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课程还是裘长老的。
  芙鸾正攀着虞时年的肩膀,几乎要压进他怀里。
  裘长老正在检查弟子们的姿势,来到他们这里的时候,伸出纤纤玉手,放在芙鸾腰上,令她再压低一些,从背脊到腰腹,形成更加诱人的弧度。
  她看到芙鸾眼睫颤动,无意识抿紧唇角的模样,摸了摸下巴,问他:“我为什么觉得,她好像更怕你了?”
  虞时年微微挑眉,尚且未说什么,芙鸾抢先一步开口:“我没有!”
  芙鸾慌张地看了看他,又去看裘长老,眼里不自觉地带了点祈求:“我没有怕他。”
  裘长老“哎呀”一声笑了起来,语气里到满是怜惜:“当真是个小可怜呢,要不要跟姐姐走?”
  挖墙脚不遗余力。这么个好苗子,若是能让她来教导,以后必定会是她最出色最得意的杰作,多少男修女修都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虞时年一人独吞了,多可惜啊。
  虞时年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慢悠悠地挑起一抹笑,神色却是冷的:“那些人没资格碰她,也没资格让她这样做。”
  你就有资格了?裘长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白了还是占有欲作祟,啧,跟虞柳声一样。被他们看上的人,真倒霉。
  裘长老心里这么想的,面上却似嗔似怨地轻轻“哼”了一声,离开他们这里,去看其他人了。
  在她走后,芙鸾立刻紧张地去看虞时年的神色:“她说的不对,你不要听她的。”
  虞时年半抱着她,看她面色紧张,轻笑着问:“她哪句话说的不对?你不怕我吗?”
  昨天晚上回去后,小白猫跟她一起深刻讨论了该怎么继续面对虞时年的问题。芙鸾想着在找到时机之前,她会努力忍着,忍过去就好了。小白猫却不同意她的看法,它认为芙鸾不用太过逆来顺受,反正他现在也不会对她做什么事,干脆就像在青岚宗一样,娇纵些,主动些,她之前或许就是因为死活不肯接受的缘故,削弱了他的耐心。
  听到小白猫的话时,芙鸾很是不开心,她本来就不想要这些人碰她的。想想应该她生气的好不好?一个两个的对她又搂又抱,亲完抱完还要说是她的不对,质问她为什么不喜欢他们。
  因而昨天晚上,芙鸾就像只被人捉起来的河豚,气得快要鼓起来了。而小白猫只是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提醒她说,
  “首先,你打不过他。”
  “其次,你在人家地盘上。”
  “最后,是你自己跑进来的。”
  芙鸾蔫了。
  而现在,她趴在虞时年怀里,听到他的问题,在说真话和说假话之间迟疑许久,“一般情况下是不怕的。”
  她看着他,努力为自己争取余地:“只要你不凶我。”
  巴巴的像个讨糖吃的小孩子。
  “你是指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低头,任由她在他唇上轻轻擦过,似乎是满意的,眉眼之间的慵懒之色愈重,“昨天晚上我说什么了吗?能把你吓成这样?”
  芙鸾好气哦,这分明就是揣着明白给她装糊涂。小白猫说的,她要想办法探出他的底线,不然她一退再退,很容易被吃干抹净的。
  “你昨天晚上威胁我了。”她小声的,想要陈设证据,“你当时肯定是想对我做不好的事情。”
  说完后,她开始忐忑。这句话有些像是试探,如果他反驳或者不承认都好,至少能说明他还不着急的。
  然而虞时年捧起她的脸,在她面上落下一吻,轻笑着夸奖她:“敏锐的姑娘。”
  他低垂眉眼,桃花眼中因而氤氲出些许墨色,问她:“那你要不要知道,我想对你做什么?”
  芙鸾不想知道。她呆愣了一下,脸色在瞬息之间有些白,还有点儿委屈:“我在努力了。”
  她想说的是,她已经在开始行动了,所以他不能再对她做过分的事情。
  这幅模样,活像是买完东西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虞时年看着她,一时都不忍提醒她,最开始她答应的,只是通过考核进入秘境而已。他知道少女对他抱有莫名的惧意,他也承认自己是利用了她这么种心态,将她的心思从进入秘境转到他身上来。而实际上呢,她应该也知道,即使她拿到东西,他不开口放人,她也不可能走得了。
  “这还不够。”手指轻轻拨弄着她的唇瓣,他低低地笑着,“与我想要的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而这些东西,若是你不能给我,那我只好......自己来拿了。”
  芙鸾因着这句话,身体颤抖了下。她不想继续这个危险的话题,犹豫了一会儿,打开储物戒。里面亮晶晶的,除了一些点心外,全是好东西。
  虞时年挑眉看她:“这是做什么?”
  芙鸾老老实实的:“我能用这些东西换吗?”
  她如数家珍,给他一一介绍了众多法宝和丹药,几乎都是一件难求。她介绍完这些东西,又巴望着他。
  虞时年似乎没想到她突然的举动,看着这些东西,怔了怔,才想明白她的意思。他侧过头,似是忍俊不禁,笑了好一会儿。回头的时候眼里犹带着笑意:“你是想用这些换你自己?”
  “你觉得,这些东西有你重要?”
  芙鸾看着那些闪亮的法宝,迟疑着:“它们应该是......比我要贵的。”
  虞时年似真似假地点了下头,笑起来:“嗯,你说的不错。”
  芙鸾不由得一动,眼睛微亮:“那......”
  虞时年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侧脸,含笑道:“可是这里是合欢宗,你又自个儿撞上来。那我当然是,劫财又劫色了。”
  芙鸾怔住了,她终于反应过来,这人之前纯粹就是在逗她玩而已。抿了下唇,愤愤地将东西全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