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祀眉头皱得更深：“你喝醉了。”
他转过身，扶住趴在他身上的人儿，语气有些无奈：“你站好些。”
牧晨眼巴巴的瞅着他，也不反驳，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哒，喝醉啦！”
齐祀：“……”
她这么坦率的承认反而让他觉得她看起来挺清醒的。
一般喝醉的人不是都说自己没有喝醉吗？
牧晨言行举止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她拽住齐祀的手一起坐回座位上，说道：“你看……嗯，我都喝醉了……这里，这里我又不认识别人，你就这样把我丢下……就不担心啊？”
齐祀抿了抿唇，看着她有些迷蒙的眼却非常理直气壮的，他真是又好气又无奈。
牧晨哼哼两声：“我跟你说哦，要是……要是我出了什么事情，我爹，爹一定不饶你！”
齐祀低头看她：“并不是我的错，为何怪我？”
牧晨理所当然的说道：“因为，因为这里只认识你呀！”
齐祀微不可闻的抽了抽嘴角，这是什么歪理，因为她在这里只认识她一个人，所以她出了什么事情就要找他？
然而看着牧晨满怀期待的眼神，齐祀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了。
他坐了下来，语气平静：“我陪你，但是你不能再喝酒。”
牧晨看看手里的酒坛，又看了看齐祀，似乎在比较酒和人哪个比较重要。
然后，她乖乖的刚下酒坛子，一副自己非常听话的样子：“不喝啦不喝啦。”
她这副样子，如果不看她有些茫然的眼，和红彤彤的俏脸，真看不出她像是喝过酒，甚至已经喝醉的样子。
齐祀真是拿她没办法。
如果她像其他喝醉酒人的一样乱发酒疯什么的，他可以给自己理由，让自己走得干脆的，可是她不哭不闹，乖得让人心里怜惜，连句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
齐祀看向她，低声问道：“为什么喝酒，心情不佳？”
牧晨神情有些低落的“嗯”了一声。
齐祀问道：“为何心情不佳？”
牧晨并不像是个容易心情不好的人，她古灵精怪的，不管别人在背后说她什么坏话，她都可以当做左耳进右耳出的没听见，这样没心没肺的家伙，也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牧晨玫瑰色的唇瓣微微嘟起，“那个……那个风无涯，很讨厌，很讨厌。”
齐祀眼里有些意外，好好的怎么会提起风无涯？
“他如何讨厌？”顿了顿，齐祀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一沉：“他欺负过你？”
牧晨失落的趴在桌上：“没……嗯……他不敢欺负我，但是他很坏……他，他欺负别人。”
难道是风无涯伤害过她的朋友，或者是她认识的人？
齐祀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放低了语气说道：“没关系，他如今已经死了。”
死得不能再死了。
齐祀暗自感叹，牧晨她娘白云卿也太狠了，说出手就出手，还完全不给人求饶的机会，杀人的画面还这么血腥。
他心里莫名有种担忧，牧晨……以后不会跟她一样这么可怕吧？
“可是……可是还是不舒服。”牧晨嘟囔一声，两个肩膀耸拉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不舒服？哪里不舒服？”齐祀问道。
“这里啊。”牧晨抓住他的大手，二话不说的直接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这里……嗯，这里不舒服。”
“…………”
齐祀一下整个人就僵硬了，而他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中，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掌心之下，是轻巧的柔软，这么清晰的触感清楚的提醒着他，曾经那个一口一口软糯糯的叫他祀哥哥的小女孩，真的已经长大了，属于少女的柔软与骄傲此刻正在他的掌心之下。
下一刻，一股热浪直接冲到他清逸的俊脸上，齐祀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火点燃了，那种略带窘迫的感觉，让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处。
喝醉后的牧晨却不觉得这有什么，甚至还奇怪的看向齐祀：“祀哥哥，动动……嗯，为何不动动？”
齐祀犹如触电一般想抽回自己被牧晨按在她左胸上的手，可是牧晨却抓得紧紧的，见他想要抽回，直接用两只手按住。
齐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牧晨，你……放手。”
牧晨不满的皱眉：“祀哥哥为什么不揉揉？”
“……揉？”
“晨晨以前每次哪里不舒服的时候……爹爹……和，和娘亲，都会给晨晨揉揉……嗯，揉揉。”
“…………”
齐祀再也顾不得其他，用了极大的力气，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缩回袖中，手指隐约还能感受到那温热柔软的触感，忍不住在轻轻的颤抖。
好在牧晨喝醉了，力气虽然大，但并不是无法反抗，一下就被他抽出来了。
齐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说道：“你住哪儿，我先送你回去，可好？”
“哦。”牧晨乖乖的点头，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可是，我住哪儿呢……住哪儿呢？”
齐祀：“……你不知道你住哪？”
牧晨看着他，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不知道呀。”
齐祀：“…………”
齐祀有些头疼，她现在这个样子，要是把她安排到人来人往的酒楼里住的话，他担心他一离开后，她马上又会出来了。
“去我那吧。”他的语气很无奈。
有句话牧晨其实是说对了，让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根本就不放心，哪怕是没有牧寒霄的因素存在，他亦不可能将她独自一人留在这里。
牧晨没有听清楚他后面说的话，只是跌跌撞撞的跟在齐祀身后走，他一步，她两步，亦步亦随的跟着，每一次都要撞在他宽厚的背上。
齐祀深深的叹了口气，认命的将人横抱起来，入手的重量轻得不可思议，他不由皱了皱眉，她怎么会这么瘦呢？
牧晨顺势蹭了蹭他的胸膛，向他贴近了一些，满足的叹了口气：“暖……”
少女身上独特的馨香带着丝丝酒味窜入他的鼻尖，齐祀身体微不可闻的僵硬了一下，牧晨却直接将脑袋埋入他的颈项中，湿漉漉的呼吸尽数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勾得人欲罢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