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的还真是平淡啊……”
合上了书,浅雪打了个呵欠,然后转过了头看向了一边表情似乎很无奈的某个不良上忍,“这算是大浪之后的平静么?”
“你希望有事?”
眉毛跳了一下,卡卡西伸出了手,“书该还我了吧?”
“小气,真不明白这种看了前面就能猜到后面的书有什么好看的,你竟然这么迷它。”
将手中那本虽然是从某人那里抢来的,但是翻到一半就没兴趣再继续翻下去的《亲热天堂》递了回去,浅雪撇了撇嘴不屑道。
“其实也不是迷。”
卡卡西搔了搔头发,将书收回了口袋,“只是……习惯了而已。”
“骗谁啊!”
浅雪立刻吐槽道,“习惯了会去买这种书的珍藏纪念绝版本?还一买就是三套?该不会你准备一套看一套供一套收藏吧?”
骗鬼啊!
“那个……我是帮别人……那个……带的……”
在浅雪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越说越心虚的某只越说越小声。
“不用解释了。”
浅雪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解释就是掩饰,我知道。”
某人翻了个很没形象的白眼:“好象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吧?”
“那你还说?”
“你的身体现在怎么样?”
某人摸了摸碰了鼻子,非常识趣地选择了岔开话题,“纲手大人不是前不久才来看过你么?”
“被骂乱来了。”
浅雪撇了撇嘴,“明明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有数啊。”
“问题是,即使你自己有数,也同样会勉强自己做出些超出你身体负荷的事情。”
忍不住抬起了手敲了敲浅雪的脑袋,卡卡西的语气里带上了不赞同,“本来你半个月前就可以出院了,为了什么才又住到现在?需要我重复下原因么?”
“切,不去的话,躺病房的人就是你了。”
浅雪抱住了头咕哝着,“敲那么大力做什么?变笨了怎么办?”
“你要真能笨一点的话,也就不用人那么担心了。”
卡卡西轻笑了一声,露在外面的眼弯了起来,“就是因为你太聪明,所以很多事情你才会钻牛角尖。其实大部分的事情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的。”
“没办法,习惯问题啊。”
浅雪笑了笑,向后靠在床头,将视线转移向了窗外,“但是,我并不后悔呢……”
自己所做的选择还有安排……
“叩!”
看到浅雪似乎又开始想什么出神的卡卡西想都没想,又是一记“毛栗子”敲在了她的脑袋上。
“旗木卡卡西!”
转过头怒瞪他,“你敲上瘾了是不是!”
“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比较可爱。”
不过始作俑者却是一点反省的念头都没有,笑眯着眼睛说着,说着还活动了一下手指,肯定得点了点头,“嗯,你敲起来手感不错。”
“……”
浅雪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正要开口的时候,和卡卡西同时“咦”了一声。
“你的那两个问题学生?”
浅雪斜眼看了过去,“真是辛苦你了。”
“啊啊……看来不去阻止不行了。”
卡卡西无奈地苦笑了一声,“那我先走了。”
“回来记得帮我带份红豆丸子,突然很想吃。”
看着卡卡西撑着窗户准备出去的时候,浅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卡卡西的手差点打滑,回过头看向浅雪,发现她一脸微笑表情看着自己后,心里非常确定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知道了。好好在这里休息吧。”
无力地摆了摆手,卡卡西的身影瞬间消失。
“那位终于肯走了啊……”
等卡卡西离开之后,轩辕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我当他准备在这里定居了呢。”
“轩辕,少说两句没人把你当哑巴。”
靠在了枕头上,浅雪顺手从床头柜中取出了一把指甲剪修起了指甲。
“态度截然不同啊……”
坐在了方才卡卡西坐着的位置上,轩辕顺手从果篮里摸了个苹果啃了起来,“第一次知道你也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总比某个醉了酒之后把自己送上门的白痴要好吧。我记得当初只是让某个人送药,而不是让某个人到最后把自己也赔进去吧?”
斜斜看了某个人一眼,浅雪从口中吐出的话,所造成的效果放在轩辕身上,不亚于原子弹爆炸。
“你!你你你……”
惊动过度导致结巴的某人,像被针扎了一样得跳了起来,指着一派悠闲的某只连话都说不利索。
“想问我怎么知道的么?”
浅雪很好心地帮轩辕说出了她想问的话,然后某人直点头。
“很简单,我问的当事人,然后当事人亲口承认的。”
说完,浅雪有点好笑地看见眼前的这只,整个人突然变的煞白煞白的真怀疑是不是只要再吹上一口气,就会彻底沙化掉……
“啊……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
保持实话状态差不多有1分钟之后,轩辕僵硬着身体道,“先告辞了……”
呵……竟然是同手同脚……人的潜力果然是无穷的啊……
看着下一秒就以足以媲美她的“急速时间”的速度从房间里蹿出去的某只,浅雪笑眯眯地吹了吹了指甲上的粉末。
啊……苍蝇终于都飞走了啊……这个世界清净了。
看向了窗外飞掠而过的人影,浅雪轻轻地扬起了唇角,笑的肆意张扬。
现在,所有的演员都已经到齐了呢……
真正的好戏,要上演了。
阳光,明灭,温柔的草甸,明明是晴空,云影的浮动却不会给人带来一丝温馨,好象置身於光明中的影子,寂寞著只有自己知道。
初恋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一相情愿似乎就是个冷笑话,别人笑,自己却堕入冰窖。
小樱觉得,她和井野注定了是一辈子的朋友。
病房,总是病房。
小樱开始习惯从家到木叶医院的路,几条岔道,几个转弯,那种药水味,混合著死亡与生存纠结的味道。
上一次,是鸣人。
中忍考试的那一战,鸣人的伤很重,浑身上下没有地方不是伤,一次释放,力量像是要枯竭一样,微微扬起的嘴角,未完成的微笑,有什么事情很安心。
而这次,她来看望佐助。
大概是中了幻术,虽然没有到精神崩溃那样的程度,但是漆黑的眸笼著散不去的灰雾。
她听的真切,深夜惊醒的时候,他总是不断重复着:“我要杀了你……宇智波鼬……哥哥……”
小樱所能做的,只是每天来看望他,自顾自说一些木叶的新闻。
偶尔提到“鸣人”时,她看到佐助晦暗的眸子,落入了阳光的色彩,然后又暗淡下去。
只是,一个梦而已……
女孩子都会做梦,一个幸福而甜蜜的梦。
为了那个梦,从包住自己的籽壳里面挣扎出来,抽芽,蔓延,然后开花。
以自己最美丽的姿态,搏那个人的驻足观赏。
这梦想真切柔软,平平凡凡。
而错误的开始只是,一颗细小的水晶偶然地滚入了花的心。
这对于未开的花来说是一个痛苦而又令人喜悦的秘密。
她小心翼翼又憧憬地准备绽开,却在紧窒的花瓣放松开时,被那颗水晶滚了出去。
她颤一颤,便空了心。
所以她盼来的,是佐助的逃叛,晴天霹雳般偶然,并且,必然。
冰冷的眼神,人世的温情完全埋葬在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比那天的夜还要漆黑,深邃得让人窒息。
“不要走,不要走!”
小樱的声音开始嘶哑,纵然你完全不在乎我,也请你让我拥有看到你的权利啊。
明显感到团扇忍服少年的背影有一瞬的凝滞,于是不放弃:“如果可以,请带我一起离开!”
“果然女人想到的就只有这些无聊的事情!”
语调冷得彻骨。
然后,蓝黑的背影消失了,气息从背后传来:“小樱,谢谢你……”
小樱翠绿的眸子睁大,只觉得太阳一阵眩晕,意识开始涣散。
佐助在最后说的是什么?她已经听不清楚。
只是,临走了还那麽残忍,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眼皮开始沉重了起来……
只是……幻术么?
再没人相信花语,塔罗,占卜,永远自欺欺人的把戏。
事在人为,而自己永远是自己。
春日里,最后一片樱花瓣,无声地飘落,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