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面前的碗装着黑乎乎的玩意,整个室内都是一种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白无常露出无比厌恶的表情,脸扭到一边不愿意看。
“师妹……”黑无常有点担心白无常,他知道白无常恨透了这尸魔花,但她不得不喝。
白无常被御风教主在体内下了毒,只能考尸魔花维持现状,若有一日没喝,身上便会浮现出尸斑。
“够了!我受够了!”白无常纤手一挥,打翻了面前的碗。
“师妹……你的脸……”黑无常虽不忍心,但他不得不提醒白无常。
白无常惊慌的跑到铜镜前,她看到自己的脸果然又浮现出了尸斑。
“啊!!!”白无常把铜镜摔在地上,捂着脸痛苦的说:“我的脸……我的脸……”
黑无常默默收拾地上的碎片,叫弟子侍女再去熬一碗尸魔花。
白无常啜泣的说:“这生不如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
门被一名迎风弱柳的女子推开,黑无常看到她后挡在了白无常面前,皱着眉头不悦的说:“圣女今天怎么有空大驾光临。”
圣女看了眼躲闪的白无常,笑道:“听说姐姐不肯喝药,妹妹担心姐姐,特意来看望一下。”
白无常背对着圣女,冷笑了声:“我看圣女怕是来看我现在是有多丑陋吧。”
圣女装作伤心的捂着心口,“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黑哥哥,你看姐姐!”
黑无常冷漠的说:“圣女,你要是真这么闲的话,我不介意给你安排点活干,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职位有这个权利。”
“你们……你们欺负人!”圣女没讨到好,生气的一跺脚,扭着水蛇腰摔门而去。
黑无常直到圣女彻底离开才对白无常说:“师妹,你再忍忍,我听说,玉虚宫不少珍稀药材,应该能找到解你毒的药材。”
“玉虚宫岂是普通人能进去的,更何况……邹子夜抢了我们的心法,还害我们受罚断指,此仇不共戴天。”
“师妹莫急,我知道有一个人能进玉虚宫!”
“谁?”
“天魔宫青龙使,林青!”
我欢快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白月紧随其后,不停的叫我跑慢点。
我回头对白月说:“师姐你快点,我要饿死了。”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吃到烤羊肉,即使是大早上我也要吃烤羊肉。
“小五你慢点,谁一大早就吃这么上火的,要么咱们晚上……”
我打断白月的话:“我就不,简直快馋死我了,你都不知道隔壁有个人多过分,连续几晚都打包了烤羊肉回来,馋得我整宿都睡不着!”
“有这回事?我没问到!”
“我闻到了,可香了!”
白月一副看憨批的表情看着我,说道:“你左边房间无人住,我住在你右边房间,你告诉我是哪个隔壁,”
我撒娇般的晃着白月的手,祈求的说道:“我的好师姐,你就让我解解馋嘛!”
“到时候要是上火了可别喊疼。”
“我保证!”我竖起三指发誓。
一大盘羊肉,俩人吃了连一半都不到,我不好意思的说:“要不……咱们打包回去吃?”
白月无奈的说:“跟你说了这么大份吃不完,就是不听。”
“圣女今天又要治病救人了,我们赶紧去看看。”
“圣女这盛世美颜,看一眼能把我魂都给勾走。”
“你说话尊重点,小心被揍!”
“行行行,知道了!”
不远的一桌人正谈论这白莲教的圣女。
我对白月使了个眼色,问白月:“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白月不屑的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老招数,给人下药,再治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哎白月,五年前白莲教的事闹那么大,这里的人都不知道吗?”
白月喝了口茶慢悠悠的说:“当年确实闹得很大,但是朝廷很快压下来了,不准任何人再提,若是被抓到就安一个散播谣言制造恐慌之罪,连带着当地官员也会被罚。”
“朝廷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时老皇帝沉迷女色,很少理朝政之事,出了那么大的事,等于是狠狠的打了皇帝的老脸,你说,他能不压下来吗!”
我摸着下巴做思考状:“我们要是向官府举报白莲教的话,会不会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还会有赏钱之类的!”
白月冷笑了声:“你要是这么做,第一个关进大牢的就是你!
丰县的大部分人估计都成为了白莲教的信徒,其中就包括官府的人。
朝廷现在内忧外患,皇帝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了白莲教,我们也少多管闲事。”
我试探性的问白月:“师姐,你跟那黑白无常,以前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算是吧,五年前我跟白龙白星第一次下山历练,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白莲教好几处藏身之处,那些冥顽不灵跟着作恶的信徒,一并解决了!”
我的手抖了下,五年前……那时候师姐好像才十三岁,我的天,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不过我们也是九死一生,差点回不了天魔宫。
师傅知道后把我们好一顿打,整整一年没有让我们下山。”
那一桌人吃完结账准备离开了,我让小二赶紧给我们打包好没吃完的烤羊肉。
白月拗不过我,只能同意我去看看,前提条件是:不准乱说话,不准乱跑,不准与白莲教的人接触。
我头点得如小鸡啄米,这个不用白月说我也会照做,毕竟我也不想再跟那两个黑白无常打招呼,太恶心了。
那桌人来到一排茅屋前,这里早已挤满了看热闹的,我个子太矮,几次都快要挤到前面了,都被人又挤了出来,即使搬了两块石头垫着,也只勉强看到前面人的后脑勺。
白月把我拉过来对我说:“走,前面有树,我们爬树上去。”
好主意,我差点忘记自己会轻功了。
我跟白月一人跃上一棵树,视线顿时开阔,之间被人群包围的中间,有一张竹制的床,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正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