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黄蓉二人骑着小红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没需的几日时间,就赶到了铁掌帮的范围之内。
铁掌帮的驻地,名叫猴爪山,却是似猴爪一般,有着五根手指。
这时正是刚刚入夜。
郭靖和黄蓉来到山前,也不掩藏行迹,就这么光明正大从正门进去。
当即就有铁掌帮的看门头目,将他们拦下,道:“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铁掌帮的驻地,知道吗?”
郭靖和黄蓉下了马,郭靖在小红马身上轻轻一拍,小红马顿时跑到旁边树林之中寻找吃食去了,只需要郭靖以口哨召唤,自然就会出来,当真是神骏通灵,不可多得的宝马灵驹。
郭靖淡淡的道:“我当然知道这里是铁掌帮的驻地,我叫郭靖,你去告诉你们帮主裘千仞,说我来拜访他,他自然会让我进去。”
那头目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一手察言观色的功夫却是不差,见郭靖言行举止都不是普通人,而且一开口就直呼帮主的名字,显然不是什么小角色,当即道:“你等着,我去禀告帮主。”
说完,他便一路上去了,没过一柱香时间,那头目就跑下来,神色变得十分恭敬:“两位,帮主有请!”
郭靖点了点头,当即和黄蓉跟着那头目,从主峰背后,沿山路向上,行了数里,山路转了个大弯,斜向西行。再往前走,那道路东弯西曲,盘旋往复,好不怪异,又走了一顿饭时分,前面密密麻麻的尽是松树,其中隐隐透出灯光。
头目恭敬道:“郭大爷,前面就是帮主修炼之地。”
郭靖和黄蓉手牵着手,走到近前,原来是一座五开间的石屋,灯火从东西两厢透出,两人来到西厢,推门而进。
只见室内一只大炉中燃了洪炭,煮着热气腾腾的一镬东西,镬旁两个黑衣小童,一个使劲推拉风箱,另一个用铁铲翻炒镬中之物,听这沙沙之声,所炒的似是铁沙。
一个老头闭目盘膝坐在锅前,对着锅中腾上来的热气缓吐深吸。这老头身披黄葛短衫,正是裘千仞。只见他呼吸了一阵,头上冒出腾腾热气,随即高举双手,十根手指上也微有热气袅袅而上,忽地站起身来,双手猛插入镬。那拉风箱的小童本已满头大汗,此时更是全力拉扯。裘千仞忍热让双掌在铁沙中熬炼,隔了好一刻,这才拔掌,回手拍的一声,击向悬在半空的一只小布袋。这一掌打得声音甚响,可是那布袋竟然纹丝不动,殊无半点摇晃。
郭靖出声夸赞道:“裘帮主,好一双铁掌,看这布袋,所盛铁沙不过一升之量,又用细索凭空悬着,你竟然一掌打得布袋毫不摇动。武功深厚,委实非同小可。”
裘千仞慢慢的收了掌,从口中长长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裘千仞转过头,目光落在郭靖身上,就像秃鹫一般犀利,似要将郭靖从里到外,全都给看穿。
郭靖怡然不惧,任凭他目光如何凶狠凌厉,只是淡淡微笑的看着他,丝毫不受影响。
裘千仞目光逼视郭靖片刻,见郭靖不为所动,目光渐渐变得平和,不过这平和之中,又是显得睿智、深沉,再看他一把年纪,郭靖心知这是一只难缠的老狐狸。
裘千仞先说了话:“郭靖,你不在草原之上呆着,到我铁掌帮,有何贵干?”
郭靖的名声虽然在大宋武林还不显,但是蒙古、金国这些地方的武林中人,都是对郭靖的大名有所耳闻,裘千仞前些日子接到杨康的邀请,此时正在犹豫当中,对于金国的事情当然做过了解,是以知道正是当初郭靖大败了完颜洪烈,才导致完颜洪烈病死了。
这却是杨康暗暗放出的风声,为的就是让郭靖彻底变成金国的敌人,这样一来,郭靖就休想再通过他,在金国谋取什么好处。
郭靖道:“裘帮主也知道我现在在蒙古,铁木真手下效力,今天到此来,就是想让裘帮主归顺大汗,为大汗效力。”
“哦?”裘千仞道:“巧了,前些时候,金国的赵王也是招揽了我,我正在犹豫之中。”
郭靖微微一笑,道:“那不知道,裘帮主你的选择是什么?”
裘千仞道:“这当然是看你们谁的诚意更足一些了。”
“是么?”
郭靖冷冷一笑:“看来是要叫裘帮主失望了,我今天可是空手而来。”
裘千仞脸上露出遗憾的神色:“那看来,我也要叫郭靖你失望了。”
郭靖淡淡的道:“我虽然让裘帮主失望了,但是裘帮主却绝对不会让我失望的。”
“为何?”
郭靖道:“因为金国的赵王若是知道,我在招揽裘帮主,他一定不敢再招揽裘帮主,所以不论我出什么条件,那位赵王都是不会再出手。”
裘千仞道:“如此一来,我便在这石屋之中,精修铁砂掌,也是好。”
郭靖道:“裘帮主想要清修,可是你手下铁掌帮偌大一份基业,不好好利用,岂不是可惜了?”
裘千仞道:“那你想怎么样?”
郭靖淡淡一笑,整个人忽然跃起,一掌拍在那装着铁砂的布袋之上,声响比之裘千仞之前更甚,而沙袋不说开裂,同样是纹丝不动。
砰砰砰砰……
郭靖一连拍下十几掌,那铁砂布袋,就像是固定在了那里一般,始终纹丝未动。
啪啪!
裘千仞拍手拍手,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郭靖,没有想到你的手上功夫也是不弱,我在你这个年纪,却是没有这份功力,惭愧,惭愧。”
郭靖闻言停了下来,望着裘千仞道:“裘帮主,现在可曾改变主意了?”
裘千仞摇了摇头道:“不曾,郭靖你带着你的这位朋友自去,我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郭靖道:“看来裘帮主对自己的铁掌很有自信。”接着郭靖忽然语出惊人:“那不知道,若是我承诺给裘帮主蒙古国师之位,裘帮主又是否改变主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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