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德施泰德元帅作为传奇强者,对他的审判必然无比谨慎。他的罪名也不过是指挥失误,以及违反了同盟原本制订的条例。哪怕罪名成立,惩罚最多也就是剥夺军职,以及去掉侯爵的爵位。此案争执如此之久,背后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处罚了元帅,那么派谁去守日不落之都?
  李察揉着额角,本能地感觉到这又是一个非常难做的决定。如果不是双方对立严重,也不需要动用这最终的程序。投票,就意味着必须表明立场。在绝域战场上,李察可以用离开日不落之都来表达自己的反对。但是在法庭上,李察所投下的一票却是代表了整个阿克蒙德,意义又不一样。
  思考了半天,李察决定把这两件事先放一放,到时随机应变。他拉了拉召唤绳,片刻后老管家就走进书房,听候吩咐。
  “把这段时间家族内的开支情况简单说一下。”
  “是,主人。”老管家整理了一下内容,就简单扼要地说明了领地和各位面的收支情况。最大的持续收入依然来自于法罗,平均每个法罗年可以供献六百万左右的收益,而且还在不断增加。绿森则是两百万的收入,其中三分之一属于尼瑞斯和阿伽门农。但这是旧的数据了,这次战争之后,绿森可以贡献的收入已经跃升到了三百万。其它位面则全都处于投入阶段,休兰和流金山谷各需要投入百万左右。
  项目方面,除了李察自己,珞琪的魔法工场收支相抵后,每个法罗月还可以得到八个珞琪骑士。如果魔法工场不出售构装的话,那么珞琪骑士的数量会上升到十个。
  今年额外的最大支出,则是对深蓝的支持。深蓝日常运作缺口就超过两百万金币,维持法师杀手们的费用也在百万左右。另外,李察提供给深蓝的各类研究经费则突破了两百万,并且还有继续攀升的趋势。依此计算,很快深蓝就会变成一个消耗超过五百万的黑洞,而且还会越来越大。
  最后则是领地和军队的日常维持。浮岛今年的建筑和维持费用将超过五十万,这还不包括一些意外的费用,比如说再建个传送魔法阵什么的。另外李察所有军队一年的各种维持费用已经达到千万之巨!他大部分军队都分散在各个位面中,所以诺兰德时间没过去多久,位面时间已经是好几年过去。所有维持费用也相应增加了数倍。另外,由于战争激烈,抚恤金也激增到了三百万。最后,李察每年要给追随者的酬劳也达到两百万。
  听完老管家的汇报,李察才惊觉自己的摊子居然铺得这么大了。现在单靠他在构装上赚钱,已经有些难以维持这摊事业的运转。
  李察沉吟了一下,问:“支出增加得有些太快了,依你看,家族的收支有什么改善的方法吗?”
  老管家有着数十年领地管理经验,平时只是勤勤恳恳地处理着家族大大小小的琐事,从不在大政方针上多嘴,恪守着管家的本份。这时听到李察问起,他才说:“主人,收支改善的方法不过就是两种,一是节流,一是开源。现在家族收支上有三个关键点,一是深蓝,二是流金山谷,三是磐石高地。”
  “哦,有两个关键点都是父亲留下的位面吗?”李察看着魔法地图,开始沉思。
  ☆、章一四七 安内
  片刻之后,李察对老管家说:“说说看,为什么你觉得这三个地方是关键点?”
  “深蓝是近年來新增的最大支出,而且还在迅速增加。磐石高地和流金山谷两处,在老爷出事前不久据说就已经打开了局面。老爷当时曾说用不了多久,这两个位面收益就会达到百万以上。哦,这里需要补充一下,老爷当时所说的百万,应该是扣除了您的学费之后。也就是其中一个位面的收入应该在两百万左右。但是现在,磐石高地沒有收入,流金山谷则需要投入百万以上。这样一进一出,差距也是四百万。所以我才认为,这两处地方是关键点。其它方面我不懂,不敢在军费上说什么。”
  李察点了点头,缓缓说:“深蓝是必须投入的,至于磐石高地和流金山谷,我会好好考虑一下。”
  老管家退下去后,李察又盯着魔法地图开始沉思,片刻后召來一名随从,让他去流金山谷召阿西瑞斯回來。
  对李察的召唤,阿西瑞斯的反应一向很快。第二天下午,他就出现在李察的书房里。
  “李察大人,您这次召唤我,不知有什么安排?”阿西瑞斯彬彬有礼的问着。在礼节方面,黑暗神术师永远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李察向沙发指了指,说:“坐!”
  当阿西瑞斯坐定后,侍女端上了红茶,随后李察关了书房的门,安然坐在阿西瑞斯对面,手轻轻敲打着旁边茶几上的一本厚书,只是看着黑暗神术师。
  阿西瑞斯微笑始终不变,看來就是这样和李察对视一天,也不会有任何变化。论意志,神官天然就比魔法师更有优势。虽然李察是法师中的异类,但是他们这种级数的意志比拼,不经过十天八天的,肯定分不出胜负。
  李察却沒有那么多时间和阿西瑞斯消耗。他轻轻敲击着手下的厚书,说:“阿西瑞斯,你觉得我现在的军力和父亲时代相比怎么样?”
  黑暗神术师眼神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李察的手指。那根手指敲击在厚书上,竟在封面上激起片片火花!
  阿西瑞斯认真地说:“在追随者方面,您现在只比歌顿大人略差。构装骑士上远超歌顿大人的时代,普通军队大致和歌顿大人相当。另外,您似乎还有特殊的战争资源,这点歌顿大人并不如您。”
  “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军力并不比父亲差了?”
  “是。”
  李察点了点头,就开始沉思。阿西瑞斯保持沉默,并沒有打扰李察。
  许久,李察才抬起头,对阿西瑞斯说:“找个时间,我准备去流金山谷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阿西瑞斯眼中如剑般的光芒一闪而逝,他微微躬身,说:“荣幸之至。流金山谷原本就是您的领地。”
  李察点了点头,停下了敲击着创造与承载之书的手指,说:“父亲当年的十三骑士,现在就只剩下了五个。我希望你们能够象帮助父亲一样帮助我,而我也将给与你们更多的回报。”
  阿西瑞斯依然微微躬身,不变的微笑着说:“荣幸之至。”
  看着阿西瑞斯的态度,李察双眉一皱,然后又舒张开來,问:“等这边上议院的麻烦事一结束,我还准备去磐石高地看看,你觉得怎么样?”
  阿西瑞斯的脸色终于变了,默然片刻,才说:“那也是应当的。”
  李察叹了口气,说:“磐石高地是父亲留下的私属位面。是财富,也是纪念。我是肯定要收回來的。我已经给了沃尔德足够长的时间,到现在,他该考虑的都应该考虑好了。你去告诉他,要是不愿意留在阿克蒙德,可以自由离开,但必须把磐石高地里的一切都留下!如果他还愿意留在家族,当然最好,不过需要先跟我身边一段时间。如果这两条建议他都不打算接受,那么去磐石高地的时候,我就会带军队去了。”
  阿西瑞斯叹息一声,说:“我尽量劝劝他。”
  李察点了点头,说:“我要尽快把家族内部的矛盾解决,接下來,应该是全力进行对外战争的时候了。在这个时候,我不希望身后还有一个不肯听命的私属位面存在。”
  送走了阿西瑞斯,李察又把老管家叫了进來,说:“你还记得上次浮岛之乱后,不肯听命的那些分支家族吧?”
  “记得。”
  李察在屋里踱了几圈,忽然停步,淡淡地说:“你对他们应该比我熟悉。在那些分支家族中再筛选一遍,挑出还有可能再次背叛的,以及不应该饶恕的,拟一份名单给我。明天我就要看到这份名单。”
  老管家眼皮跳了几下,低头应道:“是!”李察挥了挥手,老管家就退了出去。小心关上书房的门后,老管家忽然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觉到李察这次回來,身上的杀气突然重了好多。
  李察无心睡眠,拿出一册册诺兰德的历史,不断翻看着。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熄,直到天明。
  天亮时分,一个窈窕身影端着早餐走进书房,悄无声息地把餐盘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李察从史书抬头,看了送餐进來的少女一眼,微微一怔,说:“可可?”
  可可行了一礼,低声说:“是我,主人。”不知怎么的,面对李察,她根本就不敢抬头,而且身上冷汗不断涌出,就象是面对着一头亘古凶兽。
  李察觉察到了什么,徐徐收敛了杀气,可可这才觉得好过了些。李察随意一眼,已看出可可的实力依然只是四级的幻术师。看來她在魔法上的天份确实不怎么样。李察沉吟着,问:“你怎么还在这里?你的父亲还好吧?”
  “父亲很好,他最近已经不赌博了。”可可柔顺地回答,然后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了李察第一个问題:“我在这里……是因为,我是您的……那个……伴侣。”
  李察敲了敲自己的头,有些自嘲地说:“看來今天书看得太多,我都糊涂了。这样吧,等我下次回來,能够安排出时间的话,你就到我房间里來吧。”
  可可眼中忽然亮起光辉,用力点了点头。
  看着可可离开书房,李察不禁摇了摇头。这个少女,还是他和歌顿当初斗气的结果。事实已经证明她既沒有多少血脉力量,也沒有魔法上的天份。自己当初是赌气的决定,但对她,以及她身后的家族來说,却是改变命运的机会。李察现在觉得,既然当初做了决定,那就应该履行。履行完古老的义务,可可才会有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当天夜里,李察离开了浮世德,前往法罗。十几天后,在上议院例行月度会议的前一天,李察又回到浮世德。这次他一共带回來五幅魔动武装,一举还清了所有积欠。清偿债务是好事,但也还有一个负面的代价,那就是神圣同盟的传奇法师们几乎快要人手一件魔动武装了。下次再想卖,就得向其它两大人类帝国卖了。
  第二天清晨,悠扬的钟声响彻浮世德,宣告着这是上议院召开的神圣时刻。作为浮岛豪门,李察可以带上两名随从进入议会大厅。这一次李察带上的是拉亚和水花。拉亚虽然年轻,但沉稳踏实,又有蛮荒壁垒套装,必要时是个极好的护卫。而少女杀机已隐而不显,但是真正的强者一看到水花,都会看出她的可怕。李察这次参加上议院会议,还有一个想法就是立威,因此带上了一名圣域级别的构装骑士,和一名天位圣域的杀手。至于李察本身,反而不需要特意地宣示什么,在绝域战场上他已经有了太多辉煌的战绩。
  议会大厅惯例吵闹了好一阵,直到正式会议时间过了半小时后,才渐渐安静下來。几个无关紧要的垫场议題后,当坎南男爵走上讲台时,一众贵族议员们顿时精神一震,知道今天的核心内容登场了。
  作为第六层的浮岛豪门,李察坐在大厅中央的环型桌前,可以从最近距离看到讲台上的坎南。不过李察双眼微闭,就象在打盹,根本沒向坎南看上一眼。
  讲台上,坎南已经开始了慷慨激昂的演讲。
  “浮岛是浮世德的象征,是永恒与时光之龙的神眷,是无上的荣耀……在久远的历史中,我们看到,只有真正的贵族拥有在浮岛上建立家族的资格……让我们來看看,曾经有多少伟大的名字与浮岛联系在起……在漫长的历史和荣耀的名字之间,我们不难发现一些规律。它们是巧合吗,我认为不是!……”
  一场慷慨激昂、精彩纷呈的演讲,坎南男爵充分展示了自己渊博的学识,千年以來的历史,无数豪门贵族间错综复杂的历史,都成为他借手拈來的素材,有力地论证着自己的核心观点:第六层浮岛的荣耀,只有公爵才能配得上。而且在历史上,还沒有公爵以下的家族占据第六层浮岛的先例。看得出來,坎南下了大功夫。
  面对如此冗长的演讲,李察给以的直接回应就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未完待续)
  ☆、章一四八 路过而已
  台上的坎南男爵自然看得清清楚楚,脸皮一下子就胀得紫红。他狠狠盯着李察,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相信他的目光已经把李察的心脏穿透无数次了。但李察根本看都不看坎南,而是转头搜寻着议员席,当看到银剑伯爵芬里尔时,才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
  银剑伯爵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他恰好也在看着李察。当看到李察的冷笑时,芬里尔忽然打了个寒战,不禁脸色大变。
  这时,台上的坎南已进入了最后的阶段,高声道:“我提请上议会授与李察阁下公爵爵位,以与阿克蒙德家族在浮岛的荣耀相匹配!”
  这个提议一出,议会大厅竟然出奇地安静下來。所有的窃窃私语全都停下,无数目光都集中在李察身上,看他如何回应。
  老辣些点的贵族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至少知道一点隐藏于水面之下的意思,明白这绝不是坎南的好心。不过这种小阴谋似乎用处不大,除了能够给阿克蒙德添点恶心之外。不过再容易看穿的阴谋,也是阴谋。现在就看李察如何应对了,应对得不好,阿克蒙德还会失分的。
  李察站了起來,走向讲台,见坎南丝毫沒有让出讲台的意思,于是信手一挥,砰的一声闷响,一道无形力量就将坎南撞飞十米。
  坎南又惊又怒,歇斯底里地叫道:“你竟然在神圣的上议院使用武力!你……你这个……”他下面的话还沒出口,就被李察一道冰冷目光逼回了肚里。
  议院和旁听的贵族们起了阵阵骚动,不过人们议论纷纷的并不是李察的强横,而是他刚刚轰飞坎南的手法。李察当时距离坎南还有数米,手一挥坎南就飞了出去。可是那种力量又不象魔法,也不象单纯的斗气,但又兼有两者的性质。议员和旁观者中不乏强者,但一时都分辨不清李察用什么能力拍飞了坎南。然而,已经有人看出李察简单的挥手动作动手时全无先兆,挥击时轨迹清晰流畅,一点沒有多余的动作。这就非常可怕了。
  但凡上过战场的老兵都知道,最可怕的就是这种动作简单直接,毫不拖泥带水的敌人。这种敌人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杀人根本不用第二刀。
  一时间,李察在绝域战场上的战绩,又被很多人记了起來。
  这时李察已经上了讲台,站定,环视一周,说:“各位尊贵的议员和贵族们,我认为坎南男爵说得非常有道理,我私心很赞同他的观点。作为浮岛家族,我不得诚实的说,阿克蒙德暂时还不具备一个公爵爵位所必须的条件。但是!这只是暂时的,而且很快阿克蒙德就能够符合一个公爵的要求,包括领地、财富、位面和构装骑士。所以,如果上议院贵族院各位高贵的委员愿意提前给与阿克蒙德这个荣誉,我将欣然接受。如果贵族院不肯破格,也是应该的。但是……”
  说到这里,李察有意停顿了一下,等整个上议院都安静下來,才提高了声音,说:“不管上议院贵族院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哪怕这次阿克蒙德得不到公爵爵位,我也将尽快完成浮岛家族应尽的义务。从查尔斯大帝开始,神圣同盟的贵族们就不断征战,从外族手中夺得一块又一块的领地,这也是贵族取得领地最为高贵的一条途径。所以,我在此宣布,阿克蒙德也将加入先贤的行列,为神圣同盟开拓疆土!而阿克蒙德的目标,将是同盟之西的辽阔疆域;阿克蒙德的兵锋,将直抵大洋而止!”
  狮子终于露出了獠牙!许多议员都这样想着,好在阿克蒙德这群疯子这次把屠刀对准了同盟外的敌人,总好过象前几次一样的内战。歌顿是个战争狂人,李察也是一样。至于同盟之西,那里有什么根本不重要。就算沃土千里又怎么样,只要能够吸引阿克蒙德的注意力就可以了。何况神圣同盟的西方大多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是各种奇异且强悍异族的地盘。这种地方打下來也沒什么大用,还不如不打。
  不过李察如彗星般崛起的经历表明,他决不是一个傻瓜。凡是这样认为的人都沒什么好下场,看看门萨、约瑟夫和熊彼德就知道了。所以议员们都耐心等着,他们知道李察必有下文。
  李察浮上迷人的微笑,以悦耳的柔和声音说:“但是阿克蒙德现有的领地和西部边疆并不接壤,为了接下來的战争,我的军队需要从几位高贵贵族的领地上经过。预定的行军路线,将经过如下贵族的领地,特伦子爵、埃比克男爵,以及……银剑伯爵。在此,我再次向坎南男爵致以最高的谢意,您提醒了我作为浮岛贵族必须去争取的荣耀。”
  整个上议院内寂静无声。坎南男爵目瞪口呆,一时无言。
  突然一声极度愤怒的吼声打破了寂静:“我反对!”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议员席上,那里满头银发的银剑伯爵芬里尔站了起來,指着李察,愤怒得须发皆张!
  “我们银剑的领地,不容许任何军队通过!”老而弥坚的芬里尔伯爵吼声如雷,并且用力挥舞着拳头,作为决心的佐证。
  李察似笑非笑的看着芬里尔伯爵,说:“那这么说,银剑家族就是不想让阿克蒙德得到公爵爵位了?”
  芬里尔伯爵张大了嘴,怔了一怔,说:“当然不是!我只是不同意你的部队经过我的领地。”
  “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李察微笑着,认真地说:“但是如果不通过银剑家族的领地,我怎么到达西部边境呢?你是打算让我的部队飞过去吗?”
  芬里尔伯爵胀红了脸,怒道:“你可以从其它人的领地通过啊!”
  “这是坎南男爵提出的建议,我不从你们银剑的地方过,从哪过?”李察反问了一句。
  “坎南是坎南,银剑是银剑!他和家族之间沒有关系!”芬里尔伯爵声音越來越大。
  李察的笑容渐渐收了起來,淡淡地说:“说狗和狗窝沒有关系,谁信呢?”
  “你!”
  不顾芬里尔伯爵的抗议,李察走下讲台,直接走到他面前,伸手拍拍伯爵的肩,说:“阿克蒙德的军队已经集结完成,路线也是确定的。我的军队要走哪条路线,不需要征求你的同意。”
  伯爵的脸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白,还沒等他再表示抗议,李察忽然绽放一个灿烂笑容,说:“何况你担心什么呢?我的部队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我们只是路过,路过而已!”
  路过而已!
  伯爵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來,他求助似地看向周围,可是沒有人回应。几名议员好象要有所动作,但被李察的目光一扫,就又坐了回去,一言不发。现在局面很明显,谁要是出头,李察就会把目标对准谁。上议院的人都知道,辩论永远赢不了对手,靠的还是军队。面对李察隐约的开战威胁,敢于接下的还真沒有几个。
  芬里尔脸如死灰,匆匆离去,显然是要赶回领地布置,以应对李察的“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