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又要滋事不成?”
徐教头名叫徐菖,已是一名融合期七段的高手,在这小小的柯尔城,已经算可以进入人们视线的高手了,毕竟柯尔城只是一个人烟稀少,并不繁华的小城。
“见过徐教头”
程东众人纷纷见礼,徐菖是教头,也算大家的半个师父,之所以说是半个,只是因为不用行拜师礼,他教的也是段家提供的武技和功法,只是找他来答疑解惑,指出不足罢了。
段云虽然看似年纪尚轻,可他的灵魂却早已成年,眼力劲自然是有的,既然是帮自己的,段云自然不好无礼,也跟着微微屈身,拱手行礼。
这在段云看来倒也没什么,可看在徐菖眼中却不一样了,段云虽然年纪尚小,可毕竟是段家唯一的三根独苗,代表的是段家,别人行礼那是应该的,这主家行礼,却有些不妥。
一般都是成年后才会如此,向曾经的教头拱手行礼,以表示曾经的教育之恩情,就比如大公子,段风,就是如此,而段云小小年纪就知礼数,徐菖甚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三少爷不必如此。”
还未等段云开口,程东已经走出,一拱手说道:“徐教头,这段云刚刚辱骂我等,还请徐教头为我们做主。”
“你胡说,明明是你先辱骂我家少爷再先,我们才反击的,你竟然恶人先告状?”
听闻此话,小叶子立刻反驳的说道。
徐菖听闻此话,眉头一皱,这程东欺负三少爷也是常有的事,大家也是心知肚明,这其一自然是大夫人不喜三夫人,有她拉偏架,说的好听叫以大局为重,不可因为小孩子而开罪依附段家之人。
这其二,也是最为关键的,就是三少爷段云年纪太小,明显家主之位与他无缘,当然,假如段云天资卓绝,天赋极高,还是很有可能坐上家主之位的,只是谁都知道,段云不喜修炼,这也是大家可以放心欺负他,而从不担心受到什么惩罚的原因之一。
就比如二少爷段雨,即便是大公子的人也不敢轻易得到与他,先不说段雨知趣的把他大哥当未来家主对待,就算他没有,可按段雨的天赋,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的,毕竟这个以武为尊的年代,实力才是一切的资本。
“好了,不要吵了,程东,不要以为老夫刚刚不在,你就可以胡说八道,刚刚的事情,我不予追究,你们自行离去吧。”
“哈哈哈,好一个不予追究,好一个刚刚不在啊,徐教头既然刚刚不在,又为何言之凿凿的说什么不予追究?难倒徐教头还会未卜先知不成?”
就在徐菖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衣着华贵,身形瘦如骷髅的男子出现,此人骨瘦如柴,一双皮包骨的双手如鹰爪一般,身背一把宝剑,两眼囧囧地盯着徐菖。
此人也是一名教头,人称裴喜,是段家众多教头之一,似是与徐教头有些恩怨,此时正在盯着徐教头,让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这件事已经与段云无关了,已经是徐裴二人的较量了。
“裴喜,你不要无事生非,这程东的为人你我皆知,何必有此一问?不就是当年老夫抢了你一个名额嘛?何必耿耿于怀,记到现在?你如不服,大可找我打一架,不必背后耍心机,老夫没那个功夫陪你。”
程东被徐教头当面说他为人不端,虽然眉头紧皱,却始终一言不发,他也看出来了,现如今恐怕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了,他只希望这二位赶紧完事,至于段云,他还不是想什么时候收拾就什么时候收拾?
在程东看来,他并不急于一时,只希望这二位教头赶紧走人。
听到那干瘦老头的话,段云也是不自觉的抬头看去,似是察觉到段云的目光,哪裴教头才从徐菖的脸上移开目光,转投向段云。
这是什么目光?为何如此阴柔,如此锐利?被这老头盯着看了一眼,段云就觉得浑身汗毛树立,冷不丁的打了一个激灵。
“好可怕的眼神,此人绝非正派人士。”
或许连段云都未发现,现如今他的灵魂力和眼力是别人的数倍有余,别人发现不了,感受不到的东西,段云却能清晰的感受得到,就比如现在,他就觉得这老头不是个好人,一身阴森森的气息环绕着裴喜,令他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裴喜只看了段云一眼,见他目光躲闪,似是不喜与他对视,便将目光移开了,他的目标是徐教头,可不是这个一点灵力都没有,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三少爷。
听到徐菖的话,干瘦老头一愣,毫不避讳的说道:“徐菖,你不要明知族规,还要来激老夫,要是你敢跟我上生死台,我还用跟你废话?打架?你明知道族规摆在那里,还在这里放屁,莫非你以为老夫是三岁孩子不成?”
这段家族规里就有一条针对诸多教头的,就是意见不和,可以找家主或者总教头讨论,但不可私自打架斗殴,不然会受到严重的惩罚,除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可以去生死台一决生死,一上生死台,生死各安天命。
这徐菖倒也不是不敢,只是在他看来不值得如此,他也不想取了对方的性命,可裴喜却不这么认为,所以二人积怨已久,任何事都有裴喜出来唱对台戏,这种事大家也是习以为常了,只是今天却因为段家三少爷再次争吵了起来,也引得诸多段家之人留步观望。
徐菖冷哼一声,他确实是忘了这条族规了,或者说一时没记起来,至于上生死台,他是不愿意的,杀了裴喜,只会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而已。
这点要从家族的站队说起了,裴喜交过大公子武艺,也同样交过二公子,自大公子成年后,有坐上家主之位的趋势,所以裴喜早早站队了,说白了,裴喜乃是大公子的人,而反观徐菖则不同,他就是一个武痴,不理会谁做家主,所以属于中立的。
其实按照正常的来说,教头本就不可以参与家族的家主之位当中去,只是这个世界哪有那么多应该啊,不站队,啥事都不好说,可站队了就有人帮你搞定一切。
见徐菖冷哼不语,裴喜乘胜追击的说道:“徐菖,你我不必在这里争论什么,咱们先不论程东的对错,你既然没搞清楚情况就说是程东的错,莫非你攀附了三少爷不成?”
裴喜的目的很简单,你徐菖不是清高嘛,不是不站队吗?那我就帮你推到一个队伍里去,而显而易见,无论是大少爷还是二少爷,在家族中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话语权,而反观这个废物三少爷则不同。
先不说他不喜修炼,就说他年纪尚小这点来说,就是无法弥补的,既然你徐菖清高不站队,那我就推你到这个废物身边,这要是让大少爷知道了,那就有意思了。
要知道,大少爷可是拉过徐菖的,只是徐菖以各种借口推脱了,现如今只要裴喜咬住此事不放,就能逼徐菖走投无路,虽然谁都知道,徐菖就算投奔也不会投奔三少爷,可人人知道并不代表人人会说出真实的想法,有时候只要大少爷觉得你是,那么你就一定是。
那句话怎么说来?非黑即白,所有不安定的因素,都要想办法消灭掉,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么也没必要存在了,而裴喜就是在为大公子找这个借口,至于段云则被大家忽视而过了。
徐菖虽然不想参与家主之位的争夺当中去,可并不是傻子,与裴喜斗了这么多年,他心里盘算什么,徐菖还是能猜到几分的。
“裴喜,你我不必说三说四,此事你想怎样?划出个道来,我徐菖奉陪便是。”
徐菖刻意没有反驳裴喜的意有所指,根本没有提起段云,只是问他想怎样?
裴喜冷哼一声,既然徐菖能读懂他的意图,他又岂能不知徐菖所想,只是大家都是段家教头,不便动武,不然以裴喜的性子,早就跟徐菖拼命了,那还用这么啰嗦。
既然徐菖说让他划出个道来,裴喜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此事,只见裴喜嘴角微微上扬,似是计上心来,轻声说道:“武道世界,以武为尊,你我既是段家教头,更要教会他们什么是真实的武道世界,身为段家之人,理应如此,既然你我都分不清他们谁对谁错,那么就按江湖规矩办好了。”
“江湖规矩,有任何矛盾,恩怨,都可以交给武力来解决,俗话说,胜者王,败者寇,只有胜利者才有话语权,这点被世界公认,所有在这个世界良知就变得非常宝贵,因为你即便是恶人,只要你够厉害,依然没人敢惹。”
“不如这样,让程东和三少爷打一架,程东输了按以下犯上处理,三少爷输了,按欺压虐待依附者处理,如何?”
只是听名字就知道,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欺压依附者这条罪,因为强者本来就是掌握依附者的生死,就比如段云的父亲,他让程东的父亲去做一件九死一生的事,难倒程东的父亲敢说不吗?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简直是欲加之罪,而且这个罪还是新鲜的欺压罪名。
这点徐菖知道,段云也知道,甚至周围的人都清楚,之所以捏造出这么一个罪名就是逼徐菖妥协,或者逼他走投无路。
徐菖刚要开口反驳,这时却听段云不紧不慢的说道:“他程家本来就是我们段家养的狗,这主家打自己家的狗,管你啥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在这里品头论足主家的家事了?”
段云一席话,可谓是一语惊四座,小小年纪,直面一个在长老席都有话语权的教头而不惧,这点反观一下程东就是最好的例子,此时刚刚叫嚣的程东却在两位教头面前安静的像一只小猫。
所谓神仙打架,凡人遭难,程东见他们两个教头要较量,早就没有了当时的嚣张气焰。
听到段云骂自己是狗,程东恶狠狠的瞪了段云一眼,其实之所以程东感到受到了侮辱,都是他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所致,他要是早点意识到他只是依附者,还会如此吗?竟然跟主人讲理?还污蔑主家辱骂他,辱骂怎么了?打了也就打了。
只是曾经的段云太过柔弱,所谓一步让,步步让,你这冷不丁的寸步不让,拿出段家三少爷的身份出来说事,反而给人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此时大家才记起来,对啊,人家是三少爷,别说骂你,打你能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