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瑶一直没开口，等到姜司令骂的差不多了才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你说，他为什么要退？当初我力保他接了今天这个位置是为了什么？说退就给我退了？”姜司令说着还在生气，一直背着双手在房间走来走去，“国家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尤其是他这种特殊形式人才。”
“他考虑教书，不也是教书育人吗？”
“在那方方正正的教室里能教出什么，战士就是要真刀实枪的干。”姜司令说着，再次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还有你……”
付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靠在了椅背上，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她怂恿的。
“你也由着他胡闹。”
“不是，老姜，这也不是我决定的啊，是他……”
“这个时候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吗？国家正需要人才的时候，他能不能长点脑子？”
付瑶被骂的眼睛都要张不开了，“老姜，他是真忙。”付瑶说着，指了指上面。
姜司令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天，“什么？”
“他是神。”
“信不信我一鞋底我拍死你。”姜司令说着弯腰便要脱鞋。
付瑶哎了一声，急忙起身后退了一步，“我说真的，我都能从二十年后来这里，你还不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啊，他就是神之上的那个神。”
“我信你我就不是你祖宗。”姜司令说着，直接脱了鞋要开揍。
付瑶直接躲在了椅子后面，她就应该让言柏舟自己来说的。
“老姜老姜，咱说宋朝案子的事情，咱说这事儿。”付瑶是怕了，自己这太爷爷这是真的要打她了。
付瑶说完，过去扶着姜司令坐下，“这么大年纪了，脾气还怎么大做什么？”
姜司令抬头瞪着付瑶，“你是不知道，咱们这个时候能站稳有多不容易，言柏舟是难得的将才。”
人家当领导上万年，当年是将才。
还是帝王才呢。
“周放现在不是也不错吗？言柏舟对他评价挺高的，还有顾远征，这俩人都不错。”付瑶由衷的开口说道。
姜司令伸手接过付瑶递来的茶缸，喝了一口才开口说道：“不是有了接班人就行的，部队啊，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定出型的，我是老了，不能继续上了。”
付瑶微微抿着唇，姜司令已经年过八十了，如果不是因为真的不能继续地上训练场，他还会继续。
他是从真正的刀枪火海里过来的人，是真的把民族大义放在自己生命之前的老革命者。
是值得所有人敬佩的人。
可是言柏舟如果不是考虑清楚了，也不会这么和他说。
“他就算是离开了，也会继续帮周放和顾远征的。”
“这不一样，丫头啊，有的时候信仰是指的一个人，你知道去年征兵的那些战士，有多少是冲着言柏舟去的吗？”姜司令抬头看向了付瑶，“他不能退，在培养出下一个言柏舟之前，他真的不能退。”
付瑶这会儿也为难，他在姜司令身边坐下，“老姜，这个问题等言柏舟回来说吧，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问宋朝仵作的事情的，如果一个人非正常死亡，是一定会查的吧？”
“也不见得，死在郊外十年八年的，谁知道，谁去查？”姜司令景旭回来了一些，再次喝了一口水，“那种有家人的，能入葬的按理说概率会小一些，但是也不排除人家家人自己不报案。”
丰年入葬付瑶记得小水说过，是后来她的新宿主为丰年立下的衣冠冢，所以这里面到底有没有尸骨呢？
“所以，咱们老姜家从宋朝那个时候就在京都这个地方吧。”
“对。”
所以如果当然真的有这个案子，她或许能从记录中找到丰年的记录。
“对了，你奶奶之前还说想你了，你不然就带着孩子在这边住几天，言柏舟不是没回来吗？”他说的奶奶，自然就是姜母。
“我公婆在家，我得回。”付瑶也不想回去，但是有些事情表面功夫她还是要做的。
“那去看看你奶奶。”
“恩。”付瑶应了一声，起身想外去。
付瑶在姜司令这边待到很晚，是小赵把她和孩子送回去的。
他们回去的时候言母还在客厅等着，见到付瑶回来边看了一眼时间，“这都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付瑶让小团子回房间，自己在门口换了一双舒服的一些的拖鞋，“姜司令说想团子了，带团子过去看了看，刚好就在那边吃晚饭了。”
听到姜司令，言母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甚至还多了几分笑意，“去见司令大人了？咱们家团子表现的好吧？”
“妈，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我带团子洗个澡也睡了。”付瑶说着，回房间去拿了团子的换洗衣服，然后带着团子去浴室。
“付瑶，我告诉你，这可关系到我儿子的前途，你可不能在外面给我儿子丢人。”
付瑶牵着小团子的手进了浴室，直接关了门，将言母的全部关在了外面。
小团子被脱光光，跑过去将自己的小鸭子放在了他的小木盆里面，然后看着付瑶放水。
“妈妈要注意地上有水奥。”小团子说着，还注意着地上。
付瑶不好的心情瞬间就得到了治愈，拉过小凳子坐下拽着儿子进了小木盆里面帮他洗澡，“等你爸回来，也得让你爸做一个我和你奶奶掉水里他救谁的回答了。”
“啥？”小团子没听懂。
“没啥，快洗澡，然后去睡觉。”付瑶帮小团子洗了澡，小团子也很乖乖的没有让妈妈抱，自己用毛巾把自己擦干净，然后扯着小睡衣穿上了。
付瑶扶着腰要将盆里的水倒掉，可是现在弯腰都很困难。
小团子扯上衣服之后，小腿跑过去自己推着小盆往墙角的地漏那边走，“妈妈，我力气大，我来。”
付瑶站直了身子，捏着发酸的腰看着儿子努力的小样子，才突然意识到，军嫂两个字，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的。
“哎吆，你这怎么让孩子干活啊，这孩子才多大啊？”言母进来看到小团子在干活便惊呼了起来，“你这怎么当妈的？”