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不如在决战之前收了她，也能完成她的心愿，不让她留下什么遗憾。”
这次轮到纪天行翻白眼了，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姬珂脑门上弹了一下，佯装生气的道：“瞎说什么？把我当成什么啦？”
姬珂瞪了他一眼，委屈地撅了噘嘴，正要反驳几句。
云瑶摆了摆手，微笑着道：“天行，南宫小姐对你的心意，经过了千年岁月的考验。
她的态度如此坚决，不惜放弃家人和故土，不顾一切的跟随你。
或许这世间有很多女子，都曾迷恋过剑神，但又有哪些女子能做到这个地步？
我和珂珂都曾经历过类似的情景，也能体会那种心情。
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做决定吧。”
显然，姬珂要是跟纪天行打闹、斗嘴，那就如了纪天行的愿，话题就被岔开了。
幸好云瑶及时打断了他俩，把话题扳回正规，这才逼得纪天行只能正面回答。
他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好吧，这件事等我拿下混沌大陆之后再说。”
云瑶和姬珂并不逼他立刻做出决定，对于他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随后，三人便分开，继续闭关修炼去了。
……
继屠神战舰连续赶路二十天后。
第二十一天的清晨，战舰成功登上混沌大陆的西海岸。
飞在混沌大陆的上空，穿梭于茫茫云海中，屠神战舰稍微减慢了一点速度，更注重隐蔽和藏匿气息。
对于混沌大陆，纪天行并不陌生。
当年他就是扎根于此，在这座大陆上创建势力，吸纳了无数追随者和部众。
他曾踏遍混沌大陆的上百个地域，探索过每一座秘境和凶险的禁地。
哪怕千年岁月过去，混沌大陆的地形和格局，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但大体的情况不变，他就依然了若指掌。
混沌大陆的地形格局，和那些上古氏族、顶尖宗派势力，他都一清二楚。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如今百域的局势，以及掌权者的权力中心在何处。
本来，他应该和以前一样，先派出十五位追随者，进入各个地域打探情报。
但他这次并不打算这么做。
他没有派出那些追随者，而是让白龙驾驭战舰，直奔天山域而去。
天山域在混沌大陆的西北部，是剑神当年的势力范围。
那时，神界的五座大陆还没被五大神帝统治。
各座大陆的所有地域，都是由那些上古氏族和域主们掌控。
剑神当时占领了天山域，便是天山域主。
但他的名声响亮，实力超强，麾下的势力也是顶尖。
整座混沌大陆的上古氏族，都被他挑战和打败过，自然没有谁敢压制和管束他。
以至于，天山域周边的几个地域，也纷纷投靠于他，将他当成靠山。
比如千山域和天川域。
当年纪天行在下界，曾发现一颗破碎不堪的神星，上面有一尊破碎的神像，正是天鹰神王。
而天鹰神王就是千山域的域主，出了名的与世无争、淡迫名利，被称为千山闲王。
在那个尔虞我诈、充满利益纷争的时代，天鹰神王能博得闲王之名，还不被诸多强者和势力欺负，最主要的原因就是……
他是剑神的朋友，他的领地紧挨着剑神的天山域。
至于天川域，那是岩氏一族的领地，也是岩克的故乡和家园。
岩克的父亲退位之后，近两百年来，都是由岩克担任域主。
当年岩氏一族跟剑神的渊源很深，得到了剑神的指点，才更加兴盛蓬勃。
也正是这个原因，让岩克得知纪天行的身份后，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从未生出异心。
岩克还考虑着，有朝一日能跟着剑神重回天川域，必然是极其荣耀的事。
纪天行此次回到混沌大陆，首先要去天山域，看看当年的居住地，寻找曾经的部下。
然后，他还会去千山域走一趟，了解天鹰神王的死因。
岩氏一族的天川域，他也是要去探访的。
除了岩克之外，岩氏一族的底蕴深厚，还是有不少神王强者的。
纪天行相信，只要他一声令下，岩氏一族肯定会宣誓效忠。
……
神舰沿着混沌大陆的西海岸线，一路飞往西北部的天山域。
沿途经过很多地域，纪天行也看到了各域的风土人情。
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一座座曾经见过、走过的城池和名胜古迹，又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
一千多年前，他名扬神界，威慑混沌大陆，无人敢撄其锋芒。
他坐镇天山域，麾下有十方神王、八极神将、六道剑魁和两大护法，更有两万剑士。
好几家上古氏族和顶尖势力的领袖，都与他是至交好友。
无数势力和域主，都对他尊敬有加、分外礼遇。
当年的他，俨然是混沌大陆最有权势和威望的强者。
只可惜，在域外星空的那场众神之战中，他与弟子白龙、红颜明月，都身死道消了。
两大护法都为了助他而战死，彻底陨落。
麾下的十方神王、八极神将和六道剑魁，也死伤大半，幸存者不知所踪。
至于那两万剑士，更是死亡超过八成，幸存者皆流散各地，再无消息。
此外，还有许多跟随他、助他对抗强敌的好友和强者们，也在大战中陨落。
那一战，五大神帝率领十万神灵围攻他，他率领的五万将士浴血厮杀。
十五万神灵在虚空中激战，直杀的虚空动荡，血染百万里。
回想起那无比惨烈的画面，纪天行心中埋藏的滔天之怒和恨意，便再次翻涌起来。
如今他的实力，已经提升到了普通巅峰神王的五十八倍。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尽快掌控神界，早日去找五大神帝报仇！
第4342章 又见般若
短短八天后，屠神战舰抵达天山域。
这个地域的土地辽阔，大部分以平原为主，也有许多贯穿南北的巨大山脉。
十几个帝国，近百个神国坐落在天山域内，统治着近千亿黎民百姓。
山川秀丽，风景优美，很多高山大泽与林海，还跟当年的情景一样。
但纪天行回到曾经的洞府，看清眼前的景象，却是脸色有些阴沉，眉宇间充满了失落和惆怅。
他的脚下曾是大名鼎鼎的天剑山。
这是一条南北走向，长达千万里的巍峨山脉，也是天山域的灵脉之一，神力和资源无比充裕。
天剑山，便是山脉中段，最雄壮的主峰。
当年，剑神的洞府就在这座主峰之巅，位于一处洞天内。
曾经这里被誉为天下第一剑道圣地，真正是门庭若市，来拜访和膜拜者络绎不绝。
然而，此时纪天行的脚下，却不是高达万丈的巍峨山峰。
而是一座只有千丈高的小山，表层长满了参天大树，看起来和周围的群山一样普通，毫无亮眼之处。
若是仔细观察，动用神识搜索山体内部，还能找到一些古老的砖石碎块和残碑。
显然，曾经高达万丈的天剑山，已经支离破碎，变成了一堆黄土废墟。
当年山巅的广场、大阵祭坛和神像，也被毁成了碎渣，深埋于废墟中。
历经千年岁月，黄土废墟上长出了草木植被，又形成了郁郁葱葱的森林，覆盖了一切痕迹。
也幸好纪天行对自己的洞府非常熟悉，才能确定这里就是天剑山遗址。
若是换做其他人，根本就想不到，这座毫不起眼的小山包，竟然是千年前的第一剑道圣地。
天剑山被毁了，洞天入口自然也破灭了。
纪天行又释放神识，施展神通绝技，探查周围的天空。
然而，四周的天空毫无异常，并无异度空间。
也就是说，他当年的洞府，那座洞天也被毁灭，不复存在了。
尽管纪天行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
但他亲自来到天剑山，探查清楚情况之后，还是忍不住满腔失落。
昔日的辉煌不复存在，悠悠千年岁月，沧海桑田。
曾经此地门庭若市，如今却是荒无人烟，连飞鸟走兽都看不到几只。
纪天行站在天空中，俯视着脚下的天剑山遗址，静静地伫立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