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撤退!”那男孩还沉浸于亡灵的哀嚎,却突然被一声高喊吓得回过神来。
叛军的守城部队慌忙逃窜,从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上跑到血泊之中。片刻过去,接近两百人的队伍还剩下多少人?不知道,但肯定不超过五十人。
这样的部队定然无法接管一个王国,也肯定无法完成全大陆的幕后统治者的下一个任务。
“不要乱,不要慌,打开城门。”达克尔斯把自己当成了最伟大的指挥官,对这群残兵败将发号施令。可又有谁愿意再次走上所谓的战场呢?
保家卫国?名垂青史?为国捐躯?
如果这群家伙能够让自己的视野更加开阔,就会明白,他们不过是一些装饰——一个人提着两个木偶,让它们操纵着棋盘上的妻子。而这些可怜的家伙,不过是为了让棋子更加华丽而存在的花纹。
“哦,天呐……”没办法,指挥官大人只能自己动手了。
几只蚊子在空中盘旋几圈后,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饥渴,降落到了那些尸体上。趁着他们的热血还没有干涸,便大口大口地吮吸起来。
“多么可爱的生物呀——它们敢于面对自己内心的欲望,不是吗?”在达克尔斯的驱使下,一团黑色的烟雾钻进了那些尸体中。
吮吸了充满黑魔法的血液,那些飞虫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它们变成了一些浮在空中却没了固定形态的东西,不知道还算不算是生物。
振翅声把那些逃兵吓得躺在了地上,而不敢睁开再看哪怕一眼那群怪物——污血从地上飞起,粘稠而腥臭,狰狞着飞向城墙上。
这堆怪物握不住物体,便突然变幻形状,卷起了地上的尸体,替它们扳动城墙上似有千斤重的开关——设计这些机关的人一定是为了防止有人擅自开启城门,可惜,黑魔法能够防止所有防止。
“……综上所述,你必须被立即处死!”七兄弟中的老二倒像个战士,没有落荒而逃。可这样做的后果是被他的二哥按在地上,那把剑抵着他的脖子。
他闭上了眼,没有尝试反抗,而是准备迎来或光荣或不光荣的死亡——他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啊!”
“不!不!”
“救命啊——”
可那胜利者的队友——那些立下赫赫战功的士兵们——都倒下了。
那些血液怪物将这些人包裹住之后,变得更大了——当它们再次飞起后,地上就只剩下了干枯的死皮和瘦骨。
“来吧,亲爱的蝎子先生。你的死期还没到。”达克尔斯把吓得坐在了原地的那个人扶了起来——他与“垂暮之光”的黑魔法师有过接触,所以并没有被吓死。
至于那审判者和行刑者,已经昏过去了。
“临阵脱逃的士兵不值得同情,对吧?”吸血鬼们把城市中剩下的活人也吞噬了。
“对,对……”就算已经被押进城里,那位皇子也仍然十分害怕。
“哎,算了……”有这么魔法能让尸体爆炸吗?达克尔斯已经从另一个世界带回这令万物憎恶的秘法了。
“记得把这儿洗干净,以后还要用到呢。”那些血液怪物很听话地回到了达克尔斯身旁,变成一颗红色的宝石——像贤者之石一样。
他离开了,回到那幽深的林子里——空间对他来说像一张纸,轻轻一折,就可以让两点重合。对那位看管巨石阵的祭司来说,应该也是如此吧?
与此同时,那两位好搭档还在潜伏于北部森林行省的某处,在那个专业的潜行者的带领下,监视森林精灵的另一座村子。
“流光”最喜欢做的事应该就是带领一群人躲在林子里做一些惊险刺激的事——比如洗劫村庄。
“安静,安静,千万别发出声音……”他对队友们说,尽管他自己是唯一一个发出声音的人。
但他确实能够控制好自己的音量——他的队友都能听清楚他的声音,但只要再走出去一步远,就什么也听不到了。
那些人可没有这本事,所以只能点头示意。
当每一个居民都回到家之后,这群劫匪就又行动了起来。
他们现在不缺木头了,所以选择用冰霜术把居民们逼出来。
“交出你们的粮食,饶你们不死!”在用几十秒就控制了局面后,会射箭的暮光精灵大喊。
“别杀我!别杀我!”怕死的都回到家里,拿出了自己的粮食——各种蔬果,以及很少的肉。
也有三两个英雄好汉,仍然站在原地——当然,也不排除吓傻了的可能。
“你们几个,什么意思?”那个老人问。“渡鸦”很少有这么凶恶的时候。
可那些人仍不吭一声。
就这样,他们成了冰雕,而不知为何心情不太好的“流光”把这里变成了一片无人旳荒地。
他对灵魂魔法的掌握与他对拉弓射箭的掌握一样炉火纯青,这让他能够轻松地夺走人的灵魂,并据为己有。
可惜,一切非物质战利品都要上交给首领。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虽然老乌鸦凭借身份与能力换来了比“流光”更高的等级,但在所有人心中,这二人都不像上下级的关系。
“我们要回去一趟,找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