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可是眼下情况紧急,纵使刀山火海也要去闯一闯。”
“若是这样,我替你去。”
“不行,虽说我武功比不上你,但是轻功却在你之上。若是躲避守卫的话,我还是有把握的。”师兄凡是都会冲在自己前面,颜舒不是不知道。但是有些事情,因她而起,自要由她解决。
“既然这样,你带上这个。”诺殇从身后的包袱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与□□的东西,见颜舒一脸疑惑:“这鸟就算被关在笼中也会叫,你手臂绑上这射弩,待找到它时候便将它射死,这样可保万无一失。”
“好。”言毕,颜舒将射弩绑在手臂上,推开来书房的门,飞身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独孤府邸上下一片灯火,将整个院落照得光亮通明,每一个人的影子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颜舒压低身子隐藏在房檐后,不让巡逻之人瞧见自己。方才门外就有多名将士把守,要从正门悄然飞入自然不行,颜舒便饶了远去了偏门,刚跳到院内,就听到整齐有素的脚步声,遂一个机灵,滚到周遭的草丛中躲了起来。待脚步声越来越远,颜舒这才探了头,见巡逻兵慢慢远去,四周无人,才缓缓舒了一口去。扫视四周,这院落格局跟景王府的完全不同,似乎更饶,本来在檐上俯瞰全景的时候就知道独孤家府邸建造面积之大,若是一个个找的话恐是要大费周章,怕会无功而返,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寻人问问。
正想得出神,突然又觉得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颜舒悄然抬头发现不远处正走来一娉婷少女,似乎年纪不大。看她穿着打扮实在普通,猜想估计是府内的下人。看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不管了,只要是下人都应该知道那东鸫在哪了。遂待少女走近,颜舒蓦地从草丛中跳出扯住少女衣襟。
少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抓,吓得花容失色,欲大叫救命。奈何,颜舒早就知她会大叫,急用手捂住她嘴巴,将她推到角落黑暗处,按在墙上,压低声音道:“我不会伤害你,但是你最好回答我的话,听懂了的话就点头。”
少女这才警觉有个男人将她按在墙上动弹不得,惊慌无比,一时间不知所措。听这男人这样一说,心中一紧,只能顺从地点点头。
颜舒见她乖巧地点点头,对她小声道:“我问你,独孤家不是养了一只东鸫,我想知道这东鸫在哪?你若说了,我便放了你。若你不说,你休想看到明日的太阳。”对待怕死之人,自然要威逼利诱了。
少女一听他恶狠狠语气,觉自己今日遇上的恐非善茬,眼下还是保命重要,遂在颜舒拉开手之后,颤悠悠开口:“我只知道将军夜里会将它放置在三思堂中。”
“那三思堂在哪?”
“从这里左拐绕道仪式堂再径直穿过长桥,最左边一个院落便是。”少女怯生生地回道,生怕颜舒一个阴狠,将她脖子拧了下来。
颜舒闻言,这才收了手,随即又突然捂住少女的嘴巴将她死死抵在墙上,威胁道:“念在你是个无辜女子份上,我不杀你。但是你要记住了,今日之事切莫对外人提起,你是个聪明人,莫要引火上身,懂了吗?”颜舒一向有仇必报,但是绝对不会伤及无辜,所以她定不会为了一己私欲伤害眼前女子性命。
少女见男子趴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吹气,不由得身子僵硬起来,只能机械般的点点头,瞳孔收缩。
颜舒见她点头,随即将手伸到少女身后,点了她后颈的昏穴,只见一副温软如玉的身子便倒于她怀中,后将她慢慢放在地上。这女子要睡上几个时辰了,这样算是对这女子最好的处理吧,颜舒淡淡想到。
作者有话要说: 孩子是个关系纽带,自然是不能掉的。
作者菌努力啦情节中~~~
这个药方是瞎写的,莫考究,不过这只鸟是可入药,但没有安胎之效。
第63章 手下留情
“我回来了,大夫你看是这个吗?”颜舒一身夜行衣打扮回到府中,从黑布口袋中掏出仅存着一口气的东鸫,递到李大夫面前。
“是、是,就是它。”李逸双手接过这只黑色的奇特之鸟,双眼放光。只瞧得这东鸫通体黑褐,颏缀以棕色羽缘,喉亦微染棕色,嘴黄,这等珍贵奇异之鸟看了只觉别样光彩,让人难以移开目光。“有了它,夫人便有救了。”李逸仔细地端量着这只黑色东鸫,喜笑颜开。
李崇此时也起身端量了这近乎奄奄一息的东鸫,这鸟他曾在皇宫见过一次,初见时就觉得此鸟伴随着夜色会放出阵阵光芒,这会儿见了果真更是不假。就算是仅剩了一口气,还是有频率地挥动着翅膀丝毫不肯停歇,生命力惊人。
“这样我就可以拿它入药了。”李逸赶紧写好熬药方法,抓了正呆在屋子中帮忙的丫鬟清儿,拿着手中的药方与清儿嘀咕了几句,清儿点头,便赶紧带着李逸疾步离开是房间,应该是去了厨房熬药。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李逸进了门,后面的清儿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跟进房中,李逸见颜舒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前注视着李茗兮,便开口道:“大人,还不快扶起夫人。”
颜舒见清儿端着药盏走了进来,这才回过神来,赶忙遵照李逸的指示动作轻柔地从后面将李茗兮扶起来,将她靠在自己怀中。清儿见状,小碎步端着药盏移到床边,坐了下身,小心翼翼地拿起瓷勺杳了药汤喂到李茗兮嘴里。可李茗兮显然此时陷入昏迷中,全然不清醒,自是不可能主动喝入药汤的,喂入嘴边的汤药顺着嘴角全部流了出来。
清儿见状,赶忙拿出怀中的手绢将李茗兮嘴边溢出的汤药擦拭干净,担心道:“怎么办呀大夫?完全喂不进去啊。”
李逸见此番情景,赶忙走上前,捉出李茗兮的手臂,搭上脉搏,又双指拨开那早已合上的双眸,大惊:“夫人此前流血不止,现又昏迷多个时辰,这汤药定是要喂进去的,否则,现在危急可不是孩子的性命,还有夫人的性命啊!”
李崇听及此,本来已经万分焦急了,现如今心中更是不由得冒出冷汗,怒道:“这怎么办,还不快想个招?”看着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李茗兮,心中更是忐忑,他就这么一个女儿,绝不能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颜舒见众人慌了神,自己也不能举棋不定下去了,将李茗兮靠在自己右臂上支撑着她,一把将清儿手中的药盏夺了过来,将药盏中的药汤灌入自己的口中,然后身子侧过来面对着李茗兮,扣住李茗兮的脊背,嘴巴慢慢靠近李茗兮,直到双唇贴在一起。
此时,在场的三个人因为颜舒这番举动震惊了,原来颜舒要用这种法子将药汤度给李茗兮啊。不过,这确实是一个不可行中的可行之法。
当唇瓣贴近李茗兮的唇,颜舒慢慢启口,用小舌划开李茗兮的檀口,在小舌的指引下一寸寸探进那人口中,继而突破了那人的贝齿,一点点将口中的汤药慢慢度给李茗兮。
一旁的清儿见此时颜舒正当着大家的面将药汤度给自己小姐,如此近距离的观察吻得一脸深情的颜舒,有些羞赧,羞红了脸蛋,但见到汤药确实喂到了小姐嘴里,也没有流出来,兴高采烈回头道:“喂进去了,小姐,小姐喝了。”
颜舒度完一口后,继续再喝了一口,直至将口中的汤药全部度到李茗兮的嘴中才停止。在度完最后一口的时候,李茗兮突然微微蹙眉,像是有了反应一般。她只觉得貌似有人拥着她,以及唇上还有温热的温度,这温度是那样的熟悉,好似在哪里遇到过一般,让她有些恍惚,她好想停留在这样梦幻的一刻,却奈何,那人却在自己唇上稍作停留,便离开了。
那人,是他吗?李茗兮只觉得自己身体好痛,腹中火烧一般,让她难以睁开眼瞧到眼前的景象,再一次陷入了混沌中。
颜舒见药汤已经全然喂到了李茗兮口中,叹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嘴巴中苦涩难挡,这药真是太苦了,常人真是忍受不了。她从小就不爱喝药,要是自己要喝这药的话,自己肯定选择痛死也不愿喝药的。可是如今为了救人,再苦的药自己也喝了,可是方才为什么觉得没那么苦呢?原来那人的口中原来是甜的……思及此,颜舒赶忙拉回自己的思绪,她可不能乱想,她救李茗兮完全是处于愧疚,毕竟李茗兮这样是因为她,说没有责任是不可能的。更不能因为报仇伤了她腹中的孩子,毕竟孩子是无辜的,任何人都不能决定一个新生的小生命的生死。
李逸见颜舒已经缓缓将李茗兮放躺好,便再次执起李茗兮的手腕,又掀开薄衾摸了摸李茗兮的小腹,感觉的腹部不似先前那样冰凉,反而愈来愈温热起来,心中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朝着李崇跟颜舒笑道:“夫人脉相稳定,看来已经没事了,只要按照我的药方将这副药每日服用两次,三日胎相便可稳定。”
“如此甚好。”李崇听李逸这样一说,心总算安稳下来了。他的兮儿总算没事了,这次总算有惊无险。上前对着正起身的李逸笑着道:“这次小女有惊无险,李大夫费心了,不过此次事□□关重大,李大夫也是聪明人,还望李大夫能保密今夜之事呀。”说完,重重拍了李逸肩膀三下,示意他此中深意。
李逸岂会不明白其中的话中话,王爷意思很明显了,他岂有不懂之理。赶忙抱拳答道:“王爷这说的是哪里话,要知道能为王府诊病,实乃李某三生有幸,李某可不记得今日有来过王府,就算是来过王府,也只是为了小姐诊诊脉而已,其他的事情便不记得了。”
“清儿,还不快带着李大夫去账房取诊费。”说完,便示意站在一旁侍奉的清儿。
清儿会意,便引了李逸下去了。李逸走出门后嘴角一笑,看来王爷为了堵住他的嘴估计是要给他大把银子了,这次来景王府就诊可没白跑一趟,定是打捞一笔啊。
待李逸走后,李崇望了一眼正替李茗兮掖着被角的颜舒,轻咳一声,示意他过来。颜舒明白过来,遂赶忙起了身,走到李崇跟前等候差遣。
李崇双手负后,在屋子中踱了几步,阴着脸道:“你此次去孤独府,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吧?”
“凡事处理的一干二净。”颜舒小声答道。
“要是被独孤复知道了我们偷了他的东鸫,这等大事别说皇上那里不好交代,就是在独孤复面前我也是于理不得,故此事不能让任何外人知晓。”
“你是说?”颜舒顿时明白了李崇的话,他是想要李逸大夫消失,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看来在李崇身边做事,双手必定要沾染些无辜人的鲜血,别人可以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可她是颜舒,她身上流着文家人的血,文家人天性善良,若父亲在世,也不会希望自己因为报仇手上沾染不必要的人的鲜血。可是如今……
李崇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望着颜舒,一脸轻描淡写:“你去把这件事情办妥。”言毕,便自顾自地走出门外。凡事只要涉及到自己利益的,哪怕只是一点点无关紧要的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毕竟,所有人的性命都比不上自己的金贵。
颜舒怔怔地望着李崇的身影,紧握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响声。心中万分波涛:难道说,别人的性命对于李崇来说真的那般轻贱,那般不值得一提吗?那他们全家人的姓名呢?
待李逸走在回家的路上,此时已经子时有余,手中攥着鼓鼓的钱袋子,小心翼翼地捧在怀中,生怕突然一个强盗出来,便将他的钱袋子打劫了。果然恐怕什么就会出现什么,只见他身后闪过一个黑影,黑影在家家门外的灯笼的照耀下飘忽不定,但还是映在李逸脚下,这把平时胆小如鼠的李大夫可吓坏了。不由得攥紧手中的袋子,急急忙忙地扯着腿向前跑去,但始终没有脱离黑影的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