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晋凝弹过这把古筝诶。
于是,收下吧。
现在我看着这把琴,试着拨弄几下……音色,好像蛮好的样子,反正我不太懂……又想起了那天,晋凝弹琴的背影。手贱吧成若兮,收什么收啊,你就一辈子窝在医馆里睹物思人吧。
无奈地把古筝套好,放到一边。
千万不千万不要把装着记忆的匣子打开,不然我又得费很大很大很大的力气,才能关上它了。
我和二师兄开始打扫这间空宅,想不到刚养完伤的我,便要干那么重的活,有责任心的人真是难做啊。
灰尘很多,到处都积得厚厚的一大堆,一拍,尘土飞扬。是不是什么东西放久了,都会被蒙上那么厚的灰,甚至是记忆?
晚上我们到张婶家蹭饭——没错,就是那个让我差点以为师父被烧死的大婶。
很感谢张婶让我们蹭饭,而且还借被子给我们打地铺,但她整晚都在唠叨我左眉上的疤痕。
“真的是磕到的,张婶……”我一边扒饭,一边解释。
“你不学好哇?你师父知道你在外面打架,可不得了的啊!”张婶仍然自顾自地噼里啪啦。
“……不是……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我的耐心正在锐减。
“你这样会丢了你师父的脸啊!败坏门风!咱不干坏事,打架也不干……”张婶噼里啪啦中。
“……张婶,您听我说……”我一边解释,一边瞄了瞄正猛夹肉吃的二师兄,他像没事人一样自己吃自己的。
“打架是谁干的呀?是那些山贼、强盗干的!你一个小伙子学人打架?”张婶仍然噼里啪啦中。
我彻底投降了:“……对对对,您说的对……”一边还猛点头表达自己的诚意。
“不过,倒是多了几分男人味儿,不像以前一样小白脸了啊!要不要张婶给你介绍个小媳妇儿?”
“……”张婶,我求您别瞎折腾了……
终于逃离张婶的唾沫轰炸,回到空宅。
好不容易搞好一切,准备好好地睡我的地铺时,房门被某人敲了敲。
开门后,发现是二师兄,他手里拿着一床被子和一些衣物什么的。
“干嘛?”我问。
“师妹,我想……在你房里睡。”他站在门外一脸笑容。
“是谁刚刚谁要分房睡的啊?”我扯了扯嘴角。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我想和师妹你培养培养师兄妹感情……”
我愣了愣,继而立即把门关上:“晚安。”
“师妹!!”二师兄猛敲门,声音凄惨,“师妹!你不知道,一间房里没有家具,空空的,是多么恐怖的事情,你就那么忍心,让师兄我,受那么大的苦吗?”睡在一间没家具的房里是有多苦啊!
坚决不理会,我把身子钻进被窝,倒头就睡。
“师妹……你好狠心啊……”
“师妹,你不知道,没有家具的房间,那些东西很喜欢来拜访的……”
“尤其是那些带有怨气的灵,非常喜欢趁虚而入啊,师妹……”
“师妹,你就不害怕么师妹,长长的舌头,绿绿的眼睛,还会在你耳边喷气……”
我、忍、不、住、了。
飞一样的速度奔去开门,我大吼:“你丫的吵死啦——————!”
二师兄趁机从门缝钻入,也以飞一样的速度打好地铺,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说道:“就说师妹好人么,果然没看错,晚安啦。”然后倒头便睡。
我认命地钻回自己的被窝。
算了,由着他了,睡好自己的觉就行。只愿不要被任何东西困扰,回忆、感情什么的,今晚都不要来找我,让累了那么久的我,安心地睡一晚吧。
……
二师兄这丫的竟然打鼾。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来到门口抹招牌。
二师兄终于肯钻出被窝,来到门口一边看着我一边伸着懒腰:“师妹早,昨晚睡得不错吧,有我陪你。”
“真感谢生命里拥有你。”我道,一边硬撑着眼皮一边麻木地擦着招牌。
“请问,这里是医馆吗?”一把女声从身后传来。
“对对对,这位姑娘你好。”二师兄异常精神地接待着对方。
我木木地转过头,想随便看一下来者是谁,但这一看,视线便完全转不开了。
这女的发型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一缕缕地分开,就像……就像鸡毛掸子一样!!脸长的也还不错,就是发型……发型……它……太不可思议了——除了这个,不知道找什么形容词。
鸡毛掸子?
“我想抓点药,药方在这里……”鸡毛掸子姑娘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
鸡毛掸子……鸡毛掸子……
一瞬间,什么睡意都消失了。
“不好意思,这位姑娘,因为我们的医馆被一场大火烧过,所以暂时什么药材都没有……啊!”我一把推开正在耐心解说的二师兄,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问:“你是……你是琴琴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