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敷无奈对她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医药,对她淡笑道,“殿下…没得什么事的话,文施先出去了。”
“嗯,你快下去看伤吧。”钱玉点头。
望着她出去了,钱玉才转过身。
木雪经过方才那么折腾竟然也没昏过去,只是虚得不能再虚了,目光盈盈地望着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得心里难过的厉害,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安慰她道,“你就在这儿好好休养吧,孤这几天陪着你,放心,你因为孤伤的,孤自然不会不管你,哪儿也不会去的。”
许是她这番保证有效果,木雪眼眸弯起来,当真她看了一眼后,缓缓闭上了眼睡过去了。
陪着她呆了一会儿,望着她清丽的睡颜发了会儿呆,钱玉才唤过来几个宫人,让她们好生看护着木雪。
而她自己则带着几个护卫,下到天牢里头,去看望钱世勋。
头次进监狱,是她被人逮进来的,第二次,就是她逮人家。
呵,上天就是有这样巧的事。
唤狱卒开了门,钱玉望向那端坐在枯稻草上的中年男人,淡淡道,“爹,我过来看你了。”
钱世勋闻言,缓缓睁眼,看着她,笑了,“不错,如今不怒自威,有些当帝皇的派头了。”
“爹可真会说笑,爹不是属意齐孝衍当皇帝?”
她爹闻言,胡子抖了两下,好一会儿,才轻轻抬眼看她说,“玉儿,你这是在怪爹么?”
“难道我不该怪你么!”
听见他这话,钱玉瞬间红了眼眶,跛着脚走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腿道,“难道,它是平白无故伤的?!你让人伤我就算了,毕竟你养我长这么大,比我的生父母都有资格享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这句话,但你为什么要伤木雪!她和你根本就无怨无仇!”
“难道不是那女娃过去替你挡的箭么。”她爹却微微一笑,道,“玉儿你怎么颠倒是非了?”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伤她了。”
钱玉眼眶更红,“我的一条腿我不在乎,但她的一条手臂我不能不在乎,我向来不是有仇不报的人,所以,就委屈爹您断一条胳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