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完全不把流风的话当回事,伸手指向坐在雕花金丝楠木圆桌前的东篱炙寒,“他大清早进我房间,也没见他敲门!”言下之意,她这是和东篱炙寒学的。
流风满头黑线,正要开口,东篱炙寒却微微抬手,示意他退下,流风没在说话,退回东篱炙寒身后站好。
“东西还我。”
云音走过去,朝东篱炙寒伸出手。
一想到东篱炙寒把她丢进狩猎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玄兽戒本王先替你保管。”
东篱炙寒看了眼云音嫩白的小手,并未将玄兽戒还给云音。
替她保管?
云音怒了,先是把她丢进狩猎场,现在又说要替她保管玄兽戒,东篱炙寒他到底什么意思?
“我的东西我自己会保管,不需要你替我保管。”云音忍住要爆发的小宇宙,替她保管,分明是想把她的小肉球据为己有吧!
“成亲后本王自会将玄兽戒还给你。”东篱炙寒做出承诺。
“凭什么!!”云音上前一大步站在东篱炙寒面前,拼命压住怒气,说:“哦,我知道了,你是因为知道小肉球是神兽,所以想据为己有对吧?你上午把我丢进狩猎场,不就是想让我死在里面吗?!不过很可惜,我还活着!”
“萧五小姐,请注意你的态度!”流风冷冷开口,王爷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何须用这种阴招!
“我的态度取决于我面前的人是谁!”云音不甘示弱的扬起脸看着流风,向来别人敬她一尺她还之一丈,对于想害她的人,还要她端着笑脸把脑袋送上去让人砍吗?
“你!”
流风狠狠看着云音,气的想上前把云音给撕碎!
为了她的安危,王爷命人将野兽驱散只留下一头,为了她的安危,王爷命十几名紫玄隐藏在密林内,为了她的安危,王爷亲自守在一旁!
可她却说,王爷想她死在狩猎场!
真是没良心!
“我什么,我说错了吗?”云音睨了眼流风,再次朝东篱炙寒伸出手,面无表情地说:“东西还我,我不要你保管。”东篱炙寒都想她死了,她自然不需要在给他笑脸。
东篱炙寒看了也没看云音伸出来的手,起身俯视着云音,目光泛着淡淡寒光,漫不经心地说:“如果不想让萧公爵府的人知道你是在装病,你的态度还可以再恶劣一些。”
云音怔楞,小嘴张了张,凝视着东篱炙寒如鹰般锐利的眼神,一颗心七上八下找不到栖息点。
他知道,他居然都知道!
云音双手紧紧攥在一起,警惕的看着东篱炙寒,看来她之前所怀疑的事情都是真的了,那天夜里东篱炙寒果真不在房间,他果然看到了一切,知道她是在装病。
看着云音慌乱的小眼神,东篱炙寒继续说:“有病没病找御医看看就知道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本王提醒你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云音美眸中透着丝丝愤怒。
“本王什么也不想做,只是想替你保管几天玄兽戒。”东篱炙寒亲自给云音倒了一杯茶,并且放在她的手里,目光深邃地看着云音,一字一顿地说:“想要活着,就不要反抗本王。”
“东篱炙寒,你就是一个魔鬼!”云音咬牙切齿,紧紧捏着手中的茶杯。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东篱炙寒用两指捏住云音的下巴,云音本想甩开东篱炙寒的手,可是她突然就换上了一副明媚动人的笑容,语气甚是温柔,“那炙王喜欢我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你?是这样?还是这样?”
云音笑看着东篱炙寒,将手里的杯子送至东篱炙寒淡粉的薄唇边,动作温柔至极,那模样,那表情,那眼神,像极了一个女子在面对心爱男子时该表露出来的情绪。
东篱炙寒松开云音的下巴,并将云音握着茶杯的手推开,并未被她的虚情假意所迷惑,他语气虽淡,却透着不容挑衅的威严,“萧云音,本王允许你使一些小性子,但绝不允许你在本王面前矫揉造作,听懂了吗?”
矫揉造作,说得好像她喜欢在他面前卖弄似得!
云音脸上笑容散去,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面上,微微仰着脸,看着面前足足高出她大半个头的东篱炙寒,正色说:“既然炙王喜欢我的玄兽戒,想留下玩几天,那就留下吧。不过……”
云音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目光一转,看向流风,“流风大人,我和你家王爷有几句悄悄话要说,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当然,若是你想听我和你家王爷说什么,我是不会介意的。”
流风自然是识趣的,所以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还不忘把门从外面带上。一转身,发现有人站在外面,打量了一眼,流风便看出此人是个大夫。
炙王府从来没有过生人上门,何况还是一个大夫!
“你是何人!”
“回大人话,小的是篱都城回春堂的李静德,是萧萧姑娘请小的来王府给炙王看病的。”
流风冷着脸往他面前一站,李敬德立刻把云音交代她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全说了出来。听闻是云音请回来给东篱炙寒看病的,流风心中乌云密布,隐隐不安。
“她怎么和你说的?”
“这个……”
李敬德很为难,隐疾这种事情不能谁便乱说,搞不好他有来无回啊,李敬德脑子一转,说:“萧萧姑娘只说炙王身体有些不舒服,让小的过来瞧瞧。”
流风是谁?
那可是东篱炙寒身边的左膀右臂!
李敬德这点小心眼岂能逃过他的眼睛?!
“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
“大人饶命啊!”
流风脸色一沉,李敬德双腿一软扑通跪了下来,颤颤巍巍地说:“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只是过来给炙王瞧病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流风厉喝一声!
“小的是来,是来……”李敬德把头压得低低,不敢看面前发怒的眼睛,流风已经失去了耐心,冷声道:“再不说,我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