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可有说是谁?”叶墨寒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会来找自己的,莫非是...
“回禀王爷,那人只说找王爷有急事,得见到王爷才会说。属下见那人面生,看不出是什么来头。”侍卫也觉得奇怪,那个人看上去很是着急,却除了一句“我找你们家王爷有急事,必须当面说明。”之外再无他话。
“既然如此,就让他来我的书房见我。”叶墨寒顿了顿,又说道:“别惊扰了王妃,她今日心情好,本王不想让她徒增烦恼。”这个突然出现的人,说不定,能够解自己的如今的困惑。
“是,王爷,属下这就将那人带进来。”那侍卫只当是叶墨寒心疼陌霜染,并没有奇怪叶墨寒为什么不让陌霜染知晓。毕竟,王爷王妃恩爱是王府上下有目共睹的,谁能想到,现在的王妃,已经不是原来的王妃了。
叶墨寒摆摆手,先行进了书房里。不一会儿,那人就来了。
“王爷就在里面,你自己推门进去即可。”侍卫将那人带到书房门前,便离开了。
“吱呀”一声,叶墨寒首先看到的是有些苍老的手,门慢慢被推开,一张满是皱纹的脸便进入了叶墨寒的眼眶中。
“草民...见过王爷。”那看着颤颤巍巍地举起双手,想要给叶墨寒行礼。叶墨寒忙站了起来,扶住了他。
“既然身体不大好,老人家就不必如此多礼了。请坐。”叶墨寒扶着那老者坐了下来。
“多谢王爷。”老者堪堪坐定,便见着这仪王爷目光炯炯,当下了然。
“老人家今日来找本王,可是有事?”自然是有事,不然也不可能拖着这么个身子来这里。只是,叶墨寒总觉得和陌霜染的事有关,所以更是忍不住先问了出来。
“有是有的...只是...”老者似乎有些犹豫,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
“老人家,本王听门口的侍卫说你非常着急,既然这么着急,怎么一见到本王,反而就说不出口了呢?”叶墨寒心想恐怕这个老者要说的事,会证实自己的猜想。
“既然如此,那么草民就直言不讳了。草民的儿子是在这一带打更的,前些日子的晚上,他病得重,去不了,我便替他去了一趟。大概是三更的时候,我到了王府附近,因我年纪大了,身体平日里虽然康健,但走久了到底还是会累,于是便在王府的一个小偏门前的台阶上坐着歇息。而也正是在此时,我正巧看到,那不远处的墙那,翻出几个人影,他们其中一个身上,好像还扛着一个人,只是此时夜色已浓,我并没有看得很清楚,那几个人究竟是男是女。而且,我当下心里害怕,便赶紧靠在那门边,缩成一团,怕那些人看到我。自那日后,我便觉得心神不宁,始终对那日的事耿耿于怀,不久便染了疾。后来,便有人来我们那问起,那天前后,可有在王府附近看到什么怪事。我思索良多,最终还是决定来这里找王爷你。若是王府的确有何事发生,那草民也算是尽了些绵薄之力。若是没有,那自然更好,就当是草民那日眼花了。”说完,那老者咳了咳,看来之前染疾应该是真的。
叶墨寒倒了一杯茶给那位老者,“多谢老人家今日告知我这件事,本王心里已有了数。不过,听老人家的谈吐,倒不像是正经打更的。”不是叶墨寒不相信这个老者的话,恰恰相反,他信。因为这样一来,自己这么久的疑问就解释得通了。那天晚上,被扛走的人,应该就是染儿。想到这里,叶墨寒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王府的守卫不说天衣无缝,但也是固若金汤,竟然有人可以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将染儿悄无声息地劫走,而且还塞了另一个女人进来,这是何等的心机和能耐。更重要的是,自己那天夜里,竟一丝一毫的察觉也没有。对了...那天夜里自己在做什么?
“王爷,宜州的铺子不知为何最近频频遭到恶意袭击,原本掌柜们以为是同行做的,可是最后竟发现被袭击的只有王爷的产业。属下怀疑,这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针对王爷。如今宜州那些掌柜底下的人也是人心惶惶,那些掌柜怎么安定他们,他们也不愿意再干了。”那夜的前一天,自己因为宜州的事离开了王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那夜的第二天了。所以,自己根本没有发现。甚至对现在的这个陌霜染起疑,也是在后来几天才有的。现在想来,恐怕宜州的事就是故意的,目的是调虎离山,好对染儿下手。
不过,信归信。叶墨寒却仍觉得这个老者并不像个简单打更的。
“王爷确实慧眼。草民本来也不是做打更的,那夜也只是碰巧替儿子而已。抛开这些,从前呢草民是私塾里的先生,如今只是在家中收几个学生。”老者并不避讳这个问题。
“倒不是本王瞧不起打更的活计,只是这教书和打更,实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事,老人家的儿子怎么会做这个呢?”叶墨寒觉得这老者也是个有趣的人,不禁想着多聊几句。
“这孩子,还不是因为他娘。当年他娘爱赌,将家里输了个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债。我教书也挣不到那么多钱,那孩子便早上做些小生意,晚上呢去打更,一天做两天的活计。也是因为这样,那时才累得病倒了。”
“没想到老人家的儿子如此勤勉。本王在京城打算新开一家卖些稀奇玩意的铺子,正愁找不到个掌柜,不知道贵公子可有意愿做这个掌柜呢?”这个老人家和自己说了这事,自己这样做,也算是报了他这知情报的恩了。
“这...这自然是愿意的!草民替我那不肖子谢谢王爷了!”老者原本只是想让自己安心些才来这王府告知此事,没想到还能得这等奖赏。早就听说仪王府财大气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仪王不愧是这照国第一有钱之人,钱不仅多,待人也是礼貌大方,自己不过说了个消息,自己儿子便能做个掌柜。果然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
老者感激涕零地离开了。留下叶墨寒一个人在书房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