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念给我听,我说法子,你再写就是。”
“这样啊?那好吧。”
两人说定以后,便去前院同陈相夫妻俩告别,为了让相爷相信,唐熠不得不又贡献了一次演技。
即便如此陈相爷还是不愿答应,可边上陈夫人掐着他,不得不答应了。
上了马车,看着身后渐渐远去的陈府,陈嘉心头突然升起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
“你后悔了吗?”唐熠也觉得自己有些自私,所以她给陈嘉一个机会,只要对方说声不,她便会叫这马车倒头回去。
“嗯。”
虽然早已料到,但真正听到时还是有些难受。
“我这就吩咐车夫送你回去。”
“不用。”陈嘉慌忙止住,“府里有二哥三弟陪着阿爹阿娘,可偌大的皇宫只有你一人,我想你更需要我。”
“我…你都发现了?知道我刚才是骗你的?”唐熠低下头,神色恹恹。
“嗯,你今天从踏入小院时便和之前有些不一样。”
“对不起,我就是太嫉妒,太担心失去你…其实我好害怕,我怕我坐在那个位置上会变成另一个人,就像父皇一样,像梁王一样…你们都走了,只有我一个人,夜里我都不敢睡觉,所以我就拼命的批奏折,等累了倦了就不会害怕。”
唐熠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抱着陈嘉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陈嘉没有再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只要抱紧对方,将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就好。
大约是太久没有安生的睡过觉了,苦累以后,唐熠便趴在陈嘉的肩头上睡了过去。
没有听到声响后,陈嘉出声询问了一番没有得到回应,小心翼翼地将人放下,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泪珠。
过了一会又觉得不妥,便将那旒冕取下,细看脖颈处还有一道细细的红痕。
王冠太重,她背负不了这么多。
有那么一瞬间,陈嘉想要叫住车夫,调转马头,不要再往皇宫的方向前行了,去哪都可以就是不要再回那个华丽的牢笼。
但她也只是想想而已,她没有权利去修改别人的决定。
马车最终还是赶在宫门下钥前进去了。
陈嘉见唐熠睡得香甜,不忍心唤醒,便陪着她一道呆在马车上。
她一人无聊,便开始倒腾这马车,看能不能寻到三俩话本子消遣,却没成想找到了一本奏折。
这个折子是从南羌送过来的,加急密报。
她打开一看,整个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