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长老从虞穆手中接过画卷,敬仰地目光看着那副画像,他不是虞家直系,但当年他的爷爷义无反顾跟随虞家直系离开了本家,建立了封家。
这副画像,是大帝留给自己后人的。
他没有资格一阅,可今天,他却大饱眼福了。
帝苍的画像,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而在今日,他看见了。
甚至即将要……
太长老双目有些湿润,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整理起来,他张了张口,又不知怎么开口,过了片刻,他将画卷还给虞穆,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虞穆,他,他真的和画像中长得一模一样么?”
他口中的那个“他”,指的自然是帝苍。
其他两人竟是也盯着虞穆看,心里也有这个疑惑。
虞穆点了点头:“像,和这幅画一模一样,还和少年一般无二,说是十七岁,都有人相信。”
三人表情有些不一样了。
上古时期帝苍就长这样。
如今,这都上万年了,他的容貌还没有变?
还和少年般?
帝苍老人家究竟强大到何等的地步。
纵使是上古时期活下来的强者,如今这容貌也有了变化。
可帝苍,竟然还是少年的模样?
这如何不让他们震惊。
甚至,他们开始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帝苍,还是,帝苍的后辈?
可他们并未听说过帝苍留有子嗣。
倒是曾经爱慕他的女子不少。
虞永福还揪着胡子,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双目炯炯有神:“他现在在哪?”
虞津也跟着问他:“是啊,臭小子,你把他安排到哪了?”
两眼有些湿润的太长老清了清嗓子。
三人心里有了想法,必须要亲眼去见见他!只有见了,他们才能确定他是不是上古时期的帝苍。
倘若不是……
三人面色微变,那岂不是很失望?
不行,在没见到他之前,绝不能妄下定论,他们得确认才行,真要是有人糊弄他们封家,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想着。
三人眼里射出一道冷色。
如果是假的,他们绝不能放过此人!
“他们在兰苑。”
虞穆如实回答。
“兰苑?”虞永福点了点头,“那地方不错。”
对于封家,除了主院之外,兰苑的确是灵气充足的地方,虞永福本来住在那里,后来因为闭关修炼,所以就搬走了。
“对了,”虞穆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尴尬,对虞永福道,“
家族上下似乎对我不满,关于帝苍前辈一事,不知爷爷可否答应,我想告诉我的妻儿。”
三人还以为他想说什么事,结果这一听,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来也是,
堂堂的家主当着众人的面对看似少年的帝苍磕头,倘若他们还不不知道此事,必然比那些人还要震怒。
但要是帝苍那就无事了。
磕个头都是小事。
哪怕是付出生命,赴汤蹈火,他们都愿意啊。
“无妨,如果他真的是帝苍老人家,我去和家族那些人解释,至于,你的妻儿,”
老者捏着胡须顿了顿,沉吟道,“日后家主之位总归是要给曾孙的,这画像自然也是给他的,让他知道也无妨,至于你的妻子,只要她保守秘密,告不告诉都没什么。”
虞穆点头应下来,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件事可算是能解决了,不然还真没办法解释了。
三人相互对视一眼。
是时候去看看了。
而此时。
兰苑里。
叶御夜从台上慵懒地躺在了树上,胳膊遮住了双眼。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握着一块黑块,靠在心口处。
直至烈日落山,黄昏降临。
她醒了。
放下胳膊,慵懒地眯了眯眼,她倚靠在树干上,望着手中的一块黑石,而另一只手往虚空伸出,握住一坛酒,边饮着酒,边有些出神地看着黑石。
差点忘了。
它的名字叫黑灼石。
从这块石头带在身上,她便从不离身,偶尔她会拿出来瞧瞧,可认真下来仔细想想,她会发现有很多的问题。
如果说江奕是她在千年前收的徒弟,那么他的年龄在千岁以上,以他如今的实力,黑灼石虽然不属于低级世界,但取得黑灼石,应该不至于会伤的那么重。
可那时候,他的手……
叶御夜盯着手中的黑石看了许久后,不禁哑然失笑。
这家伙是故意的。
她竟然上了他的当。
像这种事,她本该会生气才对,可没有。
她甚至有些无奈,更甚有些心疼。
“快了,很快就能醒了。”
叶御夜喃喃自语。
下一刻。
她冷淡地道:“三位,偷窥了这么久,该现身了吧。”
猛然瞬间,笼罩在她身上的三道神识迅速消退,甚至可以说逃的狼狈了些。
面色有些挂不住。
太尴尬了。
他们为了偷窥少年,所动用的神识已经很少了,连指甲盖大小都不到,可还是被他发现了。
何况。
他们这还没偷窥呢。
三位老者狼狈地出现在兰苑。
察觉到有三道强大的气息来到这里,修炼的东方风睁开眼,随后又闭上。
肥猫儿晃了晃肥胖的小身体,又窝在角落里睡着了。
三人来到兰苑,便看见了树上的少年,由于有树叶挡着,他们没有看清楚长相,不过他们提前知道少年可能就是帝苍老人家,所以并不敢怠慢。
以至于封家的三位强者对着树上的少年拱手一拜。
这要是让外人见了,多半会颠覆了他们三观。
毕竟除了家主以外,这三人是唯一有资格左右封家的,甚至,有些时候连家主都不得不听三老的安排。
叶御夜微微蹙眉,从树上翻身,落入了地面。
也就在这时,三位老者看清楚了少年的长相,瞳孔微缩,身躯猛震。
错不了。
和画上的一模一样!
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这个人,完全没有画像中的那般可怕。
可不知怎么,三人就感觉他就是他,哪怕气质不同。
所以……他是么。
在确定和不确定之间来回做选择,三人心里很是挣扎,倒是虞永福稍稍冷静下来,
声音却还是带着颤,说不出来的激动,还是敬畏,仍然拱手:“敢问……敢问前辈可认识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