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海鬼帮偏僻角落,栅栏里和栅栏外藏着两人。
一个海鬼帮老金。
一个尸刹教地张。
地张兴奋的道:“他果然在你们这里,现在什么位置?”
老金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有这个人的?”
地张道:“这小子一进来我们就先发现了,本来已经抓住的,但是后来又给跑了,先别提这个,他现在人在什么位置,你能不能接近他?”
“你要干什么?”
老金有些疑惑的问。
他有点奇怪地张的反应,若只是为了一个新来的小子,何必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亲自跑来询问,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地张有点不耐烦,小声解释。
“那混账东西把老子打了一顿就跑了,老子气不过,想抓住他好好收拾一顿。”
他不可能把特赦令的事告诉老金。
虽然双方有合作,但是也没合作到这个份上,这种机密的事必须严防死守才行。
而且,那小子丢了特赦令,也不可能到处说,所以随便扯个慌就能瞒过去。
如果今天来的不是老金,而且刘关张三兄弟,那可能不会起疑心,因为他们三兄弟都是实心眼。
可老金是什么人,也是个奸细,而且还是特别奸的那种。
干这一行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糊弄的,他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猫腻?
用一百个不信的眼神看着他。
“就这样?”
“废话,还能怎么样?”
见他起疑心,地张赶紧塞过去一个好东西,是烟草。
在这个啥都没有的地方,最重要的不是刀枪武器,也不是丹药功法,而是解决无聊寂寞时的烟草。
反正也出不去了,再怎么打来打去,就算让你一个人把这里全占了又有什么用,日子还是照样无聊的过。
而这个时候,就得来一斗烟,美美抽着,那样什么烦恼都没了。
所以,烟草成了这里的流通硬货,适合每一个男人。
老金毫不客气的收了,放在鼻下嗅了嗅,继续问。
“地张,撂了吧就,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慢条斯理的闻了起来,一副你不说我是不可能松口的表情。
地张也有些恼了。
心里把他一百八十代祖宗都给骂了一遍,但脸上还是得笑盈盈的。
没办法,求人帮忙,总不能跟人闹掰了。
于是,他把尸刹教的尸主搬出来,说这是尸主的命令,想吸收那小子入教,准备日后对付海鬼帮。
老金听了淡淡点头。
的确,云昭的实力放在任何一边,都可以主宰绝对胜利,难怪尸主会眼红了,那小子可是一斧就把二当家给劈飞,这种修为,几乎就可以统治整个荒原囚牢了。
至于尸刹教攻打海鬼帮,他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反正他是奸细,与其日夜在这里煎熬,整天担心被查出身份,还不如让尸刹教打过来好直接投诚来的痛快。
“好。”
老金同意了,但是他又伸出手。
地张低骂了一声,将身上的烟草全都拿出来给他。
老金收下,道:“什么时候动手?”
地张问道:“什么时候是最好的时机?尸主没给我太多时间,最好尽快。”
“那就今晚。”
“今晚?”
“没错,正好今晚二当家,还有那小子都醉死了,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机会。”
地张想了想,点头道:“好,事不宜迟,就今晚。”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两人赶紧藏好。
没一会儿,过来两个巡逻的海盗,其中一个眼尖,发现栅栏外的草地有异样,好像被什么压过似得,忙上去查看。
老金躲在暗处,心跳打鼓。
眼见两人越来越近,不由摸住匕首,紧张呼吸,准备随时动手杀人。
“好像有不妥。”
两个巡逻交换眼神,朝老金藏身处搜了过去。
老金两腿有些发软,他虽然是奸细,但却没有杀过人,握着匕首的手都有些发抖,好像已经预料到下一刻被两人发现,大吼大叫,引来众海盗,自己的身份也就暴露无疑了。
“咻!咻!”
就在两人快要找到老金的时候,藏在栅栏外的地张,用吹针吹了两支毒箭,射在他们脖子上。
两个海盗立刻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死了。
老金松了口气,差点尿出来。
一阵响声,地张带着尸主给的几个手下,翻进栅栏里。
抓出老金,低声问道:“人在哪里?”
老金缓了一阵,长气出了一口又一口,道:“跟我来吧。”
转身在前面带路,领着地张等人到了聚义堂外面,一阵阵呼噜声传了出来。
众人等了片刻,里面只有打呼噜的声音,没有其他动静。
地张道:“上。”
留下老金一人在外面把风,地张等人从后窗户溜了进去,仔细观察里面的情况。
堂里尽是熏人的酒气,呼噜声跟打雷一样从二当家嘴里喷出,时刻扯动地张的心,生怕他会随时醒过来。
就在他们刚刚靠近酒桌的时候,有个人咕噜一下,慢慢爬了起来。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手按匕首。
地张更是将吹筒针对向那人,如临大敌,手心全是汗。
月光下,只见那人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并不是他见过的云昭。
大汉正是三弟张某,他被尿憋的醒了,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朝门外走去。
“咿呀……”
刚把门打开,就吓的外面的老金跪趴在地上,抱着自己脑袋瑟瑟发抖。
三弟张某咂咂嘴,眯着眼走下台阶。
“咕噜噜……”
一个没站稳,整个人滚了下去,半晌之后才爬起来,揉着脖子,眯着眼,去了一边撒尿放水。
老金悄悄抬起头,松了口气。
往门里面看了一眼,发现地张他们已经把醉死了一样的云昭从桌子底下揪出来,从窗户运出。
“终于得手了。”
老金顺了口气,拍拍胸口,刚才真是快把自己吓死了。
就在他刚刚站起来的,一转身,就看到三弟张某站在自己面前,眯着眼上上下下的看了一圈,喃喃问道。
“你……你是谁啊……”
“砰!”
老金吓得半死,下意识就一拳扁在他眼窝上。
三弟张某当即躺在地上,昏死过去。
打晕他之后,老金不敢再待下去,急急忙忙回了自己房间,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脑子里纷乱杂陈,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的一惊一乍,精神处在脆弱崩溃边缘。
天光大亮的时候,老金实在熬不住,慢慢合上眼,准备睡一觉。
“砰!”
就在他刚刚眯了没一会儿,房门便被人重重踢开,惊的他两眼圆睁,大叫起来。
抬头一看。
踢门进来那人,正是昨晚被自己打晕,眼眶上还有一个深深淤青的三弟张某,正怒目圆睁而来。
凶神恶煞,眼中喷火,怒意汹汹,一看就知道是来抓自己问罪的。
老金面如死灰,暗叫不好,自己已经露馅了。
跳下床,他一夜合衣,连鞋都没脱,就是防止这种情况出现,转身就跑。
谁知被三弟张某一个猿臂探拿,当场抓住,连连唉声哭求。
三弟张某怒眼厉睁,呵斥道:“好啊,你果然是那个奸细,跟我见二当家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