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震邪
  那邪物冲向门外, 正好撞上了外公布在门外的天罡阵。
  天罡阵, 是一大破邪正阵,阵中由九九八十一道小煞阵组成,每个小阵又有八道小符阵组成。阵中有阵,困阵加杀阵, 每个小阵又有煞气组合。天罡阵中的煞气, 和阴煞的煞气全然不同。阴煞为阴, 是地煞或阴气聚集才产生的怨气,阴之极。天罡阵中的煞气为阳,刚之猛, 那是所有阴煞的克星。一阴一阳碰撞, 只要阴煞不强到极致,布阵之人不弱, 对付阴煞,那是手到擒来。
  那邪物这一撞之下, 浑身就起了水泡, 这使它凶性大发。它天然就有种欺善怕恶的本领, 它怕天邪, 自然就不敢跟我硬碰硬。虽然外公本领比我强, 但它要冲出门外, 就必须要从门外出, 所以哪怕撞的头破血流,它也要试上一试。
  它张开长长的獠牙,凶相毕露, 竖起的坚利爪子,朝着外公抓了过去。
  此时,这一切都在我的视线里。噬血鬼有多凶残我是知道的,它们一旦发狂,那真的是血流成河。我想要去助外公一臂之力,但是却因为大伯母身上的黑气还没有真正吸食干净,如果半途而废,大伯母只怕立马会被那黑气吞噬,变成怪物魔化。
  看外公对付那邪物还算轻松,我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吸食黑气上。
  大伯母因为被噬血鬼附身的时间有点久了,黑气虽然不多,但因为那是它的本源,一个凡人如何受得了?所以身上的细胞都带了丝邪气。要想把根全部去除,虽然没那么容易,但是先把本源之力吸走,其他的可以后期慢慢调理。
  那邪物当真厉害,被天罡大阵团团围困,却还能挣扎着往外冲去。阵中的杀招虽然把它的精神气杀得片甲难留,但是噬鬼这东西,只要保留一点本源之力,它就能重生复活。这也是这东西除而不尽的原因,只要让它逃出一丁点,几百年之后或许又能让它复位,尝点血腥,就又能壮大。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把大伯母身上的黑气西部吸食干净的原因,因为只要保留住一点黑气在她身上,哪怕暂时不发作,哪怕等她百年之后,可能因为环境的变化,而把藏在骨头缝里的本源力溢出,最后成就邪物噬鬼。
  “珍宝你不用着急,这里有外公挡着,你只管做好眼前事。”外公安抚道。
  那邪物却趁着这当口,凶性大发,挣开天罡阵,就朝外公冲去。
  外公掐着指诀,将天罡阵的缺口补上,又围向了那邪物。噬鬼的獠牙很毒,又滴着浓重的黑水,那黑水极有致幻能力,我当时就是被它暗算,陷入幻影当中,差点就着了它的道,被它吞食。如今,它又故伎重演,想要用这一招对付外公。外公踉跄一下,又站着不动,显然是被围入了幻景之中,至于能不能出来不清楚,旁人也帮他不得。按外公的道行和修行这么多年的经验,应该能很快从幻景中走出来吧?
  外公面有挣扎之色,显然在幻景中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一时醒不过来。
  每人人都有心结,修道之人若是有心魔,会更加强烈。一旦陷入心魔的幻景中,功力太高,有时候越难从幻景中苏醒。一开始我也没有注意,时间一长,我就担心了。看来那邪物的幻景,是触动了外公内心中想要忘记的哪个心结。
  那邪物一看外公成功被圈入它所制造的幻景中,心里大喜,专心地对付起了天罡阵,以尽快从阵中脱险,再一举拿下外公吸上几口精血。之前它被打断吸食精血,从醒来就没再吸上一口精血,本就虚弱的很,再不补上精力,只怕会被灭掉,所以它也很着急,也更恨我了,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但是它又害怕天邪。
  天罡阵像一面网,围起点点金光,将那邪物圈在中间,不管它如何用力,都暂时无法挣开。它凶性大发,爪子竖起,又开始更加卖力地制作幻景,想要把外公抹杀在心结幻影中。
  这一切都被我看在眼里,心里大定,用心地吸食起大伯母体内里最后剩余的一些黑气。
  “珍宝……”因为痛苦,大伯母的脸都扭曲了。
  “不要说话,放空大脑,配合我把这黑气全部吸尽。”
  眉心处的天邪隐隐跳动着,传过来欢快的意识,却没有说话。
  那邪物突然尖啸着,化为了一团雾气,从天罡大阵中脱离了出来,化为一只骷髅头,扑向了陷入心结幻景中的外公,如果被它咬上,非死即伤。
  我大吃一惊,想要过去阻止,双手却被牢牢固定在大伯母的天灵盖,怎么也动不了。外公却还在幻景中,一直没有醒来,这让我如何不目眦欲裂。想要强形脱离大伯母的天灵盖,却听到脑海中天邪说道:“主人别动,有我呢。”
  话音未落,只见眉心处射出一道冷光,直直地射向了那化为黑雾的噬血鬼。一击即中,黑雾被击个正着,那黑雾似乎有血色闪过,随后听到一声惨叫,那黑雾又急速化为噬血鬼模样,此时却已不成样子,虚弱到极成透明。
  那噬血鬼哪敢留恋,将泼向外公的那些黑水一收,化为一滴墨汁大小的本命源,用力一吸,就往门外飞快地射去。速度之快,让人措手不及。天邪的光束飞快地围捕上去,却只捕到一团影子,那本源之力已经消失。
  外公已从幻景中醒来,脸上全是汗水,正好看到了噬血鬼逃跑的那一幕。他顾不得身上还不舒服,大喝一声,已经顺着噬血鬼的方向追了出去。
  我心里也发紧,一旦让这邪物逃了出去,让它有恢复的精力,那势必造成危害,对海县的老百姓会造成伤害。大力地一吸黑气,将大伯母体内的黑气吸个精光,由于吸得太过用力,竟将大伯母震昏过去。我也没时间去关注这些,只是打了一道忘忧符在她身上,也追了出去。
  大伯母经历了这一阵可怕的遭遇,若是不打上忘忧符,让她忘却这一切,只怕以后她时常会沉浸在噩梦中。忘了,就能把精神力补上,慢慢也就能恢复了。
  我追出去的时候,外公已经不见,一眼就看到了等在医院外的老黑的车子。老黑一见我出来,急忙迎上来,正要开口,却听我急急说道:“可曾看到我外公?”
  老黑虽不明白,但还是指出了外公离去的方位。我没有时间再跟他解释,已经提速追了出去,后面传来老黑的声音:“真姐,我送你过去。”
  外公离去的方位,正好在背面,那里有一处公墓,四周围有一个村子围绕。这邪物的心思,只怕是想利用公墓的煞气阴气补上缺失的阴力,那里有村庄,一旦被它盯上,整个村子只怕会没有活口。
  脑海里突然响起天邪的声音:“主人,我替你指引方向,那鬼物的阴力我需要。”
  天邪治一切邪物,所以喜欢吃邪物,那是大补之物。上次便是如此,今日也是。有了天邪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外公。此时,外公正站在公墓外,一脸的凝重。顺着外公的目光望过去,却是一片大小不一的坟墓,那里充满了阴气。
  “外公?”我在外公周边站定。
  外公看了我一眼,指着那边公墓道:“那鬼物钻进了那片公墓,这里是烈士墓,若是大力捕捉,怕会影响到英烈。”
  我也是一脸凝重,那公墓中有英烈,一旦我们捕捉,势必会影响到英烈的安息,这是不容许的。但是如果不捕捉,又极度不甘,这东西一旦壮大,以后后患无穷。
  抚上眉心,在心里问着天邪:“天邪,可有办法?”
  天邪糯糯的声音从脑波中传了过来:“它进入公墓,便是打定主义不让我们捕捉。我若是出手,自然能捉到它,但是公墓中的阴气不少,也会全部被我吸食,那势必会把那些英烈也吸食尽。”
  我一听,看来便是天邪出面,也是不行。如果这么做了,英烈灵魂不在,阴气不在,那是罪过。但是不做,放过这东西,却又后患无穷,将来势必会造成危害,这两难的问题摆在面前,却是如何处理?这邪物已开了灵智,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这才逃进公墓的吧?
  我用力地咬着嘴唇,问外公:“怎么办?”这么棘手的难题,真是不好办。
  外公也在那边想着思索着,最后道:“只能布上震邪阵,将这邪物震住,以后每十年过来震压一次,待得你将来功力大增,便能百年一次震压。以后才想个两全的办法,暂时只能这样。”
  我想了想,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和外公着手布下了震邪阵,期间守着公墓的工作人员曾经出来观望,因为我俩的布阵手法极特殊,不是同道中人根本不会发现,所以也就没有引起工作人员的怀疑。等做完这一切,外公便急急地回去了,因为这一次的陷入心魔幻景,让外公因祸得福,打破了一直压在他心底的心结,他身上灵力波动很大,显然是要回去晋级。我本欲回去替他护法,却被他阻止,让我着手去处理后续事件。
  医院那边的事情怎样,还不清楚,确实需要过去看上一眼。待我回到医院,老黑还等在医院外没有离开,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去了院长室,此时杜院长正处理完后续工作回到办公室。见我回来,他迎了上来,询问了事件的发展,当听到我说噬血鬼钻进了公墓,他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显然也想到了那些问题。
  他说:“这件事情,我会关注,一旦那边村子中有人出现相似病情,我会告知师叔。”
  我点点头,又问起大伯母的病情,他说:“危险期已过,只是精神还不太好,睡得极不安稳,我给打了安神针。”
  我去病房外看了一眼,见到大伯母睡得还算安稳,大伯守在床前,大堂姐已经不知去向。这样也好,有大堂姐这搅事精在,事件会往不可收拾的一面发展。她不在,或许大伯他们会想通一切。
  至于大伯家与我家的恩怨,我也不再去管它,能好则好,不好也罢,我做到了我应尽的责任,这就行了。
  坐上老黑的车子,看着他忠诚的模样,我心有所想,突然道:“老黑,你把金光ktv扔给手下,过完年陪我去燕京。”
  第59章 侄孙
  祭祀在腊月十六那天准时开始, 那天大伯和伯母也到了, 大伯母的精神还算好,但她似乎已经忘了当时斗噬血鬼时的惊险。不过有一点比较好,她虽然把当时的情景忘了,但是也没有像斗鸡似的怼我父母与爷奶了, 这算是进步?
  那天三叔和小叔也到了, 唯一没到的是小婶。对于小婶的缺席, 我也司空见惯了,别说现在只是祭祀,在前世的时候就是爷奶去世的时候, 她也没有披麻戴孝, 只是呆在一旁玩着手机,小叔让她过去跪拜, 她死活不干,还跟小叔吵, 所以对于这日祭祀的场景, 我已经习惯。
  对于小婶的作为, 爷爷不失望都是假的, 但是他没有把这件事挑明, 只是把小叔带在一旁, 跟他说了很多才出来, 出来的时候小叔的眼眶有点儿红。爷爷平时话不多,很少会当面给人难堪,但是家里的孩子很尊重他, 便是大伯因为大伯母娘家的情况跟爷奶不对付,他其实也不敢正面跟爷奶起冲突,只是妻管严的原因,好坏不说。
  祭祀的仪式,其实也不太复杂,爷爷说现在已经改了很多,也减了不少的规矩,只按简单的来。祭祀分祭天和祭祖两部分,祭天很简单,便是搭高台上五牲,供高烛点大香,还要上庙宇去上供。祭祀其实还要复杂,但因为建国后不兴迷信事宜,所以被减少了许多,只保留下了进祠堂,敬祖宗,读宗谱,上谱等事宜。
  今年的祭祀比以往更隆重,因为远在邻市的三合市来人了。三叶村的童姓,其实在前朝的时候祖籍就是在三合市的,后来因为战乱逃难到了三叶村,之后安家落户,但是族谱一直都记载着。整个家族,辈分最大的就是爷爷,那是兴字辈,而爸爸平字辈,而到我们一辈就是隆字辈,而三合市那边的族长便是隆字辈的,也就是跟我是一个辈份的。这次三合市那边的族老到了三叶村,一是为续谱,二是认祖归宗,三是认个门庭。三叶村和三合市的两个族长,自然是以三合市为长,虽然当时战乱逃难时逃出来的也是嫡系,但还是以三合市为尊,所以爷爷就是长老级别。
  此次来三叶村祭祀的,是老族长的侄子,承字辈的童承旭。因为三合市的老族长已经九十高龄,比爷爷还年长十几岁,虽然辈分比爷爷低两辈,需要叫一声长老爷爷,但毕竟年纪太大,商途跋涉过来不容易,所以便由这个侄孙代替过来拜见。
  我在三叶村辈分已经够大了,没想到跟三合市这一比较,我就成了姑奶奶祖奶奶辈了。我跟那边的族长一个辈分,而下面已经开枝散叶到好几辈了,所以一到那边去就是高高在上的辈分。
  看着这个承字辈的长老,发现他子孙宫隆达,事业宫更是通透,一看就是有名望又是几世同堂的。童承旭身边有个中年人,以玄派的眼角看过去,这是一个同行,在介绍的时候,果然是一个玄派中人。这人严格按辈分算来,他得叫我一声祖奶奶,他是老族长亲孙,杰字辈,名叫童杰明,早年曾拜师港城玄学大师,在三合市名气极响。我在看他的时候,他也在一直看我,或许是同为修道者,相互有同源的气息,所以两人都相互默认对方的身份,只是都没有点破。
  此次主持祭祀的人,仍是我的爷爷。爷爷是所有人中,辈分最大的,所以不是他主持又是谁?再次感受祭祀,感觉却是不一样的,前世我觉得好玩,今世却觉得庄严。从祭天到祭祖,每一步骤都走得很紧凑,也让我由衷的敬重。祭天,是有很多的信仰之力组成,这些信仰之力,便是族民企求上苍让来年丰收吉祥。祭祖却是对先人的一种缅怀,也是一种期望,还有上宗谱等都是大事。今年又是换谱的大事,两个村子合谱的大事,所有的子嗣都要重新上宗谱,哪怕女儿孙女也得上宗谱。写宗谱的人,便是那个童杰明,他很庄重地把这件事圆满地完成了。
  前世其实也有这一幕,只是前世我并没有把这当一回事,这一世却牢记了。晚饭也很热闹,两个家族宗老们合宗合谱的大事,爷爷在大广场上摆下了流水席,吃了好几个小时。
  在晚饭结束之后,有个空档,那个童杰明却拦住了我,他先朝我行了一个礼,那是玄派的礼仪,随后说:“祖奶奶也是玄门中人?”
  本不想说出门派,但想到年后将要去燕京参加玄门大会,说不定也能遇上他,便道:“我乃鬼谷门下弟子,听闻你早年随港城玄学大师学艺,若按玄门规矩,便是同辈相称都不为过吧?”
  “鬼谷门?”童杰明皱了皱眉头,“我师父虽是港城玄门,但是他出身却也是内地,也是鬼谷门下。但不知祖奶奶是哪位师兄门下?”
  竟然是同门?这倒是让我又惊又喜,我也知道我有几位师伯曾经去往港城,当时遇到的那个常老头不就是我那外门师伯?我沉吟一下,问道:“我是鬼谷门真掌门的首席大弟子,你是我哪位师伯的弟子?”
  童杰明怔了怔,突然以最高的玄门礼仪拜见:“弟子童杰明拜见师叔祖。”又说,“我师父是大长老吕不仙的徒孙,所以按规矩来算,您还是我的师叔祖。”
  这算来,他竟是我的师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按辈分算,我是他的祖奶奶,按师门算,还是比他高了两辈。我看得分明,这童杰明其实功力也不弱,也有炼精化气初期,虽然不是很强,但也不弱。
  我问:“我大师伯还好吗?我前段时间去过港城,却没有去拜望他老人家,也是失礼。”
  童杰明的神色有异,良久才说:“我师公早在二十年前就去世了。”
  我震惊地问道:“怎么回事?”修道之人本就长寿,大师伯虽然外公年长了十几岁,但是以大师伯的功力,却有两百岁的寿命,如果不是意外身亡,一般是不会出事的。
  童杰明沉吟半刻,才道:“告诉师叔祖也没事,师公是在一次斗法中,被对手暗害而死的。师父他们因为师公的身亡,被港城那边打击得很厉害,直到我回内地,还是一直被打压。”
  港城那边玄派一直都是百花齐放,不像内地被封压得厉害。各派之间纷争,肯定也十分的厉害,只是大师伯的功力,一直是所有师伯中最高的,甚至连外公都不是他对手,如何会被人暗害至死?看来对手一定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你就没有想过帮大师伯报仇?”
  “以我的功力,怎么对付得了他们?何况,连是被谁暗害的都不知道,如何报仇?何况,师父一直叫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说要保存实力,最好找到掌门祖师。”
  我也沉默了,这事确实不好办,想到在港城帮臧老处理风水的时候遇到的奇葩事件,也知道港城那边盘根错节,不是一朝一系能理顺的。
  “这事我们从长计议。等这边的事了,我带你去见我外公,他老人家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年后燕京将会举行一场玄门大会,这事你知道吗?”
  童杰明一开始很高兴,身为玄门中人,最高兴的莫过于能认祖归宗,得到门派掌门的招见。但听到玄门大会时,他沉默了,好久才说:“这么盛大的大会,我如何会不知道。只是我师父一直隐在港城,被人欺压,也不敢报名,没有师门的上报,我是进不了会场的。”又说,“我听说大会历时十天,届时会有很多华人界的玄门参加,这是一个增长见识和人脉的机会,我不想错过。”
  师门弟子分散世界各个角落,很多几乎没有联系,如今见到一个是一个,希望能将门派中的所有弟子都收拢,此次玄门大会,本就是讲究传承和人脉的,越多人参加,越有机会将门派发扬光大。
  我很快将这事用村里的那部电话跟外公做了汇报,也让外公和童杰明通上了电话。虽然暂时还没法确定童杰明的门派身份,但还是问了一些门派中的事情,基本也确定了他的身份。外公让我明日就将他带去虎啸铺,他要对童杰明验明门派身份,然后再做打算。
  童杰明此时热泪盈眶,这个大老爷们,在听到自己掌门师祖的声音时,竟然哭得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也许是一个长年被压制,又师门无望的漂泊的人,突然见到了亲人时所特有的情感。
  这一夜,决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二日一早,童杰明就找了我,急切地想要早点见到掌门师祖。我为年轻人的热情感到惊讶,虽然这师侄孙并不年轻,但依然不减他想见到师长的那种迫切的心情。
  童杰明在师门的地位不怎样,但却掩盖不住他是一个成功人氏的痕迹,当他开着桑塔纳的时候,我在心里不止一次的感叹,似乎被自己的侄孙给比下去了,虽然车子并不是买不起,只是目前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
  见到外公的一瞬间,外公就已经确定了童杰明的身份,但是必要的程序还是得走。每一任师门中人,收徒的时候可不是随便收的,需要点香上告祖师爷,然后做魂牌,这是象征自己身份的弟子牌。而检验弟子牌的方法,是门中一件独有的法器。只要把这法器放在弟子牌上一照,弟子牌中的精血就会被法器照到,从而确定身份。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童杰明的脸上是兴奋还有激动的,他很快用了他的大哥大给港城那边打了一个电话,把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他的师父。他的师父也极高兴,也跟外公通了电话,当外公知道他们如今所处的处境时,差点没骂出声。鬼谷门的弟子,竟然生活得如此艰难而窘迫,怎不让他恼火?
  外公很快确定了去参加玄派大会的名单,由原来只带我和陈洪表哥两个人,增加到了前后十八个人,人数增加了,外公脸上却一直带着笑意,这是门派兴旺的象征。
  因为叶景山早就回去了燕京,所以这一次并没有跟童杰明见面,但也通了电话。很快师兄就把我们所有人的机票都买好了,他处理这些一向都是细致而周到,让人暖到心间的。
  不过将要挂电话的时候,叶景山偷偷给我说:“师妹,这次你可能会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不过将要挂电话的时候,叶景山偷偷给我说:师妹,这次你可能会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童真:谁啊?
  作者君贼笑:当然是你的男主啊。
  男主:我终于要出场了?
  第60章 武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