间。”
  天下六宗,名声不是白得的,每大宗门,都有自己的地盘。
  和尚查事,嘉峪关以东没有问题,嘉峪关以西,就是迷天圣教的地界了,应该打声招呼的。
  “那我怎么得到情报,少林寺这次出动十二座护法金刚,径向西域大宛来了呢?”玉子乔一笑说道,云淡风轻。
  “什么?……这不可能!”道城和尚先是一讶,瞬间眼中也不知几道光闪过,最终胖大的脸孔结成一块,甚是滑稽可笑。
  “啧啧……”玉子乔摇头,“小道城,你不像二十年前那么好玩了呢!记得二十年前你听到这样的玩笑,下巴能砸到脚背上。”
  原来是玩笑,连带刘火宅等人,心脏都跟着上下颠簸了一把。
  “嘿嘿……”道城干笑,难听的紧,“时易事移,许多事都是会变的……”
  说话之间,岩窟崩溃处处,呼叫、惨哼此起彼伏。
  “这位大师说的没错,前次来的时候,我曾问过的,这里的人多是大宛到嘉峪关一线的商人,嘉峪关以东还有,倒是第一次知道。”刘火宅插嘴到。
  那些声音,他无法无视,将期冀的目光投向玉子乔,这些人中,也唯有这位老大,有救这些人的能力了。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整个洞窟正面临覆灭的状况,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是因为你听到看到的只是一部分罢了……贫僧在此经年,此地……绝不是普通的幻境那么简单。”道城和尚肃然道。
  “原来是这样。”刘火宅的意思,玉子乔懂,但是……目光从钻来钻去的被囚者身上扫过,“可能的话,的确该救,只是……要怎么救?”
  “若迷天鼎还在,鼎中倒是可以盛下千人,一并带出,若有其他鼎器,也能想想法子,但是我现在……”玉子乔无奈摊手,“身无长物。也没其他趁手的器物可以用,要怎么救?”
  这的确是个问题。
  不过刘思远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别忘了咱们进来的目的,既然救不了,为什么不直接走,而要停下来?”
  刘思远算是比较干脆,救人归救人,不欲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