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着头皮,迈出了步伐,如释负重般的身体,松懈地跳了下去,苟富贵带人追了上来,难以置信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心一下子慌了。
“这孙子竟然敢跳下去,算他有种!”
“老大,现在该怎么办?”
苟富贵心悸地抬起头仰望闪着火花的电,朦胧视线中,嗤笑道:“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子一定会让这孙子后悔!”
振袖邹褶猛烈漂浮,风靡的声音在柔之耳边嗡嗡不停,意识渐渐模糊起来,一下子坠入了这个暗无天日的深渊中,何去何从,是死是活,从何得知。
总阁内,猗机沉睡在梦靥中,一股噩梦缠绕着他,让他迷了心智,断了红尘意识。
“派主,这个人被我的毒花迷了心智,他功夫深不可测,是一个难得的棋子,若是利用他……”
谋略此处,派主略显雍智地勾起蓄意的笑来,“做得不错,他的确是我们重要的棋子。”
淼国,同根院,这里是皇胄雅致之地,王上支着下巴,闭目养神,气定神闲的听着悠扬一琵琶曲。
葵凰溪举案齐眉,脚步忙不迭的走过来,举止优雅,端上了酒斝。
“王上,这是您要的女儿红。”
他一脸平静的端起酒斝,微微睁开眼,略带一起疑惑,轻然蹙眉,伸出手去捏住了葵凰溪的下颔。
问:“本王好像在宫里没见过你。”
葵凰溪嘴角不禁抽蓄几下,窘迫一笑解释道:“这个……绿嬷嬷告病还乡养老了,让小的来接替她。”
她略显清烟的撇过脸去,不让王上看到她的脸。
就在几个时辰前,白司寒漠然的离开,血泯后来告诉她,白司寒是为了保护她才不多详释一切的,她也稍微理解一下。
可白司寒离开须臾之时,王上身边的红人张德公公派人前来传话,让厨房的下人准备好膳食,前来伺候王上。
对于这个汴萤城所传言的王上,动辄怒火,嗜血杀人如麻,昏君一个,荒唐至极,但也曾年少时的功绩威名,也受到一些赞扬。
她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睛每一忽闪,下颔猛地被王上强行转了过来,两双隔着千山万水的眸终是对视。
一双蔚蓝似海,略带酽冷,一双黑錾如银,略带戾气,让人一不留神就很可能会陷入绝境。
王上打量着葵凰溪,忽而眨眼,滞下手,闲致问:“你不是淼国人。”
“王上,我是王……不,外塞人。”
她情绪倥偬,差点就说漏了嘴,盛世王朝向来与淼国视同水火,多年兵刃相见,矛盾愈来愈大,自从寰莞城那一战后,结下了很渊的梁子,已经无法挽回了。
“本王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王上微眯着眼,略显深邃的瞳仁带着质问,戾气腾腾。
葵凰溪不禁捏了一把汗,怎么感觉他问人的神情像是威逼啊。
“王上,怎么……可能眼熟。”
王上抛开委婉琵琶曲,在无心情聆听,反而略带兴致的低下头,去看葵凰溪,眼影迷糊中,出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眼前的人儿与她神似又不似,总说不出的熟悉感,恍然带着一种错觉,莫非是他出现幻觉了?
闻言他打量的目光越来越暗淡,已经到了沉下神情的地步,葵凰溪机智的倒了一杯酒,递到他面前,道:“王上,这酒是存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红,过了时候味道就不纯了,快……快喝了吧。”
旁边的婢女微微一惊,吓破了胆,喃喃压声道:“姑娘,这酒明明才酿了十年。”
葵凰溪一个激灵,汗毛皆竖,暗自祈祷这个王上不会发现端倪,不然脑袋直接搬家了。
可曾而想,王上悠悠的接过酒斝,开始蕴了起来,眸光一阵潋滟,落在葵凰溪额上那梅花抹额上,嗓音微沉问:“你可知,淼国的规矩,此物可是披麻戴孝所用,在本王面前,这可是死罪!”
随着情绪翻涌,酒斝在他手里碎成了渣,戾气又开始泛起。
“来人,拖下去,处死!”
葵凰溪背脊发凉,没想到仅仅只是抹额就遭来杀生之祸,眼瞧着侍卫上前擒住她,而她又不能施展玄色出来,不然就死得更快了。
边叫嚷嚷边挣扎道:“喂,别这么没人性,不过是一件物,何必动辄急躁,生气可是会长周文的,听说还会肾虚……喂!”
“都给我住手!”
白司寒冷眸微启,肃杀之意流转至王上身上,一袭的金丝袍衣辉辉交映,迈出的步伐坚定有力,很快走到葵凰溪身边,用威严遣下侍卫。
“敢动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