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沅笑意不明:“传闻说,尊上下山游历期间,临幸过一只九尾狐。”
月华惊讶道:“这你也信?尊上才多大呢?就算临幸狐狸精,也得是公狐狸,跟玄仪有何干系?”
“龙神本就风流不羁。”碧沅摇头晃脑地说:“临幸母狐狸也是必然的。”
月华讶异:“这话怎么说?”
碧沅见她那未经世事的憨傻模样,嗤笑一声,解释道:“你没发现那小龙崽子特别招女人喜欢吗?我见的人多了,一个人一种气质。
那龙崽子小时候就有一种特别的性格,那张绝色皮囊下,藏着的是危险的烛应裂空龙,炙热而充满攻击性,外表却继承了钟山姜氏的那种纯粹的理智淡漠。
她缺乏对情感的敏锐,外人看起来会觉得孩子气,不由心生怜爱,却又会为她偶尔流露出的野性而颤栗。”
“你知道吗?女人天生有母性,又喜欢强大而危险的配偶,所以我说,尊上的性格更吸引母狐狸。”
碧沅停下脚步,一脸坏笑着凑近月华的脸,小声说:“何止是母狐狸,姐姐我阅人无数,刚都差点把持不住,一见尊上,莫名就觉着身子发酥呢。”
月华瞬间脸红到耳根,斥道:“你胡说什么呢!”
碧沅挑眉:“你臊什么?莫不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再胡说!我就告到娘娘那里去!”月华避开她,气咻咻地快步朝大殿走。
碧沅赶忙追上去,满面堆笑的劝道:“妹妹饶命,我不闹了还不成吗?”
——
订婚宴结束,桑诺就听说钟山小尊上受伤的事情,心中莫名有些担心。
见仙子们纷纷前往探望,她也想去看看。
可她跟姜雪时又不熟,当初在青丘初次见面时,那龙崽子就对她一脸嫌恶。
还是算了。
她的未婚夫这两日应酬太多,于是吩咐仆从,让他们陪桑诺去集市上逛逛。
“这里请,天尊。”仆从引着她走进马车。
桑诺还是不习惯被称作玄仪天尊。
娘娘注入她脑中的一些记忆很奇怪,有年幼时摔跤,被娘娘抱着哄,甚至有喝奶时的画面。
这更像是王母的记忆,不像是她的。
自从经过记忆注入之后,她就感觉自己的脑子很乱,经常会想起一些莫名的回忆,却分不清是真是假,是玄仪还是自己的记忆。
包括那个未婚夫。
梵昊说,她上辈子为了救他,不惜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将他放回魔界。
玄仪大概很爱很爱他。
桑诺大概也是这样,记忆注入后,她的回忆变得错乱而模糊,跟梵昊的过往也很模糊。
她有时会做梦,梦里的她,有个很爱很爱的人,一袭白衣,身上有冰雪般凛冽的气息。
她在梦里抬起头,就会看见梵昊温柔的脸。
她总是在梦里惊醒。
觉得突兀,觉得古怪。
这种莫名的错乱,让她无法呼吸,半夜哭着去找王母娘娘。
娘娘说,这是因为玄仪的记忆对她产生的干扰,成婚以后,就会渐渐恢复对梵昊的熟悉感,没必要大惊小怪。
马车隆隆驶过街道,停在最热闹的街市口。
桑诺百无聊赖的闲逛,恰好路过一间富丽堂皇的珠宝店,便走了进去。
掌柜认出桑诺衣袖上绣的图腾,心知是瑶池来的贵人,便热情地取出所有镇店之宝。
桑诺本来无意购买珠宝,却被一根剔透的紫玉发簪吸引了目光。
掌柜见她盯着那发簪发愣,立即喜形于色的捧起珠宝盒,搁在桑诺面前。
“仙子好眼光,若是喜欢,大可试戴看看。”
桑诺插上发簪,对着铜镜一照,熟悉的回忆一闪而过,可她抓不住。
“这簪子我要了。”她斩钉截铁地宣布,让掌柜打包。
仆从立即上前询问。
听到掌柜报价的一瞬,仆从脸色一白,转而又恢复寻常神色,从袖笼里掏出一锭银子:“您先打包,这是订金,一会儿我们派人来取。”
桑诺拢起眉头,她想立即把这发簪带走。
可出来时,仆从让她不用带银两,如今也别无他法,只能再三嘱咐掌柜,帮她留着。
“您且放心。”掌柜笑道:“寻常人家可买不起这根簪子,多久都会等您来取货的。”
回到瑶池殿,桑诺步履匆匆绕过荷花池,踏进林春园,刚巧瞧见未婚夫与他的属下走过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梵昊快步迎向自己未来的娇妻。
桑诺刚要开口,就见梵昊目光偏向一旁,似乎是瞧见有人走过来。
果然,身后有仙子唤道:“玄仪,你可回来了,娘娘刚刚找你呢!”
桑诺转过头,一眼就瞧见碧沅笑眯眯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