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指尖微顿了一下,他收回了手,声线清冽温和:“我的酒量比不上你。”
叶御夜平静地将棋子收起来,放进棋罐里,问了一声:“还来么。”
江奕顿了顿,抬眸看他:“今日那人在比试,你难道不想去看看么。”
“看,”
叶御夜似乎就等着他说出这番话,眯眯一笑:“我也怕江教授的身体承受不住,那不如我们下次再喝。”
江奕敛眼拂袖,面前的棋盘茶具消失。
叶御夜站了起来,抓住那小坛酒,忽然开口:“猫儿,走了。”
草丛里,蓦地窜出来了一只黑色的小胖猫,冲着叶御夜喵声叫了几下。
江奕缓缓起身,他掸了掸衣袖,那模样就如翩翩浊世佳公子,丰神俊朗。
叶御夜身高仅仅在他的膝盖往上一点左右,她抓了抓他的衣袖。
江奕不解地垂眼看她,小孩那双慵懒几分的眸子竟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站稳了。”
还没等江奕应答,叶御夜脚微用力,直接窜上去抓住江奕的肩往下倾。
江奕狭长的眸子微暗,伸手托住他,随即而来的便是他那细胳膊圈住江奕的脖颈。
“走吧,”
叶御夜贴在他的肩上,慵懒地打了一声哈欠,眯了眯眼:“同你下棋有些困了,那就劳烦江教授了。”
江奕感受着脖颈上微微的温度,沉默了许久之后,他轻轻呢喃:“你还真是不客气……”
“喵。”
肥猫儿抬头看着他,喵叫着。
竹叶沙沙。
飘过一片叶。
与此同时的擂台上。
‘叶御夜’将他的对手一击杀死,坦坦荡荡地站在擂台上,白衣上染了小片血迹。
四周,怒声增多了不少。
“叶御夜是什么意思啊?他竟然杀了这两个家族的公子,这是要与那些家族为敌啊?!”
“那叶御夜可是杀死过地阶强者的人,他怕什么,我看,那些家族的家主是有怒不可发,憋着呢。”
种种一幕,都被星际的人直播报道了出去,一瞬间,传到了整个地方。
“这个叶御夜当真是冷血啊,这往后谁敢招惹他,一言不合就杀死,嘶,太惨了。”
“奇怪,我记得三年前的叶御邪根本不是这样的人,他这是怎么了?”
“或许这才是他本来的面目,此人说是魔头也不为过,当杀!”
“唉,本座看走眼了,若是将女儿许配给此人,真是有辱门风啊。”
……
被‘叶御夜’杀死的三个人皆都是帝都较为有实力的家族,看到自家儿子死在了此人手里,恨不得现在就冲上神龙学院,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杀死叶御夜!
这三个人虽然天赋比三大家族的公子差了些,但同和其他人相比,绝对是天之骄子!
可惜死了,死在了叶御夜这个魔头手里!
傅笑笑冰冷地目光望着擂台上的身影,冷冷道:“这个人学叶御夜一点也不像,反而像是滑稽小丑。”
“是啊,”
顾兆炎颇为赞同地点头,“这个人的实力太烂,连叶兄三分之一的能力都没有。”
“这个人盗取了叶御夜的身份令牌……这段时间的‘叶御邪’也是他,那真正的叶御夜去哪了?”
傅笑笑思绪一紧,这心里蓦地觉得不安了起来,前段时间都说叶御夜死了,
而这个人是拿着身份令牌冒充叶御夜,这么说,叶御夜一直都没有消息,否则这个假的也不会猖狂到现在。
顾兆炎似乎看出了傅笑笑不安,他难得地出声安慰:“你别太担心了,石头他们就在这里,等这次比试结束后,我们就去找他们问问。”
傅笑笑微迟疑了一下,同意了顾兆炎的看法,他们本来便想要去找石头他们问问情况,奈何一直拖到了现在。
崔使者站在高处,高声道:“下一场,于占沼对战叶御夜。”
台下,有一位男子浑身颤抖,就连手中握着的武器也在跟着颤,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缓慢走上了擂台。
当崔使者宣布开始。
于占沼盯着对面站着的‘叶御夜’,心里就愈发觉得恐慌,他咽了咽口水:“我弃权可以么,我不要比了,我输了……”
他不要像其他人那样,也死在叶御夜的手里。
对!
他不比了,哪怕冠上懦夫之名,他也不要比了,他还不想这么早送死!
于占沼开始退缩了,转身就打算走下擂台,眼看着马上就要离开这了,于占沼还没松口气,身后骤然传来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那攻击来的猝不及防,直接击中于占沼的身体,他扑通跪在地上,闷声大吐鲜血。
离擂台边缘仅仅只有一米距离。
高位上,众位导师甚至是各系的院长,面色都有了变化,蹙眉看着擂台上的身影。
在擂台上杀人他们不反对,可对方已经认输了,叶御夜还不肯放过这未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不光是他们,还包括了四周观战的众人,以及那些收看星际直播的人。
众人的目光全然在擂台上,无人注意到人群之中出现了一位背着孩子的年轻男子。
他抿唇一言不发地望着擂台上的一幕,目光落在那身着白衣的少年身上,眸底微微一冷。
肥猫儿肥胖的小身体十分的敏捷,穿过众人,直接站在最前面,那双漆黑泛着血芒的瞳孔盯着‘叶御夜’,发出低呜之声。
听见猫咪的叫声,边上的众人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多管,只当以为是不知道从哪跑来的野猫。
于占沼惊恐地看着缓缓朝他走来的身影,唇角止不住地溢出了鲜血:“为什么,我明明已经认输了,明明已经弃权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叶御夜’捡起他掉落在地上的武器,抵在他的胸口处,在于占沼恐惧的情况下,他毫不犹豫地刺入。
鲜血淋漓。
溅了一地。
于占沼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大眼。
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死在‘叶御夜’的手中。
‘叶御夜’很随意地将手中的武器丢在尸体的旁边,拍了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