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微微抿唇，好像在思考图苗的话。
言柏舟真的是个规矩的捍卫者，比如他那天不等她醒来就离开了，这是一种骨子里的东西。
现在他肯为了她违反规矩，是因为，他现在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神。
付瑶垂了脑袋，双手环胸看着抱着自己大腿仰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小团子，“我想问你一下，雷罚，千世孽缘，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图苗站直了身子，不是特别想去回想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但是付瑶问了，他就要说。
“我想，这个答案可能不是你想听到的。”图苗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小团子。
这句话就让付瑶差不多知道了，言柏舟主动接受雷罚是因为他认可了自己触犯了规矩这件事，感情，是触犯了规矩。
如果她的性子没有变，付瑶也大概能想到自己当时的想法。
这个答案，确实有些伤人。
“团子出生没多久，你因为不忍他受万雷加身的刑法，找我来选择了你的万世劫数，劫数过后，你们两不相见，他还是他的尊主，你还会继续过你的轮回人生，付瑶……”
“因为绝望了吧。”付瑶低声开口，“如果连他都觉得我和他的感情是错的，我还有什么继续坚持下去的理由。”
图苗微微叹气，靠回了桌边，低头也在看着小团子。
“你呢？”付瑶突然抬头看向了图苗。
“什么？”图苗被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问的奇怪，所以看向了付瑶。
“哒哒哒……”
外面有脚步声，好像是过来的声音。
付瑶轻轻摸着小团子的脑袋，“你呢，这个规矩，是你想要守着的东西吗？”
这个，无情到冷血的规矩。
“哒哒哒……”
脚步声更加靠近了，是白菘蓝小皮鞋的声音。
实验室里面针落可辨，付瑶还在等图苗的回答。
门柄被人握住，吧嗒一声是被拧开的声音。
“付瑶姐，杨组长说……”白菘蓝话还没有说完便感觉到了里面气氛的异常，她抬手动了动手中的文件，“那个，我一会儿在……”
图苗突然动了，站直了自己的身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还有事，先走了，后天是赵兴财和朱前进的第二次开庭，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
图苗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只是路过白菘蓝的时候看她的眼神复杂又难懂。
白菘蓝带着好奇看着图苗离开，然后才抬步走了进去，“杨组长说这些证据可以立案抓人了，现在让我们过去开会。”
白菘蓝想问刚刚那个人是谁，但是又不敢问，只是觉得他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
付瑶点头，抱着小团子起身，“走吧。”
白菘蓝急忙跟着付瑶出去，心中暗自揣摩，他们刚刚的气氛也很奇怪，可是付瑶姐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这次的案子结束，是不是就可以好好过年了，付瑶姐你过年要怎么过？”白菘蓝现在和付瑶熟悉了，所以也敢和她主动说话了。
想怎么过？
想和言柏舟一起过。
但是言柏舟不在。
要和爸爸还有姜司令一起过。
但是她爸现在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哎，戳心。
“和家人一起吧。”付瑶说着，回头看向了白菘蓝，“你哥相亲这事儿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而且我爸妈好像很喜欢和我哥哥相亲的那个，每天都说希望我哥赶紧和人家定下来呢。”白菘蓝兴奋的开口说着。
付瑶奥了一声，看来周放真的有危险了。
进了会议室，杨组长他们已经在了，小赵把他们最近找到的证据都拿了出来，杨组长坐在桌角点了点桌面上，让他们先坐下。
“我们最近查了那些死者，最后发现了一些很直接的联系，一个是，家里都穷，几乎没什么钱，还有一个就是，他们家里都有碧瑶天的首饰，但是基本都是假的。”
付瑶摆弄着手中的笔，想说，他们可不是穷人，三十年后，那一套房子都上亿了，不是一般人可以住的。
“但是重点在第一个死者，就是那个女的，我们查到她生前就是帮赵兴财做假首饰的。”
说到这个问题，付瑶终于抬头看向了杨组长，“帮赵兴财做假首饰？”
“没错。”杨组长说着，起身将桌上的一个牛皮袋推给了付瑶，“这是之前我们走访的时候询问到的，周月生前每天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八点回来，我们顺着问了下去，结果……”
付瑶伸手打开了那牛皮纸袋，里面文件不少，但是付瑶还是看懂了。
这里面基本有周月生前出门的全纪录，重点是，还有目击证人见过周月去过赵兴财的家中，甚至让他们给挖出来了周月的丈夫曾经在巷子门口打过周月，有人听到了什么赵老板，推测是赵兴财。
而砸死赵兴财的证据除了付瑶刚刚提出的周月指甲里面的皮肤组织是赵兴财的之外，还有一个重点，赵兴财陪周月去过医院，而且有记录。
“但是这也不能证明后面那些人都是赵兴财杀的吧。”付瑶将文件放下，“他没有到动机杀那些人。”
“当然有，那些人，都是他工厂的员工。”
付瑶：“……”
这个理由真的是合理到让人找不到任何的问题所在。
“所以，准备一下，起诉了。”杨组长说着，伸手压了压自己的脖子，“这案子结束了，咱们也可以回去过个好年了，付小瑶，你和菘蓝把报告在整理一下，就等着你这证据了。”
“组长，后天，后天起诉。”付瑶说着，急忙拉住了杨组长，“后天赵兴财和朱前进有官司要打，我们那边不是还有一摊子的事情吗？所以，杨组长，后天我们在起诉，才能打他一个绰手不及。”
杨组长回头看着付瑶，“工厂问题材料的事情怎么样了？要不要我们过去帮你们查一下。”
“不用。”付瑶抬手，“赵兴财这事儿，您要不先帮我个忙。”付瑶说着，低声在杨组长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