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友。”
叶御夜微蹙眉看着那位老者,“虞永安后人?”
虞永福没忍住,直接跪下地上,拱手激动道:“虞家血脉第三百六十一代后人,虞永福见过帝苍前辈!”
比虞永福稍微年轻点的老者站不住了,连忙也跪下来:“虞家血脉第三百六十二代后人,虞津叩见前辈!”
在同一时间,另外一个老者也跪了下来,举止间都带着恭敬,以及那藏不住的激动喜悦,这一拜额头磕在地上,显得十分的隆重:“后生林景山拜见大人!”
这一刻。
自从他们拜叶御夜起,他们便认定这个人就是帝苍。
就凭感觉。
极其的强烈。
许是觉得自己不够隆重,其他两人也学着太长老磕头一拜,这要是让其他人撞见,绝对会震惊的当场眼瞎。
家主磕头也就算了。
怎么他们封家三位强者也向少年磕头了?
这是商量好的,还是搞集体活动?
但好在,云苑的下人都被撤走了,没有其他人。
叶御夜手里还提着一壶酒,而那块黑石则被她戴在手中,淡淡地开口道:“起来吧,帝苍已经是过去式了,我现在是叶御夜,你们不必拘束。”
叶御夜……
纵使知道了帝苍现在的名字,可他们哪敢直呼起名。
这不是要遭雷劈么。
三个老者起身,这一刻哪还顾得上腿上的灰尘,神色格外的激动,太不真实了,当年令人闻风丧胆的帝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简直就跟做了梦一样。
一直在众人面前表现沉稳而具有威望的三位老者傻乎乎的笑了。
他们实在是太走运了。
简直就是三生有幸,这辈子让他们见到了上古时期的帝苍大人。
叶御夜懒得再看他们,走到了凉亭下,将酒放在桌上。
三位老者笑呵呵地跟过来。
娃娃人参和石头还在玩着秋千。
三人看过去,也只是看见了一个孩子。
立马心里诧异,这孩子是谁的?
该不会是……
虞津摇了摇头,连忙打消了念头。
虞永福见叶御夜坐下来,沉思了许久后,他有些试探地问道:“前辈,您是见到老祖了么?”
猛然瞬间。
其他两人面色稍稍有了变化,他们怎么没想到,帝苍是老祖请过来的,那他岂不是见过老祖?是什么时候?在这之前?还是很久之前?
难道老祖还活着?!
想到这个可能,两人表情变了,心里甚至是有了那么一丝希望。
“没见到,”大概是看出了三人脸上的失落,叶御夜沉默了一会,道,“不过,他曾留下一句话,让我庇护你们虞家三年,这,应该就是他留给你们的东西,拿着吧。”
叶御夜随手将东西取出来。
是几本关于炼丹的手札,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在叶御夜取出东西后,三人两眼有些红了,心里忍不住颤抖,在呐喊,是老祖留给他们的传承!老祖没有放弃他们!
就在几天前,家族派人来禀告,得知了九宫秘境没有找到老祖留下来的传承,他们失去了任何的希望,是整个家族的一场噩耗。
可如今。
不仅等来了帝苍前辈。
更是让他们看见到了老祖留下来的传承!
一切还没有结束。
他们还有希望。
虞永福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接过来,发现这些都是炼丹师极其珍贵的东西,甚至还有老祖留下来的炼丹笔记,他红着眼哽咽着:“老了,眼睛有些涩。”
说着。
他两眼有些湿润。
作为儿子的虞津紧紧地盯着虞永福手中的东西,虽然没有达到哭的地步,但也差不多了。
他们虞家直系这一脉,为了今天,已经等得太久了。
憋屈太久了。
只要有了老祖的传承,他们虞家就能突破境界,成为六品炼丹师。
快了。
虞永福卡在五品巅峰太久了。
再等些日子,他们这一脉就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而这次。
哪怕之前对叶御夜有过怀疑,那么现在一丁点也没有了。
帝苍。
他就是帝苍。
毋庸置疑。
虞永福将东西交给虞津,郑重其事地对着面前的白衣少年拱手一拜,言语中皆是毕恭毕敬:“
前辈的大恩大德我虞家此生无以为报,只要我虞家一日不灭,便生生世世忠于前辈,绝无二心!”
其他两人也激动的点头。
哪有半点德高望重的形象。
或许在帝苍的面前,他们就是晚辈,和其他人并无区别。
叶御夜挑眉,那两根细长白皙的手指轻叩了几下桌面,开口道:“先别急着谢我,我是有要求的。”
三人疑惑地抬头,不过想来也是,帝苍是上古时期的前辈,若是没有什么需求,那他们心里负担会很重。
叶御夜没有隐瞒,将九宫秘境的事告诉了他们:“虞永安想用十亩灵壤和一条灵脉托我照顾你们,灵脉不需要,我只要灵壤,你们可愿意。”
“这……”
三人面色变了,变得有些纠结。
不是说不给,哪怕就是灵脉他们都愿意无条件交给帝苍前辈,可问题是,如今的灵壤根本不在他们这边,这让他们如何给。
看着三人的面色,叶御夜蹙起眉:“灵壤在虞家?”
虞家,而不是封家。
炼丹大帝的本家。
“这事还是让我说吧,”太长老面色复杂,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叹息:“
大人有所不知,当初我爷爷那一代险些被他们赶尽杀绝,只有五十八人逃了出去,也只带走了老祖留下来的灵脉,十亩灵壤……我们,我们没有拿出来。”
叶御夜脸上看不出喜怒,手指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敲着桌面,慵懒几分的嗓音掺杂了寒霜:“这么说,灵壤在虞家。”
并不是怒这三人。
而是这么多年将十亩灵壤留在虞家,只怕那十亩只剩下几亩,又或者这灵壤的效果早就被那些人糟蹋不成了。
她之所以应下虞永安的要求,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十亩灵壤,可若是灵壤没了,她还来这里作甚。
前辈生气了。
三个老爷子一排站着,就好似犯了错事的孩子,低头等待着长辈批评呵斥,要不是怕前辈觉得他们不稳重,他们早就跪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