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管了,替本…替我把她们拖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处所,再去膳房弄两盘茶来,要是有人问起,你就回说,你们老爷生气了将所有的茶都打碎了。”
说着,高畹兮吃力地将一个丫头往廊柱后拖,小厮见了,连忙上去帮忙。
将人安置妥当了,小厮方按照她说的一一去办,急急忙忙去膳房端来两个托盘弄来两杯茶,让高畹兮端着。
彼时,高畹兮已经换上了丫头的服饰,小厮见了,愣了一瞬,“木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进去奉茶了,否则,我让你打晕那些丫头做什么?”笑眯眯说着,高畹兮学着女官给她端茶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端着茶进了院子里。
小厮只能硬着头皮,随着她一道端着茶进了去。
屋里头灯火阑珊的,却是寂静地一丝儿声音都没透出来,高畹兮托着茶站在门口正自奇怪,就听一声雷霆般的怒斥,“你可知错?!”
怒吼声吓得她托着茶盘的手一抖,险些没把茶杯拋出去。
方要敲门,这道异常威严的声音又搁着门传了过来,“门外何人?”
“奴婢们是来奉茶的。”压低声音,高畹兮回说。
听说,那声音冷道,“既然如此,还不快进来!”
“是。”高畹兮勾着头,慢慢推开了房门。
被小厮领到这里来时,她就有些奇怪,看这楼台曲阁,分明就是一位未出阁小姐的闺房,而入了里头,望见里头的帷帘时,她就更肯定自己的判断。
不过,进来时倒没看见什么标致的小姐在对镜梳妆这样的香/艳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地上半趴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天这样寒,她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素色亵衣。
她心念要寻的淳于敷就跪在那女子身旁,神色淡漠。她们旁边,还站了几个样貌出众的公子小姐,看眉眼,和淳于敷有几分相似,该是她的堂兄弟姐妹。
正对着门,则坐着一个着了黑色绣鹤常服的清瘦男人,年纪看起来不过而立,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他身旁,则立着两个手执鞭棒一脸凶相的家丁。
不用说,这定是淳于敷那该死的叔父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比她爹那个老狐狸眼里杀气重多了。
一屋子的人,神色都肃穆的厉害。不敢多看,高畹兮忙走过去,故意磨蹭着一面给那男人地奉茶,一面竖起耳朵听那男人说话。
此时,那男人也没有心情管她一个丫头在做什么,只是高坐在正位上,对着底下趴在地上的女人冷笑,“我不过是不管事两年,这样伤风败俗的事就风一样席过来了!好一个去寺院里替你娘祈福!祈着祈着孽种都出来了!你今儿不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就别怪我不尽父女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