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被她这么一说,圆滚滚的大眼睛里眼泪就掉下来了,哭着看着朝歌:“对不起,姐姐,我们这里本来有一个跟你差不多高的。可是她昨天偷偷溜出去了今天还没有回来,我刚才本来想帮她跟凤姨请假的,可是……”
哦,可是谁让我命不好就撞上了呢?
你们凤姨这眼神儿也是要不得——论脸盲当上管家的可能性。
“你先告诉我你们要做什么。”然后我再来考虑我要不要帮忙。虽然这个小女孩儿哭的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但朝歌可不是会给自己找事儿的人。
朝歌最佩服的就是这种能一边哭还一边气都不喘的把话说清楚的人:“没别的,就是给将军端茶倒水,在她吩咐的时候做好那些事情就好了……”
想了想朝歌觉得,那么多人反正也不一定轮到自己,听上去也没什么事情。再跟她确定了只要在那里一个小时就可以换班走人之后,答应了帮忙。
“谢谢你!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小女孩一把擦干眼泪去找那人的衣服,留下莫名其妙接到好人卡的朝歌表情纠结地站在原地。
说起来穿习惯了军装类制服长裤,突然让她穿裙子真是……好没安全感。
看了看身上衬衫那夸张的厚厚蕾丝花纹边,再低头扯了扯那过膝的黑色短裙,朝歌扶额,刚才突发善心的她一定是吃错药了。
像是知道她要反悔一样,刚换完裙子,正扣着身上扣子的朝歌被按在化妆台前,小女孩动作娴熟地让她闭眼给她化妆,十分钟之后说了句“好了!”
然后伸手拿过梳子给她梳头。
朝歌有种一个世纪都没感受过这么女生、这么精致的生活方式的感觉。
这么一对比,显得自己之前活得多糙。
然后她突然想到:“等会儿难道也要给秦将军这么……嗯……?”她的表情充分表达了她的疑惑。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活得这么像后宫之主?
给她扎着发型的女生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她,有些茫然地回道:“……将军是女的吗?”
朝歌:“……啊。”不然呢?我以为她的性别早就公布天下了。
然后那个小女孩的脸上就剩下满满的失望。
让某个习惯了感受“秦将军”三个字伴随而来的声望的家伙顿觉稀奇。
哎哟秦牧歌也有被人这么嫌弃的一天?
不过很快的,朝歌就再一次体会到了秦牧歌那张脸的魅力。帮她梳头时还满满失望的女生站在她旁边,在抬头看到室内走出来穿着整齐军装的女人时,忍不住脸一红低声跟朝歌嘀咕了一句:“好漂亮、不对!好帅!”
——恭喜言朝歌同学,亲眼见证了秦将军的迷妹诞生过程!
小姐姐,把你刚才的不屑保持下去啊,别这么快妥协啊!路人转粉也没您这个速度好吗?
一出房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堆人,饶是秦牧歌也有一瞬间愣神,随即敛了敛红眸,往沙发那边看去,:“开阳,你不知道我什么规矩?”
看到眼前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场景,一些知道得多脑补能力又好但是演技又差的妹子们脸颊突然一红。
朝歌竟然产生了一种这世界都疯了只有我还醒着的错觉。
“这是凌家分家的规矩,不过我会记得提醒他们。”闵开阳对秦牧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波澜不惊地回了她,之后侧头看着她们这边,同样冷淡地开口说道:“先下去吧,将军这里不需要你们。”
对小女孩们失望地垮下脸的表情视而不见。
在朝歌心底悄悄比着‘v’字准备转身走人的时候,秦牧歌毫无预兆地回过头来,在看到半边隐藏在墙壁后的某个女生时,红唇如玫瑰绽放般露出个妖冶的笑容:“不,还是留几个吧。”
言朝歌:……我就知道!
原本还因为那熟悉感觉而有些疑惑的大将军,这会儿心情愉悦地觉得多亏刚才那一转头,不然又要让某个家伙溜掉。
看习惯了朝歌军装的样子,唔,看来女仆装也不错啊。
说起来,她家宝贝儿每次的出场方式,都这么让人惊喜呢~
随手留下两个人加一个朝歌,秦牧歌心情甚好地转身往闵开阳那边走去。“怎么,还没找到?”
“我出去看看。”闵开阳金色的眼睛不带感情地看了一眼言朝歌,起身往外走去。朝歌一听就知道这俩故意跟她提耀辰,微微扯了下嘴角,在脑海中通知自家那个——
【小心点,闵开阳好像想找你。】
【知道了,放心吧。】耀辰的声音还有些闷闷不乐,显然是记着朝歌早上不肯跟他们出来这事儿。
尔后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就转头微笑着看着她们。除了朝歌之外,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开始将旁边一早就放在恒温食盒中的早餐端上去。
“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漫不经心地扫过眼前的早餐,秦牧歌脸上的笑容不散,缓和下来的脸色美艳更盛,尽管周身气势消弭无形,这让人无法呼吸的美感仍然是让人很难抵抗。
于是一个个都乖乖报上自己的名字。
顺便一提,刚才那个要她帮忙顶班的小妹妹也在留下的几个人里,名字叫语彤。
“凌歌。”一时半会想不到编什么名字的人,只好报了个自己在这边的假名。但就算这样,她话音一落,几个小朋友还是对她投来了或同情或惊讶或不可置信的视线。
可是秦牧歌神色如常地点了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朝歌也只能放弃探究那些人眼神的具体含义。
长发已然及腰的某个女人伸手将长发勾到耳后,难得没戴手套的漂亮手指如玉竹般骨节分明,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然而秦将军的性格跟她的地位成正比——难伺候。
此时看了看桌上摆的许多种类的早餐,一转头对朝歌勾了勾食指:“过来。”
朝歌直觉她这是要搞事情。
语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背后经过,推了她一把,虽然力量不大却也让朝歌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一步都走出来了也不差更多了。
于是在心底不情不愿地走到那人身边,距离离得近,灵魂里那股奇特的对对方的感知也更灵敏,让许久没有这感觉的朝歌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
仿佛觉得她还是□□然似的,女人食指虚点了点面前的一碟糕点,微笑着微扬起头吩咐道:“喂我。”
朝歌:………………………………
是不是风大她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