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溪,既已一次又一次冒犯了本宫,便是做不好,徇溪也不能后退了。”
“公主……”
楚徇溪诧异的看着公主,此刻的她,目光里一别以往的冰冷,满是温柔。
南门潇温柔的笑,“我说过,徇溪有话,可对我说。”
楚徇溪愣了一下,继而嘴角牵起一丝淡淡的笑,右手回握住公主大人的手,“公主,你喜欢我吗?”她有很多要同公主说的,但此刻,想说的,仅这一句。那些一说出口,就注定要煞了风景的话,还是留待以后再说吧。想想她这个死傲娇,若是公主真的放手了,她怕又得蹲去墙角一个人哭吧。她要是再矫情,公主被矫情走了,她哭都没地哭吧!
南门潇牵起嘴角,笑意愈深,“徇溪以为,本宫当日何以从刺客手中救下你?徇溪以为,当日何以平平安安在驸马府昏睡三日?徇溪以为,本宫何以撕毁那休书?徇溪以为,方才对本宫之举,何以此刻还安然立于本宫面前?徇溪以为,本宫此刻何以执徇溪之手……”说到这里,南门潇乍然而止,定定的看着自己的蠢驸马楚徇溪,缓缓启口,眼里倾泻出一点点儿微不可查的期翼来,“而不知,徇溪你,又是如何看待的本宫?”
楚徇溪一下子愣了,她觉得刚才的公主大人真的是那天宫之上拥有着无边法力的仙人,无形之中她便被她失了法。不然,她怎会突然脑子嗡的一下,一瞬间变得空白一片,又突然一下猛地炸开,炸出一片片缭乱的烟花?公主是说,她喜欢自己?公主,这是在问她?公主这是,在索求自己对她的心意?
“呵呵”
“呵呵”
“呵呵呵呵”
这次楚徇溪是真的笑得像个傻子了,“公,公主,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不打一声招呼,便撩人于无形。”
楚徇溪笑得不成样子。
“公主,我的公主,楚徇溪的公主大人。你以为徇溪当日,在那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不颂文,不颂武,为何偏偏颂那一首《凤求凰》?公主以为,为何徇溪甘愿担着驸马都尉的虚称,不求上进。莫是徇溪真的胸无大志,庸庸之辈?公主以为,徇溪何以多次与公主作对,莫非徇溪真就胆大包天到敢藐视皇权?公主以为,徇溪方才明明欲退,却因你一句而止步,徇溪止步,又因你一句而至此刻仍喜不自禁,莫非是徇溪方才真撞坏了脑子?公主以为,徇溪为何三番两次冒犯公主,莫非情不自禁四字不过就只是四个简单的字,无关乎风花雪月……”
话未毕,只觉背上一道强大的力道袭来,楚徇溪顿了一下,刹那之间,整个人已经被公主拥进了怀里。公主的手是冰冰凉凉的,怀抱却异常的温暖。
“徇溪,本宫知道了,本宫都知道了。”南门潇闭上眼,下巴紧搭在楚徇溪肩头上,表情又转为深邃。
楚徇溪亦伸出手回抱着公主,她紧紧的抱着公主,好似一松手,公主就会消失。说出的话激动又迫切。
“公主,其实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
紧紧紧紧的抱着公主,楚徇溪想说很多很多,但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得像个失措的孩子,可怜兮兮的抱着公主。
公主啊公主,那些不知从何说起的话,若是徇溪说起,你听后,会是爱我多一点,还是憎我多一点?
第44章 有归属
金顶,红门,玉石栏杆,百年古树,穿过层层宫门拾阶而上……
楚徇溪抬起头,软软的靴子踏着脚下坚硬的大理石地面,脑中有些恍然。这是她第几次这样子走进皇宫了?
一次因科举,一次因与公主大婚,一次因回门,一次因小皇帝中毒,最近一次,乃是因中秋宫宴。一次惶恐不安,一次迷迷蒙蒙,一次惊慌失措,一次心伤神伤。
如今,她又这样子走进来了,身着一身驸马的宫服,踏着一双黑色官靴,英姿势容。
许是心境不同,沿着皇宫的大道一路走一路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样子,自己反倒不自觉的笑了起来。楚徇溪啊,她怎的当初就是那般个样子,这踏实的大理石地面,当时的她,怎就走得那般小心翼翼,亦步亦趋,唯唯诺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