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玦握紧了手, 迈步走到摊边,一只手拿起方才小女孩指过的泥人, 是一只大白兔,被捏得栩栩如生 。
楼玦静静看着白兔,俄而将它又重新放回了摊上。转而拿起白兔旁边的小狗, “多少钱?”他问。君子不夺人之好,他有预感,女孩的哥哥终会回头替她买下这只兔子。
“五文钱。”小贩扬起盈盈笑意。
付好钱,将泥人好生放好,楼玦起身重新走进人群,一身白衫很快被人群淹没。
段府
一场婚事正在进行。
段临启一身喜袍,从高头大马上跳下,大红的喜袍映得他越发面如冠玉。新娘的喜骄已经停在了段府门口。
段临启看了大红的骄帘几眼,走过去,掀开帘子,背过一身红衣的南门箬,迈过轿前的火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婚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小皇帝南门衍小小的身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引得众人一通下跪。
“段大人今日喜结良缘,朕特来恭喜段大人。”南门衍看了一眼段临启身边的南门箬,大红的盖头将她的头脸盖得严严实实。
“微臣谢过皇上。”
段临启恭敬朝南门衍施了一礼,吩咐人带皇上上座。转身继续牵着南门箬往前走的时候,嘴角暗暗牵起冷笑。
什么皇上的祝贺,他段临启从来都不在乎!
想到方才下人来报,公主临时有事已经打道回府。心头就生出一股子恨意,对大琰皇室南门一家的恨意。
对公主掏心掏肺又如何,忠肝义胆又如何,她终心头只一心挂着她的驸马楚徇溪,从来不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半刻,生为琰国的臣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公主大人却一声推脱就在来府的路上打道回府,他段临启就这般不得她心吗?
谦谦君子段临启,说到底也不过如此。南门潇是琰国公主不错,但她并非是手掌实权就要独揽朝政的公主,她嫁出皇宫,放出了手中权利,那么她此后理不理朝政,与不与各大臣打好关系,便是她一人的事了。
新人缓缓步入大堂,有人一声高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原本热热闹闹的人群霎时就安静了,纷纷看向堂上。
南门寇自尽,段闵文身死,两人皆生母早亡,哪来什么高堂!
众人同时心头暗暗一惊,这两人父亲皆谋逆被诛,如今居然走到了一起,虽是郎才女貌,各自般配,其中厉害,却不可不叫人深思。
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又是一声高呼,将所有人的神识拉了回来。
转眼间,一对新人已经离去。
不过片刻,段临启一人折了回来,手里端着酒壶,首先敬了南门衍一杯酒,之后与其他人一一敬酒。
小皇帝南门衍接过李念递过的茶,茶盖轻轻刮开浮在面上的茶叶,一边抬眸打量一干参礼的大臣。见他们喝酒划拳不亦乐乎。最后放下茶杯从主位上起身,跟群臣打了声招呼,知会了段临启一声,撩了袍子回宫去了。
“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