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是时运不济,竟然在这样危急的时刻踢落了脚下的石子,石子滚动的声音正好被兽魔察觉,对方立马撒开腿向我冲过来。
“骆昱从!救命啊。”这句话,在过去的日子里常有出现。
身为天元除魔师的养女,我实在是太窝囊了。
“月月?你在哪?”骆昱从听到了我的呼喊,却怎么也看不到我。
兽魔的舌头从头上一闪而过,我俯身下去,正好躲过了这次攻击,与此同时,兽魔的另外几条舌头紧随其后,既使我是马达式闪避,也难逃这悠悠众舌,血液从脖子上缓缓流下。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我啐了一口血水,死死捂住伤口。
兽魔张开嘴吐出它那长满倒刺的46根舌头再次袭来。
我以几个空翻躲了过去,实在是有惊又险,血水似泉涌般泄出来,因为失血过多,导致视线都模糊了。
“月月,你,你还在吗?”结界之外传来骆昱从焦急的声音,他一定是怕极了,以至于声音都变了。
“我…”喉头一动,立刻牵动到身上的伤口,剧痛迅速传遍全身,血液流速越来越快。
我又恼又气,这种感觉十分无力,明明希望就在眼前,自己却什么都办不到!
忽的一下,胸前红光一闪,我这才记起身上还有个玉哨,可以以此为信号,向骆昱从求救!
我将玉哨含进嘴边,舌头一靠近便吹响它,骆昱从很快明白我的意思,他在听到声音后,施展出除魔术配合着击打我所在的位置,兽魔一阵吃疼,连连倒退几步。
不过,虽然躲过了眼前的攻击,却顾及不到身后的盲区。兽魔尖锐的倒刺再次席卷而来,它那钢铁般的倒刺穿过皮肉,将我牢牢缠住。
这感觉像要窒息一般,生死就在一念之间。
不,我不能死!还没有查到当年事件的真相!绝不可以死在这里!
我使出吃奶的劲翻朝里了个跟斗,这奋力一击正好将兽魔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眼下形式不容乐观,盲目的反击只会对我造成更加巨大的伤害,更多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我所在的土地。
陈沫沫!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有朝一日,我一定会让你双倍奉还。
兽魔没想到口中的猎物还有挣扎的力气,当下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我被勒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口中的玉哨也因此掉在了地上。
越来越多的舌头缠上来,那种窒息的感觉愈加明显,就在濒死之际,我隐约看到从天降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是幻觉吗?
不,不是的。
只见对方身形灵动,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我跟前,来人剑眉一挑,只凭一只手便把兽魔的攻击一一破解,兽魔一阵吃疼,连忙收回舌头。
可是那人没有给它机会,一把扯住逃走的舌头,以一己之力牵制住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并从嘴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到底是谁?即使当下最厉害的除魔师也不敢与兽魔这样庞大的野兽近身搏斗,而且他身上竟没有一点灵能现象。
“别发呆。”来人一声轻呼,把我从原地拉到他怀里。
这声音…好熟悉,“你…”
那人一米八几的个子,黑色战袍随风扬起,把他高大的身躯映衬得威风凛凛。
他抬起头,眼中冒出可以杀死人的精光。
他剑眉星目、鼻如高峰,长着一副古天乐式‘平平无奇’的脸。
对方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随即他拿起手中的匕首插在兽魔舌头上,末了还说:“昨天晚上才见过,睡一觉起来就忘了?”
睡,嗳,诶,是不是哪里不对?我是不是被调戏了?
“怎么是你?!”我讶异的看着他,衣服没错,体型也没差,他就是昨晚上的房客,为什么这张脸突然年轻好多?到底用的什么护肤品!
兽魔节节败退,眼见自己引以为豪的舌头被搅作一团,当下慌了神,转身要跑,谁知房客竟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他搂紧我,说:“兽魔肉可是难得的烹饪佳品。可想尝一尝?”
由于失血过多,我的嘴里发不出任何声响,只好闭紧双唇,迟迟不予开口。
对方见我没有说话,当是默认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阳光映在他脸上,让那紧凑的五官显得更加硬朗,不知道为什么,他眼角眉梢透露出的笑意,让我不禁为之一颤…
他该不会是天神下凡吧?
他对上我疑惑的视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双炙热的目光,竟让人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我赶紧别开脸,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夭寿了,居然被个老男人电到了。
我狠掐一把大腿,让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房客从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身在风驰电掣间飞了出去,直指兽魔要害,兽魔钢铁般的皮肤被一击豁开一个血窟窿,所有舌头从口中断开,一时间血流涌注,整片土地布满猩红。
神秘人又一抬手,轻松击破阵法结界。
“你到底,是谁……?”一开口身上的伤口就扯得生疼,只好再次闭紧双唇不再多言。
骆昱从此刻正急得团团转,看到我先是一阵欣喜,转眼瞧见我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整张脸马上垮了下来。
他刚伸出手,房客突然一个转身,故意把他与我拦开了。
这男人到底要干嘛?
“发生什么事了?”江雪丽看到我伤势严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陈沫沫伏击这事,她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说她们不是一伙的都没人信,今天的一切,我是最大受害者,这场伏击究竟目的为何?
难道因为这些年我查案过于频繁,净世与要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