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慨叹罢了。”钱玉叹了口气,看她冻得脸色发青,牙齿发颤,还要跟她在这里乱扯的可怜样儿,暗叹息一声,还是忍不住摘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若无其事地丢给她,“夜深天寒,你这样很容易得风寒的…这样的装束不好看,你还是别穿第二次了,毕竟,喜欢的人自然会喜欢,不喜欢你这样穿戴的,就是你脱光了躺到人床上,也无济于事。”
说完,不等她说什么,起身就要离开。平淡的态度让木雪心头一凉,连忙叫住她,“民女听不懂殿下说的是什么意思。”
钱玉的脚步一顿,好久,才握拳,咬牙下定决心道,“你非要我把话说得明明白白才满意的话,那好,来人——”
一个小太监忙应声进了来,“殿下,有何吩咐?”
“去端一盆水来。”
“是。”小太监连忙出去了,不大一些时候就端了一铜盆的清水过来了。“殿下,水来了。”
“嗯,给孤,你先下去吧。”
“是。”
接过来小太监手中满满的一铜盆清水,钱玉神色冷淡,将那一盆水尽数泼了出去。
看着木雪满脸的不解,冷笑道,“木姑娘可曾听过说出去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当初木姑娘在牢狱与孤说得话,孤还觉得言犹在耳,木姑娘如今话里话外却来怨孤抛妻弃子,难道孤当日所见,都是假的不成?木姑娘大抵是不知,孤在牢狱里头受苦,出来以后却见姑娘与情郎拉扯的感受了!”
看见木雪皱眉要解释,她烦躁地摆了摆手,“罢了,木姑娘不必多解释,孤也没闲功夫管你的情郎到底有多少,姑娘若是有本事将这泼出去的水,再收回来,孤就将一切既往不咎,不仅如此,还会补一个隆重的婚礼与姑娘,不过,这连姜太公的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恐怕姑娘就是大罗金仙,也于事无补吧!”
话落,她一甩袍袖,不管木雪怎么想,急冲冲地便离开了。
后头木雪望着洒了一地的水,叹息着闭上了眼。
钱玉疑心和防备心太重,她说什么都不信,有什么法子?
第二日,傍晚时分,木雪正抱着女儿玩儿时,一个老太监过来了。
手里端了盛着一块长命锁并几十块百两重金子的锦托,对她小心述明钱玉的口谕道,“木姑娘,殿下他…这皇宫不是久留之地,木姑娘你您看……”
“知道了。”没等他说完,木雪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看都没看他递过来的东西一眼,她将女儿嘴边的涎水擦干净,“你告诉你们殿下,放心,我不会死乞白赖的赖在宫里的,今晚上咱们娘儿俩就离开。”
说完,她展袖不再多言,太监识趣的把东西放到一边后,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得知木雪要离宫的消息后,高畹兮马不停蹄地就跑到她的住下,果然见木雪吩咐宫人帮忙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