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越女救过方相氏,以神祇族的名义,估计也不会对自家女儿不好,但是……
靖主是一千个不愿,一万个不愿自家女儿嫁与他的!
靖主是想他女儿的。
毕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又那么乖巧可爱,可是……
正如那个小子说的那样,他不想给她带去耻辱。
她是越女的女儿,又跟方相氏神祇族在一起,是高高在上的神人,自己是靖人……
荒古大陆的三六九等的人种中--神人、异人、巨人、人类、类人、小人、妖人。
小人是倒数第二。
他又怎么忍心,让人说起,越女的女儿是靖人……
那,不但拉低了自己女儿的身价,也玷污了高高在上的越女神女……
甲芳和羽婆在等着靖主说,认个干女儿什么的。
然而,半晌后,铁笼子里响起声音了。
“爹爹!”丁语带着哭腔的叫声响起。
丁语在听到靖主叨念着她的时候,就忍不住了。
“小语?!”靖主“嗖”一声站起来。
众人一愣。
“叔叔,你又想多了!”白玉罗汉榻后面站着一位金镶边公子袍,头戴金冠玉的少年。
丁语认得,那就是靖云。
“又想多了?你没听到?”靖主叹一声,自言自语地道。
“叔叔,你这是第几次这样了?”靖云叹气。
只从丁语在柢山被鸟人抓走后,他的叔叔遣走了一批暗卫,花巨金又买了一批去找寻,便开始茶饭不思了。
后来,有人传信来说,方相氏神祇族已经找到了,本来以为叔叔会心放下,谁知--
还是神经兮兮的,常常幻听幻觉。
常常不时地觉得看到了他女儿,又不时地觉得听到了他女儿叫他……
好不容易勘察到一座矿山,过来要买下。
这么大的一座矿山,是大笔买卖交易,是大事!这会儿不能出偏差!
羽婆甲芳一听:这……这靖主是真的有女儿?!
羽婆却是身体往铁笼方向移,她听到是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难道他们抓来的人当中有靖主的女儿?!
“靖主,真是让你见笑了!”羽婆说着就向旁边的甲芳使眼。
此时的丁语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因为她一声叫,就有羽人上前抓拿她们了。
丁语挣扎一下,前面一排的羽人张着翅膀,挡住了靖主他们的视线,估计此时,被捏死,前面的靖主也发现不了她。
嗯,的确如此,靖主对羽人虐、人抓人是没兴趣的,他也不是来救人的!
铁笼里什么情况,他并不在乎,他只是想他女儿了,恍惚间,似乎听到他女儿叫了一声“爹爹”。
他记得他女儿都叫他风叔叔,都不肯叫他一声爹爹的,这声“爹爹”估计又是自己幻听幻觉了!
靖主是真的想他女儿的!但是,他也是真的想不到他的女儿会在浮玉山羽人手里。
羽婆朝甲芳一使眼,甲芳就吩咐羽人侍卫们把铁笼里的女子都拖走了。
这一次,丁语和那帮女子一起被关押在半空的茅草屋里。
丁语踩在茅草上,背靠着大树。
刚被扔到茅草屋,就见甲芳带着她的五彩翅膀飞进来。
她冷冷地问:“刚才是谁在叫?”
刚才铁笼里意外的叫声,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是谁突然发的。
丁语没吭声,其他女子蜷缩着,惊惧地摇头。
“不说话,是吧?”甲芳一脚就踩到一位浑身血淋淋的女子身上。
那位女子哀号一声,就昏了过去,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所有的女子都倒吸一口气:这位鸟女暴戾的难以想象!
她们又恨又怕!
等甲芳又要下脚的时候,丁语往那女子身上一扑,甲芳这一脚就落在丁语的身上。
当然,甲芳也没认出是打不死的丁语来。
因为现在这些女子个个衣着褴褛,血迹斑斑,实在看不出谁是谁了。
甲芳一鞭抽过来,丁语身子又往前顶了顶,替这些女子拦下了。
“难道就是你?”甲芳把丁语一翻,厉声问。
丁语动了动嘴,正想着怎么样保命的时候--
“甲公主,俞长老找你!”
甲芳盯着丁语看一眼,就张开翅膀,飞出去了。
丁语松了一口气。
“你……你没事吧?”有女子问。
“没事!”丁语瞧着这七八个伤痕累累的女子,道。
比起来他们,她的确是完全没事!
“谢谢!”那位被丁语拦下一脚的女子,轻轻地道一声。
“放心吧!我会救你们出去的!”丁语握着拳头,。
众女子眼睛亮了亮。
“我得想个法子出去找我爹爹!”丁语往背后的树干一靠,道。
“我们一起想!”众女子便凑上前道。
大家正七舌八嘴地讨论时,茅草屋门口隐显一对白色的羽翅。
一身雪白的羽翼,崖岸卓绝地走进来。
大家立刻一阵沉默,仰头瞧着这位俊美的羽人。
不可否认,羽化登仙的羽翼真的很俊美!
“丁语,我们谈谈!”羽翼道。
丁语刚才在这里说话,她只是想让羽人确定一下自己。
刚才她那一声“爹爹”可不只是引起靖主的失神,还有一干的羽人。
只要有羽人害怕了,就会传到羽翼的耳里。
丁语此时对着众人说,能救他们,要找他爹爹,也是说给羽人听的。
羽人把她们关起来,不可能就放任不管!
他们想知道谁是靖主的女儿,她就告诉他们!
看你们准备怎么对待。
靖主就在这里,神祇族也不是好欺负的!
还是想现在就把她捏死?!
羽翼望向靠在树干上,抬头望着他似笑非笑的女子。
她虽然鼻青脸肿一身狼狈,但是,抬眼的明眸,清亮的仿佛一泓清泉。
那时在大树下,他怎么就没有认出来……羽翼喟叹。
“小语,我们谈一谈。”
丁语瞧着羽翼:“谈什么?”
羽翼感觉那目光冷淡、疏离中,还带着一点点的讥嘲。
羽翼见丁语没要动的意思,便挥挥手,进来两个羽人,把其他女子带下。
一时间,茅草屋里空荡荡的,只是,那一股血腥味还飘散在空中,而地上的茅草上也还沾染的斑斑点点的血迹。
“我想跟你说说羽人国……”
“羽人国?与我何关?”
“跟我有关!”羽翼抬头道。
“你?跟我又何关?”丁语唇角扬起,带出的讥嘲味更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